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宋淮风轻云淡的说着当时的情况。
盛晚安心里很不是滋味。
二楼,摔不死。
好像他自己是铜墙铁壁一样。
望着怀中女人逐渐发红的眼尾,他抬手轻抚,“不许哭。”
“你哭着我更难受了。”
“哪里难受?”盛晚安紧张起来。
“你说呢?摸得着吃不到,还起反应了。”男人莞尔,“哭着我反应消不下去宝宝。”
毕竟平时她越哭,他越停不下来。
盛晚安:“滚——”
宋淮见她愠怒的表情,眼尾那点嫣红退了下去,笑得开怀,“不哭了?”
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盛晚安那点涌上来的泪意被他胡乱搅和一通反倒憋回去了。
“害怕吗?”
“什么?”盛晚安不明所以。
“我这样自私又病态的爱。”
把她看作是自己的所有物。
盛晚安静静地注视他,许久才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不害怕。”
他一直说他的感情是自私的。
可谁的感情又是伟大的呢?
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自私的。
“你也只能是我的。”
这句话难以启齿,盛晚安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也没能说出来,换了个迂回的说法,“我也不允许你碰别的女人。”
宋淮挑了挑眉,眼眸如黑曜石般,“放心,公粮只交给你。”
盛晚安:“......”
“怎么有你这样外表看着清冷,内里骚话通篇的男人?”
顿了顿,她吐槽,“那些喜欢你的女人被你的外表骗了。”
“那你呢?你喜欢我什么样?”
宋淮自顾自地替自己回答,“我知道宝宝喜欢我全部的模样。”
盛晚安:“......还有厚脸皮。”
宋淮欣然收下盛晚安对她的评价。
“说起来,还得感谢杨水月,想置我于死地却又阴差阳错地救了我。”
盛晚安听到杨水月表情都冷下来。
要不是她。
大家也不会变成这样。
甚至与一些人天人永隔。
“没想到她这么恨我。”宋淮自嘲地笑了声。
杨水月曾给过他母爱。
不过很短暂,有一天毫无预兆地收了回去。
他不明白。
那时候比较混,不爱学习,只爱玩游戏。
他以为是自己不好好学习,所以妈妈不爱他了。
等他拿着第一名的好成绩回来时。
得到的是杨水月的谩骂。
“你想争夺你大哥的家产是不是?”杨水月指着他,语气发抖,眼中不再慈爱。
宋淮不明白,他只是拿了第一名,为什么与争夺家产扯上了关系。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因为他不是杨水月的亲生儿子。
是他爸与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因为不喜欢他了,所以当初她所支持的所有的事情,都变质了。
最明显的是游戏。
她指着他骂,只有烂人,无能的人才会整天靠打游戏度日。
可明明当时,她也笑着对他说,我儿子一定会成为最耀眼的职业选手。
宋淮还是可以理解她。
毕竟在她的世界里,她毫不知情眼前这个儿子是自己丈夫与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丈夫这么侮辱她。
他觉得自己可以理解的。
杨水月不喜欢他成绩好。
不喜欢他的能力有半分越在宋继前头。
那他就让成绩就倒数,让自己碌碌无为。
他仍然当她是母亲。
只不过理解与退让,没有换来她的一丝丝怜惜。
父亲自以为把这些秘密瞒得极好。
他没有见过他的亲生母亲任何一面。
等他见到时,是车毁人亡的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女人的脸都看不出人样了。
所以宋淮从小到大。
活了二十八年,都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
都不知道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样。
有时候望着杨水月歇斯底里的恨意,宋淮也忍不住恍惚自己是不是像她所说的。
肮脏。
下贱。
再后来,杨水月不允许他出门,也不允许他吃饭。
房里的暗道,是在她带着宋继出去游玩之时,他偷偷招人来修建的。
暗道直通车库。
每次他都通过那条暗道跑出去练习游戏。
当时的管家心疼他,会偷偷从暗道中给他送泡面。
后来,杨水月也把管家辞退了。
这份孺慕之情经历了杨水月与宋继给他的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考验,最终消失殆尽。
往日一幕幕涌上心头,宋淮敛眉,亲了亲盛晚安的手指,轻声道:“睡吧,我陪着你。”
盛晚安在他怀中趴着,早已经昏昏欲睡,闻言也点头应下,“嗯。”
盛晚安睡觉也坚决要盖自己的被子,并与宋淮划分楚河汉界。
宋淮叹了一口气,“行。”
他把她的被子拉上来一点,盖到脖子处,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手臂到现在怎么还是冷冰冰的。”
“一晚上不盖被子睡觉,能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