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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交加,伞骨在头顶发出细碎的吱呀声。

陆临舟的掌心贴着林穗穗腰后薄湿的布料,指腹触到濡湿的感觉。

正这时,声音突然传来一道隐约的女声:“陆队——”

混着暴雨的女声飘来,尾音被夹杂着风声的雨声扯得断断续续。

林穗穗蹙眉,听到有人喊陆临舟,下意识脖颈转动着就要回头。

她放慢脚步,侧耳向身后望去。

可还没等她看到喊人的是谁,陆临舟的手臂骤然收紧,揽住她肩膀的手掌将她往自己胸前带了带。

林穗穗一怔,一抬头,只见陆临舟的下颌紧绷,目光直视前方的路:“雨太大了,赶紧回去了。”

她的后脑勺抵在他锁骨处,能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响。

原本要转过的脸被他掌心的温度挡住,林穗穗只好点点头:“哦。”

两人一路迎着风雨往家属房走。

明明此时两人同撑一把伞,却比她一个人撑伞过来的时候,淋的雨要少。

他高大的身躯像是保护伞,将她牢牢护在其中,不仅没淋多少雨,还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

“出门怎么也不知道带伞。”林穗穗低垂着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揽在腰间的手腕。

陆临舟的喉结擦过她发顶:“出门的时候比较急。而且,我的军装是防水面料的。”

他声线冷硬,手臂却不自觉将伞面往她头顶倾斜,自己右肩很快被雨水浇透:“下次不用给我送伞了。”

如果林穗穗不来送伞,他或许就顶个塑料布就回家了。

可这话落在林穗穗耳朵里,却比外头的雨还冷。

她冷哼了声:“不识好人心。”

要是是傻子陆临舟,只怕是早就抱着她说“谢谢穗穗”了。

陆临舟脚步慢了几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正要解释,海风突然卷着暴雨斜劈过来,伞骨发出“咔嗒”的抗议声。

陆临舟的前臂本能地顶住她后背,将她往自己胸前带了带,两人的肩膀紧紧相贴,即使是在风雨里,也仍然能听见彼此胸腔里如鼓的心跳。

这种莫名靠近的感觉,让林穗穗有些走神,又凉鞋在积水中打滑,他揽着腰的手顺势收紧半寸。

林穗穗下意识要挣扎。

“别动。”陆临舟沉声道,唇齿间的温热气息,和冰冷的雨形成明显的差别:“别感冒了。”

……

头顶路灯,将舒佳凝的影子拉得老长,她攥着两把伞站在原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她脚边积成小水洼,倒映着远处伞下那两道挨得极近的身影。

她无意间得知他们今晚临时有会要开,见风大雨大,就过来送伞,就看到了这一幕。

陆临舟高大的身子将林穗穗整个人都笼罩在怀里,林穗穗个子还算高,此刻在他怀里却显得娇小一只,而他揽在她腰后的手掌清晰可见。

舒佳凝咬住下唇,视线死死盯着两人交叠的肩膀。

陆临舟给她送过情书,他们之间却从未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

她一直心存侥幸,如果他们只是乡下的指腹为婚,不得不娶她,那应该是没有感情的。

可……现在这一幕,看着实在是太过于刺眼了。

舒佳凝默默低下头,肩膀在雨幕里颤得厉害。

————

回到家属房,陆临舟让林穗穗先去洗澡了。

头顶低瓦数的灯泡发着昏黄的灯光,把陆临舟的影子扯得老长。

他的军装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在青砖地上踩出深色脚印。

陆临舟望着林穗穗抱着搪瓷盆钻进里间的背影,拿着铝壶去给她烧水了。

水“咕嘟咕嘟”地烧开,给林穗穗递到了浴室门口,才转身离开。

陆临舟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水滴落在地面连成歪斜的线。

他抬手扯掉湿透的军装衣裤,只剩下贴身的衣物。

赤脚踩过冰凉的地面,陆临舟走进卧室里去拿换洗的睡衣。

卧室里,他的换洗衣物叠得整齐,摆在地铺上。

地铺蓝布床单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凉席边角的毛边被仔细压进床垫,已经不是他离开时乱糟糟的样子了。

而她睡的木板床上,反而是睡过的痕迹,被子也乱糟糟地扔在一旁。

喉结滚动着,陆临舟伸手拿起换洗衣物,手指无意识摩挲柔软的布料。

他几乎能想象到,林穗穗已经睡下了,或者睡着了,又起来冒着风雨给他送伞去的样子。

正想着,身后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

陆临舟浑身一僵,转过身去看,搪瓷盆碰撞的声响从门口传来。

林穗穗正端着搪瓷盆进来,蒸汽氤氲中,她的目光猝不及防撞进他裸露的肩颈。

他浑身上下,打湿的衣物全都扔到一边了,只剩贴身衣物紧贴腰腹,被雨水洇湿的布料贴在皮肤上,深浅不一的蓝色勾勒出紧实的腰线。

林穗穗的指尖猛地收紧,搪瓷盆边缘硌得掌心发疼,视线像被烫到般迅速偏开:“你、你赶紧去洗澡!”

林穗穗耳朵顿时通红。

哪有这样的人啊?就这样光着到处跑……

陆临舟喉结滚动,攥着换洗衣物的手指无意识紧了紧:“嗯。”

他应了声,转身朝房间外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陆临舟闻到自己身上带着海水咸湿潮气的气息,却混着她发间未散的馨香,清冽中带着暖意,直往他鼻腔里钻。

陆临舟喉间一紧,将自己手里的换洗衣物往下挪了挪,挡在身前。

他动作有点大,林穗穗下意识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脸“轰”地一下就红了。

直到陆临舟都进了浴室里,林穗穗才反应过来。

她到底在害羞什么?

该看的不该看的、该做的不该做的,早都看过做过了。

况且现在陆临舟是清醒的状态,怎么可能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样想着,林穗穗反而稍稍安心了些。

她打了个哈欠,此时也不早了,便爬床上准备睡觉了。

……

浴室里。

陆临舟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不断涌出,他捧起一捧水,就扑到自己的脸上。

接连捧了几捧水洗脸,陆临舟脸上的温度才稍稍降下来。

至于身上的温度……

他低头看了眼,绝望地闭了闭眼。

要是以前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或许没什么感觉。

可他偏偏就记得自己还是傻子的时候,做过的那些事,和那些感觉。

陆临舟偏头看了眼地上她剩下留给他的热水,抿了抿唇,直接把热水倒掉,换冷水洗了。

用冷水洗澡,总比明天一早起床又要处理尴尬情况要好。

他现在忙,可没时间一早上起来洗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