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寄居在钟月婷的身体里,那原本的钟月婷又在哪?”
看着眼前人的疯癫,易言总觉得有说不清的怪,如果是夺舍又说得清。
钟月婷不认识她,一直那样针对玩弄必然有问题。
“当然是死了,难道还留着?”闫新翠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表情里有着嘲弄,“夺舍时不都要杀掉原来的主人吗,难道你还留着?”
其话语里的残忍让易言都心战。
“所以那些被瓷娃娃缠上的人也是这个下场吗?”易言稳了稳心神,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唐娇娇是拥有两对瓷娃娃的人,她必须找到闫新翠解除这其中的关联拿回魂魄。
闫新翠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哈哈哈,那是当然,我瓷娃娃里的孩子们都嗷嗷待哺,每个都只是饲养它们的食物,吃进去的食物怎么会吐出来?”
食物…那就意味着唐娇娇有危险。
“不行!你肯定有办法把瓷娃娃里的魂魄分离出来!”易言心急的上前一步,后被黑影不动声色的牵住了手腕。
她回头愤怒的看着牵制自己的鬼并低声咬牙切齿道:“你拉我干什么?去抓她啊!”
黑影微微摇头,后对着闫新翠道:“这班公车到不了阴间,撞到尽头,鬼也会死亡。”
闫新翠\/易言:“什么?”
原本对峙的两个人都愣住看向黑影,似乎都没预料到这个结果。
“你想成为尸仙下不去阴间也没办法。”他很是平淡的话语炸开闫新翠的心防。
“你只是个怨魂,我怎么会相信你说的话!”闫新翠咬牙切齿的仇视着黑影和易言。
随后她一把打开布袋,一颗鲜血淋淋的头颅从其中显现。
闫新翠摸出一只蜡烛点燃,手中的头颅竟然凭空飞起。
她用手护着烛光,头颅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好完美的容器胚子,这是给我的身体吗?”那颗属于闫新翠本体的头颅,此时像是不认识易言的脸一样,眼里全是对身体的渴望。
闫新翠得意的护着烛光渐渐后退,“当然是给你的容器胚子,还有那个怨魂,身上的鬼气是给你的食物。”
真是贪心的女人,不仅想杀掉易言还想杀掉黑影。
再一次看见刻有符咒的蜡烛被点燃,易言心里有了几分猜想,当初录像里那颗尸仙脑袋是被这样唤醒的,是不是说明只要烛光一灭这颗脑袋就没有用了?
那这尸仙也没多少用啊?还需要那么多人献祭才能成就自己。
易言后退一步,心中默念剑的出现,而后那柄藏在手串里的斩鬼剑凭空出现在手中。
“只要斩了你,那你这些不就没用了。”易言用剑指着飞在半空中的头颅。
“程道婆,你以为尸仙是普通鬼吗?你的剑只能斩邪祟,可尸仙不是邪祟啊。哈哈哈!”
闫新翠捧着蜡烛,眼里尽是狂妄,身为程道婆曾经的弟子,她太清楚对方有什么了,如果只是普通的鬼,那她的牺牲算什么?
她要程道婆成为自己口中咀嚼的食物,不把她吃肉喝血,难抵当初被羞辱的恨。
飞在半空中的尸仙贪婪的嗅着黑影身上的鬼气,最纯正最远古的气息,被最爱的人亲手杀死的恨意,简直是无上美味。
“我要吃了你们!”尸仙说话的瞬间,发丝瞬间暴涨数米向易言他们射过来。
铺天盖地的发丝带着尸臭味朝着易言攻击,拿着剑的易言挥剑将那些发丝砍断,但落地的头发并没有消失或枯萎而是在落地后扎根又暴长。
易言被这一现象吓得赶紧往后退,任谁看见地上长头发都会吃惊。
砍断的头发像是蚯蚓一样断掉再生,偶尔有几根划过的发丝在接触到易言皮肤的时候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嘶……”易言摸了一下自己脸上被划出来的伤口,又不断后退。
斩鬼剑确实对这些头发无能为力,她一边后退一边砍,面前断掉的发丝如墙一样密密麻麻在蠕动。
尸仙在发丝中间狂笑,“我的好胚子不听话吗?我可不想划伤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我还要用呢。”
话是这样说,攻击却没有停。
黑影看着自己的手,往发丝中间散去鬼气,原本只是蠕动的发丝突然更加兴奋,如同被喂饱了一样。
看着那些头发,易言扭头怒视,“这时候你还喂呢?”
“我不是……”话说到口又被他咽下。
眼见这样不行,易言一把将手里的包丢给黑影,“给我拿张火咒符,我不信了!”
面对无穷无尽再生的头发,唯一可能就是用火烧。
她那些符咒鬼拿不了,黑影却可以,要不是确定黑影就是个鬼,她都怀疑这小子有什么异能。
黑影接过易言的包,拉开拉链,时刻在易言身边的好处就是她画什么符都知道。
“接着。”
一张轻飘飘的符纸被鬼气卷着来到易言的面前,顷刻间,易言赶紧念起驱动的咒语,“南方火德,炎帝真精……”
幽蓝火焰随着她的口诀骤然腾起大火燃烧着符纸,又被黑影甩进了那些发丝里。
一股被烧焦的味道瞬间出现,伴随着熊熊火焰。
“嘶…烫烫烫!”尸仙瞪大眼睛漂在空中俯瞰自己在地上的头发被燎了个干净。
顿时不悦的看着易言,“竟然敢烧我的头发,玩闹就此结束了!”
她发怒的瞬间,地面极速抖动,易言一脚踏空陷入地缝里。
“哇啊!”她惊呼着跌进不大不小的地缝,无数双手扯着她的腿。
这种幻境她早就看过,一次是惊吓,两次就只是虚张声势。
当她想站要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那些手扯她腿的力道之大,奔着捏碎骨头去的,易言痛得闷哼了一声。
手指艰难的往兜里摸,思考的重心全部来源于腿,容不得她冷静。
“不听话就不完美,需要教训。”
尸仙裂开嘴欣赏易言的面部扭曲。
“教训是吗?那就看看谁给谁教训!”易言疼得冷汗直下,单手撑着地面,一只手终于摸到铜镜并拿了出来,借着月色,铜镜翻面照向尸仙。
“啊啊啊啊!!!!”
被铜镜照到的瞬间,尸仙的表面冒出焦味,从镜子中伸出一双手前来想要抓住这颗头颅。
“呼。”
地面的闫新翠眼见不好,赶紧吹灭蜡烛。
尸仙头颅瞬间从空中掉落,刚好躲避开铜镜里的手。
“镜尊,你果然是拜的这个神,程道婆你真是道貌岸然!”
闫新翠快速的跑上前将自己的头颅捡回,并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
易言呆愣的看着逃跑的身影,“这镜子就叫镜尊吗?”
她用镜子这么久,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