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漫过凤来庭的青砖黛瓦.....
玲珑站在雕花门楼前,牵着路晴。
她穿着藕荷色旗袍,腹部微隆却依旧身姿挺拔......
玲珑姐姐手里提着给路晴父母准备的见面礼 ——
两盒苏式酥糖,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都是张博特意让人从老字号铺子里订的。
东西很简单....
“晴宝,别紧张。”
玲珑帮路晴理了理衣襟,指尖触到对方紧绷的肩线。
“你爸妈虽是武痴,却最敬重有担当的男人。”
“张博这几年在苏市的行事,配得上你托付终身。”
路晴攥着衣角的手松了松.....
她昨夜翻出祖传的黄花梨木盒,里面装着泛黄的家谱,第一页赫然印着 “民国陆军上将路振邦” 的名字。
这份显赫家世藏了二十多年,如今要对张博坦白,心跳比当年在特种部队解救人质时还要快。
黑色轿车驶离市区,往太湖边的竹林深处开去。
张博握着路晴的手,指尖能摸到她掌心的薄茧 ——
那是常年练枪和握刀磨出的印记。
“你家老爷子要是考较我拳脚,我可就露怯了。”
他故意逗她,却见路晴眼圈微红。
“我爸脾气倔,当年我退伍回家,他把我赶出祠堂,”
“说路家没有失手杀人的孬种。”
声音发颤。
“这次回去,说不定要跪祠堂。”
”我看谁敢,我张博的女人岂能任人欺凌“
玲珑在后座轻笑。
“放心,有我在。“
”当年我跟你比刀术输了半招,这次正好从伯父身上讨回来。”
车停在青砖围墙外时,两扇朱漆大门 “吱呀” 开了。
路父穿着藏青色练功服,手里转着铁球,目光像鹰隼般扫过张博。
“就是你小子把我闺女拐跑了?”
话音未落,铁球突然脱手,带着劲风直逼张博面门。
路晴惊呼着想挡,却被张博按住肩膀。
不退反进,手腕翻转间竟用太极云手将铁球引向旁边的石狮子。
“咚” 的一声,石屑飞溅。
“伯父好功夫。”
张博躬身行礼。
“我是张博,想娶晴儿为妻,特来求您成全。”
路母从门内走出,手里端着的茶盏在看到玲珑时晃了晃。
“这不是当年那个玲珑丫头?”
玲珑笑着上前。
“伯母记性好,我是玲珑。“
”当年跟晴儿切磋,还是您给我敷的药呢。”
正厅的八仙桌上摆着路家的家谱......
路父翻到路晴那一页,钢笔字写的 “除名” 二字格外刺眼。
“我路家世代习武,讲究恩怨分明。”
老人拍着桌子。
“她误杀之人虽是流窜犯,但军法无情,我岂能容她坏了门风?”
张博突然起身,走到家谱前深鞠一躬。
“伯父可知,晴儿杀的那人,是公安部通缉的连环杀人嫌犯?”
从公文包掏出一叠文件。
“我托人查了卷宗,那人流窜七省,手上有五条人命。晴儿是为民除害。”
“你应该知道,可为什么从来不听晴儿的解释呢”
“军法是无情,可人有情啊”
路父的铁球 “哐当” 掉在地上。
路母捂着嘴,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暮色降临时,祠堂的烛火亮了。
路晴跪在蒲团上,看着父亲用湿布擦掉 “除名” 二字,突然笑出声来。
张博站在祠堂外,听着里面传来的拳脚声 ——
路父正教徒弟们练路家祖传的通臂拳,其中夹杂着路晴清脆的喝声。
玲珑递给他一杯热茶。
“当年我输给她,就是输在这份狠劲上。”
望着天边的晚霞。
“你看,再硬的骨头,遇上懂珍惜的人,也能焐热。”
张博望着祠堂里晃动的人影,突然明白路晴腰间那把黄铜匕首的来历 ——
那是路家给嫡女的嫁妆!
刀柄上刻着的 “守” 字,既是守护,也是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