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瑾不知道最后那位妖妃回了陛下什么,只知道收到回信,萧佑晟坐在了龙椅上许久,最后决定革除工部侍郎职务,将工部侍郎都由近双手砍下悬于城门外,并加以告示列出其罪警示所有人,此外查抄杜家九族全部家产。
是的,谷瑾没有听错,人是一个没死,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都侍郎全家上上下下百多号人现在是分无分文,但是欠的债条萧佑晟并未帮他抹掉。
财产收走,债务还得还。
至于收走的,朝廷和宫里对半分。这不分不知道,一分吓一跳。
萧佑晟原以为自己手握十几万银子已经够有钱了,但是跟这些官员一比,那还是少了。
萧佑晟这里到手接近二十万银子,也就是说统共抄出了银子四十万两。当然,九族合计拿个几十万两也不是拿不出来,但是这还不算地契宅子古玩书画什么的。此外,杜家只有两代为官,在这之前都是没啥钱的读书仔,搭上某位官员,成了别人门生才来到了泠京,两代人的努力最终爬到了如今的位置。但是按照正常的发展来说,两代为官也不至于能有那么多财产,至于怎么来的,大家心里有点数。
楚芊月的信里写道:“你之前是文科生,高中时时政应该了解不少,那应该反腐新闻没少看吧,死刑的应该没几个吧。这人吧,活着的时候可以作为资源,称为人力资源,死了也能作为资源,可以作为材料资源。但是呢,活着的人两者资源都可以做,死了的那就只能当材料了,所以还是得留着条命比较有用。你学文科的,应该知道有个词叫劳役,懂?当廉价劳动力用。当然也别让他好过,废了他那贪钱的双手。还有,为了避免牺牲一人造福全族的想法出现,抄他九族家产,血缘近的,拉去一起干活。”
萧佑晟原本在写信后都觉得不如直接砍了,免得烦恼。但是看到楚芊月的回信后,觉得这人纯粹是个贱逼,废了人家,抄了全族的家产,还要压榨剩余劳动力。
楚芊月在信里还意料到或许这货会嚷着甚么“士可杀不可辱”之类的话,于是也在信里写道,他不干,他九族有的是人干,以此威胁这货老实活着干活。当然,楚芊月还意料到有人会求情,大抵说甚么“年老”,“读书人要体面”之类的话,这好办,谁求情谁跟他一起干,并让谷瑾拿出灾情用作大义来施压。
你看,灾民过得多苦,他贪得多欢,灾民也是朕的子民,朕要替他们讨个说法,朕若不严惩此獠,如何对得起那些灾民。此时萧佑晟已经完全占据道德的制高点,怎么惩罚都是对的了。
要是再有人跳出来求情那就是真的乐子了,同僚们都会看不起他,因为他已经和百姓割裂了,他同情的是压迫百姓的贪官。而作为朝堂官员都是要脸的,不然今后还如何说为国为民。
但不得不说,楚芊月确实意料到了某些情况,不过是萧佑晟主动出击,不是打防守反击。
萧佑晟直接先说灾民如何苦了,然后举证,此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后边的事情压根没人敢提太多意见。
楚芊月想看反击爽文,但是萧佑晟太心累了,不想搞那么多幺蛾子。
而萧佑晟现在眼前这老丈就是当初水患的受害者。
“怎么当起流民了?”
“那地不好,那大河老是淹。而且岁数大了,想来看看外边。”老头大抵是心知日子不多了,想看看世界。
“那没得家人?”
老头神色黯淡地摇了摇头,缅怀地说道:“没咯,十多年前就被水给冲走咯。”
厄运缠上苦难人,萧佑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
“喝酒不?”不知道说什么了,萧佑晟把个酒坛递了过去。
此时,不远处的火堆里响起了竹子爆裂的声音。
谷瑾屁颠屁颠地跑来,说道:“陛下,新年来了。”
萧佑晟点了点头,起身往火里亲自丢了一截木头。木头没入火里,窜出些许火星。
身后,老头,抱着酒坛子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特么竟然是皇帝,他还以为那只是一位跟着某位官员来的青年。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萧佑晟对着火焰许下了新的一年的愿望。
远方,边塞。
与此同时楚芊月也把一把枯枝丢进了火堆,火焰瞬间窜起老高。
“保佑我来年能娶个婆娘。”身边,传来某个人的许愿声。
“俺想要娶那个小红。”另有声音说道。小红乃是某个青楼女子。
“祖宗保佑我明年打他个十个八个狼民。”
......
“我要比我哥的军功多。”柳辉也说道。这货在家里没事,于是饭后便跟着来营里的柳坚一起出来了。
“......”许平岩没有出声,但大抵也是保佑京城里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还有他那周岁的外甥。
楚芊月也想许个愿,但是思量想去不知道说什么好。把草原这事搞定肯定不是一年能完成的,她又不缺对象,不缺钱......
“希望还能活蹦乱跳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楚芊月希望自己新的一年里还能完整地站在这里。
夜已深。几个酒量差的已经神志不清,相互推搡了几下,还没打起来就直接趴雪地里睡着了。
“来人,把这几个搬回去。”楚芊月指挥道。又不是阿拉斯加哈士奇什么的,睡雪里可不一定醒的来。
这几天要忙什么好呢,这是楚芊月现在要思考的,不能喝酒没事干。楚芊月可没法保证底下三百号人老老实实地过节,就这帮货现在的精力,没给他们耗个一半以上总能搞出点事。就腊月二十八,两天前,没事干搁那掰手腕,骨折了一个。
思来想去,楚芊月打算把计划提前一点。原本打算给人放几天假,现在想想还是别了,让他们过年好好比下射箭什么的,拉他个两天弓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