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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春根当上板集乡治安办公室副主任,这件事很快就在三里屯传开。

原本以为这次牛春根必死的人,全部都傻眼了,尤其是大兵子和老韩家。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特么怎么回事?”

老韩家,韩金桂气得把一只心爱的青花瓷杯子摔得稀碎。

此刻他还不知道,几十年后,这只杯子价值起码三四十万,能换一辆不错的小汽车。

“他又不知道你干的,再说就算知道,他也没有证据,大民能当兵就成。”老伴劝道。

韩金桂怔了怔,想想也是这个理,于是叹道:“谁能想到,这次没有把他弄死啊。”

老伴又道:“不管咋说,名额已经定了,就算他想改也不可能改得掉。”

韩金桂则皱起眉头:“你懂个屁,就怕大兵子瞎说,他要是不能当上队长,肯定还要跑过来闹腾。”

老伴阴狠地道:“那就让他闭嘴,用钱砸不行,就找人收拾他。”

韩金桂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个妇道人家,少掺和这些事,要不是你乱出主意,我也不会这么被动。”

唆使大兵子娘把自己抓伤的就是她,她说只有见了血才能做成铁证,让牛春根哑口无言。

但现在事情出现反转,牛春根不仅没有事,还升了官,大兵子铁定当不上队长。

大兵子肯定不满意,肯定要闹,为了讨好牛春根,甚至会检举揭发老韩家,到那个时候老韩家就被动了。

“没事,我去找他们说,保证让他们闭嘴。”老伴也是一个狠人,说话时戾气很重。

韩金桂望望她,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他也说不上是为啥,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不简单,有可能会让老韩家闹出点啥事。

但转念一想,孙子韩大民的当兵名额已经报上去了,谁也更改不了,也算是一个安慰。

总之这件事没有白干。

“等到了部队上,我要亲自去一趟,见见他们首长,让首长帮忙照顾小畜生。”韩金桂目光闪动,开始策划以后的事情。

“当然要去,要下血本,等大民出息了,咱们也跟着光宗耀宜。”老伴非常支持。

韩大民是唯一的孙子,老伴视作掌中宝心头肉。

“哼,你也就在这种事情上不糊涂。”韩金桂冷笑一声。

对这个老伴,他的感觉很复杂,有时候是兄弟是同伙,有时候也让他心惊胆战。

说起来老伴比他还要狠,真正的最毒妇人心,他知道老伴是真敢杀人的。

陆青山家。

很沉闷,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氛。

陆青山蹲在门口闷头抽最劣质的旱烟。

刘芹和陆建国躺在床上,刘芹瘦脱了一大圈,面容枯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陆建国的气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些,加上快要去当兵,他的心情还不错。

“陆青山,我饿了。”刘芹虚弱地喊了一声。

“……”陆青山明明听到了,但没有回应,烦躁地把旱烟掐灭,在鞋底上蹭蹭。

家里早已揭不开锅,他上哪去弄吃的。

不光是没钱,为了给刘芹娘俩买药治病,还拉了一屁股的饥荒。

“建国马上要去当兵,是好事,咱们不能让他饿肚子去,要养点力气,不然到了部队上容易吃亏。”刘芹提到儿子时精神好了些。

“我知道。”陆青山终于回应了,闷声闷气。

稍后他起身跺了跺脚,拿了一把钉耙,准备上山去碰碰运气。

万一打到啥野味,回来能打打牙祭,不然能吃啥呢?

“娘!”

在陆青山离开后,陆建国开口了:“等我当了兵,拿枪回来,把陆远那狗东西毙了。”

刘芹吓了一跳:“你别犯傻,你命比他值钱,犯不上,教训一下就行了。”

“哼,不弄死他我憋屈!”陆建国咬牙切齿地发狠。

“儿啊,你好好干,等当上大官,到时候想啥弄他都行。”刘芹很机智地劝道。

“当官是肯定的,我最起码也要当个将军再回来。”陆建国的信心很足。

在他看到,等他到了部队,不光能吃饱穿暖,还能建功立业,不断受到重用和提拔。

至于他有啥能力,他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他认为自己行,那就一定行。

正聊着,韩大民来了。

以前牛二也是跟他们一伙的,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他俩跟牛二也算是彻底闹掰了。

说起来,韩大民对牛二也是一肚子的埋怨,怪牛二没帮他们说话。

韩大民给陆建国带了一只烧饼。

烧饼香味在屋里弥漫,惹得陆建国狠狠咽了一口口水,两眼直冒绿光。

刘芹眼巴巴地看着,指望也能尝上一口。

但陆建国此刻眼里只有烧饼,哪里还有她这个亲娘。

“建国,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韩大民拉了个板凳坐在床边。

陆建国咬了口烧饼,又冷又硬,但他嚼得很是有滋有味。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道:“随便,好消息吧。”

韩大民笑着道:“好消息就是咱俩的名额已经送上去了,这回铁定没问题。”

“坏消息呢?”刘芹关切地问。

虽然儿子不顾她这个娘,但她还是担心儿子,生怕又发生什么变故。

韩大民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牛春根去乡里开会,当上乡治保副主任,提拔了。”

“啥?他一个强奸犯还能提拔重用?”陆建国感觉到不可思议。

“没有证据,定不了罪。”韩大民知道的事情显然多些。

陆建国非常气愤地道:“他和陆远那小畜生关系好,现在升了官,那小畜生更狂了。”

正是因为牛春根和陆远交好,才让陆建国恨屋及乌地怨恨上了牛春根。

韩大民拍拍他的手臂:“你也别生气,等咱俩走了,他管不到咱,怕他个逑啊。”

陆建国一听也是,不由得笑道:“是这个理,咱们在部队,他算个屁啊,等咱们在部队里混出个名堂,回不弄他。”

韩大民压低声音道:“你听说过马涛不?就是马家屯那个当兵的,他跟陆远不对付。”

“我听说了,上次弄陆远没成,好像也不咋地。”陆建国不屑地摇了摇头。

“你别小看他,他在部队上关系硬着呢。”韩大民正色道。

陆建国听出他话中有话,问道:“你是啥意思,准备搭上他的线?”

韩大民嘿嘿一笑:“我爷爷会帮我考虑,我才不操那个心,我来是提醒你,想在部队里干出名堂,要提前做好准备。”

陆建国看了眼空荡荡的家,叹了口气:“大民,我家都这样了,拿什么去送礼。”

“你要是想送,我可以帮你想办法。”韩大民这回很爽快。

“真的?”陆建眼睛一亮,今天太是从西边出来了,这小子咋就转性了呢。

韩大民看出他的疑惑,笑了笑道:“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应该相互帮助,争取一起进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