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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苏定方先锋夺关 贺兰关下遇叛徒

书接前回。大唐贞观初年,北疆烽烟再起。突厥颉利可汗屯兵十万于阴山以北,蠢蠢欲动,意欲南下侵扰河套之地。朝廷震怒,太宗皇帝亲授兵符,命兵马大元帅李靖统率六路大军,共计十万精锐,出雁门、越长城,直指贺兰山一线,誓要将突厥势力逐出塞外。

临行前夜,长安城外点将台火光冲天,鼓角齐鸣。李靖端坐帅帐之中,目光如炬,环视诸将。他缓缓展开一幅羊皮舆图,其上山川走势、关隘分布尽在其中。手指轻移,最终落在一处险峻之地——“贺兰关”。

“此关扼守河西走廊北口,背倚贺兰山脉,前临荒漠戈壁,乃突厥南侵必经之咽喉。”李靖声音低沉却字字千钧,“两年前,我边军守将惨遭毒手,关城失陷,罪魁祸首,正是那叛国投敌的元木觉!此人盗卖军情,杀害主帅,引狼入室,致使五千将士血染城头,百姓流离失所……此仇不共戴天!”

帐中诸将无不握拳切齿。李靖抬眼望向一人:“苏定方听令!本帅命你为前部先锋,率一万精兵先行北上,务必在主力抵达之前夺回贺兰关,打开进军通道!”

苏定方应声而出,身披银鳞重铠,腰悬宝剑,面如冠玉而眉宇间杀气凛然。他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末将得令!若不能取回贺兰关,提头来见元帅!”

话音未落,帐帘微动,一道倩影缓步而入。却是随军参赞军务的高慧英,她一身素色戎装,外罩轻甲,发髻高挽,眉目清丽却不失英气。她是河北名将之女,自幼习武通兵法,更精通医术,此次主动请缨随夫出征,协理后勤与伤员救治。

“夫君只管冲锋陷阵,”她站在苏定方身旁,语气温柔却坚定,“军中调度、粮草供给、士卒疗伤,皆由我亲自督办。你无后顾之忧,方可全力破敌。”

苏定方回首一笑,眼中柔情一闪而过,随即又化作铁血锋芒:“有你在侧,胜过千军万马。”

当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一万先锋军悄然拔营,踏着霜露星辉向北疾行。这支军队皆是河北挑选出的百战老兵,人人披着长孙皇后主持改良的新式“轻坚铠”。此铠以熟铁锻打,辅以牛皮内衬,既防刃抗箭,又轻便灵活,行军日行八十里而不疲。

沿途黄沙漫漫,朔风刺骨。将士们咬牙坚持,三日之内穿越戈壁,第四日清晨,终于遥见贺兰山巍峨轮廓耸立于天际,云雾缭绕之间,一座雄关横亘两峰之间,宛如巨兽盘踞。

苏定方勒马登高,举目远眺。只见贺兰关依山而建,城墙由黑石垒砌,高达三丈,垛口密布,箭楼林立。关楼上一面巨大的狼头旗迎风猎猎,那是突厥王庭的象征,此刻飘扬在大唐国土之上,格外刺目。

“好一个易守难攻之地。”苏定方低声自语,眉头紧锁,“若强攻,恐损兵折将;若久围,则援军至而腹背受敌……须得智取。”

正思索间,斥候飞马来报:“启禀将军,关中现有三员敌将镇守。主将是原我朝贺兰关副将元木觉,如今已被颉利封为‘镇北都督’;另两位乃是突厥都督哈利根与亚力森,麾下约五千骑兵,多为突厥百战之士,战力不容小觑。”

提到元木觉三字,苏定方双目骤然一寒,手中缰绳被攥得咯吱作响。

这元木觉,本是河北寒门出身,早年因战功升迁至副将,深受朝廷厚待。谁知此人贪生怕死、心怀异志,两年前趁主帅巡视之际,勾结突厥细作,深夜发动兵变,亲手斩杀忠良,献关投降。此后更是助纣为虐,多次带兵袭扰边境村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更令人愤恨的是,他竟与另一个卖国贼赵德言暗通款曲。那赵德言原是户部小吏,因妄议朝政、构陷忠臣被贬流放,索性投奔突厥,反成颉利身边谋士,屡献南侵之策,煽动战事不断。二人狼狈为奸,俨然成了北疆百姓心头之患。

“此等败类,不死不足以平民愤!”苏定方咬牙切齿,转身下令:“扎营十里之外,深掘壕沟,广布鹿角,严防偷袭。同时派出十队斥候,昼夜轮巡,务必摸清敌军布防、水源路径、夜间换岗规律!”

营地迅速建成,炊烟袅袅升起时,苏定方已召集众将议事。高慧英亦列席其中,手持一本册子,记录各部兵力分配与物资储备情况。

“明日,我亲自前往关下骂阵。”苏定方决然道,“一则激其出战,乱其军心;二则试探虚实,诱敌出击。”

众人点头称善。

次日拂晓,晨雾未散,三千精锐已在关前列阵。鼓声隆隆,旌旗猎猎。苏定方全身披挂,跨下一匹乌骓宝马,手持丈八画戟,立于阵前,气势如虹。

他仰头望着城楼,声若洪钟:“城上的听着!速唤元木觉那叛贼滚出来见我!苏定方在此候他多时矣!”

城楼之上,元木觉正与哈利根、亚力森饮酒作乐。昨夜突厥使者送来美酒佳肴,三人觥筹交错,醉意醺然。忽闻叫阵之声,元木觉惊得酒杯脱手,酒液泼洒满襟。

“谁……是谁?”他颤声问道。

哈利根乃突厥悍将,满脸络腮胡,身材魁梧,闻言冷笑:“不过是个汉人将领,在城下吠叫罢了。元都督何必惧他?”

亚力森更是暴躁,拍案而起:“让我去砍了他的脑袋,挂在旗杆上喂鹰!”

元木觉强作镇定,挤出一丝笑容:“此人便是苏定方,河北有名的猛将,不可轻敌……但今日有两位勇士在侧,何愁不胜?”

话音未落,苏定方已在关下列开阵势,再次高声喝骂:

“元木觉!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食君之禄,不思报国,反而弑主降敌,残害同胞!你可知你在长安的老宅已被查封,祖坟被百姓刨平,乡亲唾骂你是‘千古第一叛臣’!你死后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每一句话都如刀剜心肺。元木觉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紫,额头青筋暴起,几乎站立不稳。

“苏定方!你休要逞口舌之快!”他终于忍不住,嘶吼回应,“有本事你就攻城!看你能奈我何!”

“好!”苏定方仰天大笑,“既然你不识抬举,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雷霆之怒’!”

说罢,回头令下:“准备云梯,弓弩手压阵,待我冲阵之时,全军突击!”

话音刚落,城门轰然开启!

亚力森率领两千突厥铁骑如潮水般涌出,人人弯刀出鞘,马蹄翻飞,尘土飞扬。为首的亚力森赤裸上身,胸前纹有狼首图腾,狂吼一声:“大唐蛮子,今日教你葬身沙场!”

苏定方毫不慌乱,双腿一夹马腹,乌骓如离弦之箭向前疾冲。两人瞬间交锋,丈八画戟与弯刀猛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当——!”

亚力森顿觉双臂发麻,虎口崩裂,心中骇然:“此人之力,竟如此惊人!”

未及反应,苏定方画戟一收一送,如蛟龙摆尾,横扫而出,正中其肋部。只听“咔嚓”数声,骨头碎裂,亚力森惨嚎坠马,当场气绝。

突厥骑兵顿时大乱!

苏定方趁势杀入敌阵,画戟翻飞,所向披靡。每一下挥击皆带着破空之声,或挑、或刺、或扫,敌骑纷纷落马,尸横遍野。唐军将士见主将神勇,士气大振,呐喊着全线推进,瞬间撕裂敌军阵型。

城楼上,哈利根大惊失色,急令关闭城门。沉重的铁闸缓缓落下,眼看就要合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定方弃马跃起,竟以画戟卡入门缝,硬生生顶住下坠之力!他怒吼一声,力贯双臂,竟将铁闸生生托住!

“将士们!随我入关——!!”

一声怒吼,响彻云霄。

唐军将士蜂拥而上,攀梯登城者有之,破门而入者有之。高慧英在后方冷静指挥,令弓弩手封锁城头,压制残敌,又派工兵炸毁敌军火药库,引发连环爆炸,守军彻底崩溃。

哈利根挥刀扑来,意图拼死一搏。苏定方侧身避过一刀,反手一戟挑飞其兵刃,再顺势一抹,寒光闪过,咽喉已被贯穿。哈利根瞪大双眼,捂颈倒地,鲜血喷涌。

元木觉见大势已去,急忙脱去铠甲,换上普通士兵衣裳,混入溃兵之中,企图逃命。但他身形肥胖、步伐踉跄,刚跑出几步,便被苏定方一眼识破。

“叛徒哪里走!”苏定方纵身追上,画戟如电,将其挑翻在地。

元木觉趴伏泥中,涕泪横流:“苏将军饶命!我愿归降!我愿写下供状,揭发赵德言阴谋……求您留我一命啊!”

苏定方冷冷俯视,眼中毫无怜悯:“你背叛国家,残害同胞,罪无可赦。今日斩你,非为私仇,乃为天下正道!”

言毕,手起戟落,血光迸现,元木觉头颅落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不到一个时辰,贺兰关光复!

苏定方命人清扫战场,收敛己方阵亡将士遗体,厚加安葬;对俘虏则严加看管,不许滥杀一人。他又亲自登上城楼,命人拆下狼头旗,换上大唐龙旗。红旗猎猎,迎风招展,仿佛昭告四方:失地已复,国威重振!

他立于城头,遥望南方,似能看到长安城中的宫阙巍峨。他对身旁的高慧英说道:“此关既下,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待元帅主力到来,咱们便可直捣突厥王庭,擒拿颉利,永绝边患!”

高慧英轻轻点头,目光温柔:“这一战,你做得很好。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话音未落,远处烟尘滚滚,斥候飞奔而来:“报——!北方发现大队骑兵,旌旗遮天,至少万人以上,正急速逼近,疑似突厥援军!”

苏定方闻言,非但不惧,反而嘴角扬起一抹冷峻笑意。他缓缓提起丈八画戟,指向北方苍茫大地:

“来得好!某便在此,让颉利知道——大唐的铁骑未至,仅一先锋,已足以让他肝胆俱裂!”

风起云涌,战鼓隐隐。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欲知苏定方如何迎战突厥万骑援军,李靖大军能否如期会师,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