夫妻俩回到客厅里,禾娘笑意盈盈的道:“相公快说说,不是去兰府纳采么?怎的一下就走完了五礼?”
冯铭轩握着禾娘的手,轻轻捏了捏道:“提亲的程序走得快,其一,兰山长是超然物外的大儒,他没有利用嫁女儿敛财的心思。
其二,五年一次的选秀明年就要开始了。只要是官宦之家已及笄且没有婚约的小姐,都要参加选秀。兰山长不想女儿进入宫中,阿弟与兰小姐互生情愫,未免夜长梦多,兰山长才让阿爹直接请期!
其三么,兰山长也考虑到了云城去府城路途遥远,他设身处地的为阿爹着想,才在三日之内走完五礼!”
禾娘高兴得连连称赞道:“阿爹有这样的亲家,真是好福气啊!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相公,当初父亲和母亲也为我们家着想呢!什么都替阿爹考虑好了!”
娘子巧笑嫣然,冯铭轩的喉结滚动了下,他见客厅里只有他们夫妻俩在,赶紧低头在禾娘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娘子,鸿儿呢?我回家这都许久了,怎的不见鸿儿!”
禾娘的脸颊红红,轻声嗔道:“相公,这里不是寝屋,你怎的这般孟浪?被仆妇们瞧见了,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冯铭轩咽了咽口水道:“娘子,是为夫的不是!”
禾娘的心里甜滋滋的,笑道:“刚才鸿儿在睡觉,现在应当醒了,我们去二院瞧瞧去!
相公,鸿儿这次指定还记得你,你穿的里衣我放在床上,鸿儿每天都要摸摸,你的枕头他也要枕一会儿,还有你喝茶的杯盏,坐的圈椅,他都记得,还有还有……他每天都要来巷口看一看呢!”
禾娘得意的说完,她的儿子这次不是相公嘴里的不孝子了吧?
冯铭轩轻笑一声,娘子这是在给儿子邀功呢!他早发现了儿子有些早慧,早慧的孩子得帮他掩盖锋芒才好。他牵着禾娘的手朝二院走。
二院寝屋里的冯修鸿,睡觉醒来先找娘亲,不见人也不哭闹,自己在床上翻身这折腾一番。
奶娘给小公子把了尿,吃了奶,他躺在小床上自己抱着胖脚丫玩。
听到脚步声,小家伙一手抱着脚脚,飞快的转过小脑袋看向门口,乌溜溜的黑眼珠先瞧着娘亲笑了笑,再看向娘亲身边的人。
只看了一眼,小家伙立即移开视线又看向娘亲,伸出了双手求抱抱。
禾娘笑着柔声道:“鸿儿乖,爹爹回来了呢?鸿儿不是想念爹爹了吗?快看看,这就是爹爹!”
冯修鸿的大眼睛立即移到冯铭轩脸上,定定的看了几息,小眉头皱了皱,然后“咿咿呀呀”几句,再笑了。
冯铭轩一直注意着儿子脸上的表情,见他笑了,才松下了提起的心,看样子儿子真的还记得他。
冯铭轩大步走到小床边,抱起了儿子,小家伙没有抗拒,乖乖的被爹爹抱在怀里。
禾娘轻扬眉稍道:“相公,鸿儿记得你吧!”哼,看你还怎么说儿子不孝了!
冯铭轩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亲道:“鸿哥儿好棒,果然还记得为父!哈哈哈,说到底啊还是你娘亲教得好!不是你娘亲教你,鸿哥儿哪里会记得为父?”
禾娘暗暗翻了个白眼,相公承认儿子聪明就有那般难么?
冯铭轩抱着儿子亲了亲,轻声道:“鸿儿快四个月了,懂事了。爹爹回家来见你娘亲的气色好了许多,就知鸿儿把爹爹的叮嘱都听进去了。是个好孩子!”
禾娘笑了,真难得,相公没有说儿子是不孝子了。
晚膳后,夫妻俩抱着儿子回到寝屋,没有奶娘和丫鬟,虽然有儿子在,屋内的氛围在灯光下变得微妙了。
上次经历过小别胜新婚,今晚禾娘自是知晓夫妻俩会恩爱。再说,相公不在家,她得亏有儿子陪着她,不然她也会受不了相思之苦。
想起上次相公让儿子翻身累得睡过去,然后儿子被送去了外间的寝屋。禾娘把儿子抱在怀里,再不让相公故技重施。
冯铭轩把禾娘的举动看在眼里,只是微不可察的勾起了嘴角,娘子这欲盖弥彰的用意太明显不过了。
冯铭轩拿来十二生肖的精致小挂件,一个个放在床上,他拿起小猪在手上把玩道:“鸿儿乖,看爹爹手上的小猪像不像像胖嘟嘟的鸿儿?”
禾娘“噗嗤”一声笑道:“相公,哪有像你这样的爹爹,叫自己的儿子小胖猪的?”
冯铭轩先亲了一口朝他手中小猪伸手的儿子,再亲一下禾娘道:“娘子,鸿儿的生肖就是小猪啊!”
被偷香的禾娘结结巴巴的道:“相公,生肖是是……是猪,可可……儿子不是猪!”
她垂下头,不敢再看相公的眼睛,那双眼睛深不见底,里面全是要吞噬掉她的爱意,她的心跳加速,脸上发烫,腿还有些发软。
禾娘抱着儿子坐在床上,她感觉寝屋里的空间太小了……
冯铭轩轻笑一声道:“娘子,你确定还要鸿儿在寝屋里么?”
“不要!”禾娘脱口而出。她们夫妻……怎能当着孩子的面?
于礼不合!
“嗯呐,娘子,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赶鸿儿出去的!”冯铭轩说完,把十二生肖重新装进木匣里,抱起儿子亲了亲道,“鸿儿去你自己的床上玩,爹爹可是按你娘亲的吩咐做的!”
有了小胖猪的吸引,小家伙倒也没抗拒,乖乖让爹爹抱去了外间交给奶娘。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想抓住却抓不起来的小胖猪,却也不气馁,就这么较上了劲儿。
冯铭轩折回屋内,反手关上门,并落了栓。
落栓的声音极轻,却还是重重落在禾娘的心上,她突然就记起了新婚夜。
冯铭轩见了羞涩的娘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缓缓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娘子的手,“娘子,在府城的每一晚,我都想着你……和鸿儿。娘子的心里可也想我了?哪怕是偷偷的?”
禾娘脸颊绯红,心跳如鼓,垂下眼眸,她困难的咽了下口水,呐呐地道:“相公,我……我……”声音娇软得越来越低。
冯铭轩慢慢凑近,在禾娘的额头上亲了亲,“娘子,我甚是想念你。”说罢,他将禾娘轻轻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