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药擦得仔细。
盛晚安手不自觉抓紧了床单,轻哼起来。
她抬起眼气愤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你到底是不是擦药?”
手指弯曲,轻抠了一下软肉,神色不变,“当然是在擦药,宝宝难道想到了什么?”
盛晚安的手收紧。
“杨水月……寿宴在什么时候?”
软绵绵的声音,可怜兮兮的眼神。
“寿宴时间在下周一。”
当男人指尖刮过某一个点,盛晚安哆嗦着,唇瓣都要咬破皮。
宋淮喉结滚动,漆黑的瞳孔愈发深邃。
淅淅沥沥的小雨。
掌心处传来温热。
他抬头看向盛晚安,低头与她接吻,“宝宝,好厉害。”
盛晚安生气极了,在他要退开之时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咬了他的嘴巴,直到尝到血腥味。
“嘶——”
“宝宝,谋杀亲夫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要擦药了,你拿出来。”
“好。”他点头,缓慢地想要拿出手指。
视线落在桌上的药膏,这些日子断断续续地用,已经用了一半。
可手指被迫停滞住了。
那温软争先恐后地挽留,包裹。
宋淮呼吸沉了下来。
“宝宝,这是你不要擦药的态度?”
“我不是……”她的脸颊染上坨红,“我没有要这样……”
终于完全出来之时,还发出了轻轻的声音。
空气无端静了一瞬。
似是平时他离开时发出的“啵”的一声声响。
盛晚安愣愣地别过脸,她感觉到深处有什么在缓慢地流淌而出。
宋淮看着她耳垂的粉红色,觉得她可爱得不行,心中柔软至极。
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狠狠圈在自己怀里。
“宝宝怎么这么可爱?”他侧头嗅着她的发香。
香软,雨后荷花的清香。
现在也算是雨后荷花了。
“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他抱着她在房里踱步。
盛晚安还在余韵中,歪着脑袋趴在他的肩膀处没说话。
宋淮看着没吱声的女人,抱着她缓了一会,才出去。
下楼的时候恰好遇见张嫂带着盛希下楼。
他侧头看了眼闭眼睛喘气的女人,轻叹,“晚晚,明明都生过一个宝宝了。”
她睁眼,“嗯?”
盛希兴奋地小跑过来打招呼,“爸爸,妈妈,我们一起去吃饭。”
宋淮低头看了眼才高到他腿部的小盛希,腾出手摸摸他的脑袋,“好。”
小盛希更加开心了。
转头看向怀里不明所以的女人,宋淮薄唇挽起,漾开一个弧度,“还是这样紧。”
盛晚安:“……”
“闭嘴!”她看了眼男人嘴角结痂的伤口,恨不得再咬一口。
这一顿饭吃得温馨,盛希吃得津津有味。
不过他很爱喝牛奶。
每次吃饭都要倒上一杯。
从前景苑的牛奶需求不高,如今一大一小都喝牛奶,每天都要从国外空运过来。
四十八小时之内,保证新鲜。
“妈妈……”盛希走过来,有些费力地倒了一杯,“给你一杯。”
盛晚安最近这些天不怎么喝牛奶了,只因为看到牛奶会想起许多画面。
尤其是宋淮去做了手术,没有了那层橡胶,触感更是烫得更加真实直接。
盛晚安看着杯中的牛奶,思维发散。
越想,越觉得他做手术是方便他自己。
那么滚烫的东西悉数迸发。
盛晚安摸了摸发烫的耳垂想着,迸发到最深处,每次都被按着,躲也躲不掉。
偏偏又多,多到留不住。
余下的缓慢往下,最后落下与空气接触,余下一股气息漂浮。
钻入她的呼吸。
随着喘息吸进肺里。
这是宋淮会抱她,咬着她的耳朵,哑声道:“宝宝不许躲,接受它,你很喜欢的不是吗?”
“你看,你也喜欢到舍不得我出来不是吗。”他艰难的说,声线像是沙里浸过,“好想一辈子住在里面,好温暖。”
哼,她要去找南星,在南星家住两天。
——
烈日当空。
盛明珠在陌生的酒店醒来。
靡乱的气息,昏暗的环境,还有散落一地的钱。
盛明珠坐起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忽然笑了,笑着笑着,便哭了。
“哈哈……”如果不是盛晚安,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被她逼得走投无路,她又怎么会走上这条路。
她下了床,却因牵扯到严重撕裂的伤口而摔在地上。
盛明珠倒抽了一口气,一点一点地爬到不远处,眼神怨恨地捡起散落的钱。
她强忍着疼痛回了盛家。
刚下车,就发现门口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嘈杂无比。
“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我家!”
又是一件家具被搬出来,方若梦张开双手拦住。
搬家具的人似是被她惹得烦了,伸手扯开她,“这幢别墅已经拍卖,已经给足时间你们搬家了。”
换言之,他们之前不搬,现在是强制清理。
“怎么就忽然强制清理我们的东西了?!”方若梦指着一个男人的鼻子说道,“是不是盛晚安?是不是宋淮?!”
“一定是的!”肯定是他们查出了什么,所以报复她,不让他们住在这里。
工作人员本来就比较烦躁,顶着烈日搬东西本来就很热,还频频被干扰。
“起开。”男人大吼一声,中气十足。
方若梦没站稳,被甩了出去。
盛明珠赶紧走过来,腿间泛起尖锐的疼,她的脸色白了一瞬,“妈。”
“明珠,”方若梦抓着她的手臂,“他们要赶我们出去。”
她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
当了二十多年的贵太太。
怎么能忍受自己余生不住在大别墅里。
盛明珠望着一来一回搬东西下楼的人,表情阴冷下来。
除了盛晚安,她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谁,将他们置于死地。
——
宋宅。
“这边,这边还没挂。”管家指挥着佣人,“这边,放盆花,这盆不行,开得不够艳,对对对,那盆不错。”
王行站在楼上看下去。
楼下张灯结彩。
好不喜庆。
杨水月这个寿宴布置得跟喜宴一样。
朱厘走过来,站在王行身旁,“师父,在想什么呢?”
王行依旧看着下面的景色。
茂盛的绿植旁边,宋继的墓碑太过明显。
朱厘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您在看大公子啊?”
朱厘莞尔一笑,抬手轻撩头发,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