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过仔细思考了后,石婉汐觉得这样做并不必要。
李佳氏在上辈子完全是依靠生育有功才得以立足,只要她这一世无法生下儿子,那么将来对石婉汐她这个做太子妃的也不会构成太大的威胁。
而且,以康熙的性格,如果李佳氏无了,他多半也会再给太子安排一个新的侧福晋。
与其让一个完全陌生、不知根底的人成为侧福晋,还不如留下李佳氏,让她继续占据这个侧福晋的位置。
至少石婉汐对李佳氏的情况比较了解,也能更好地掌控后院局势。
………
石婉汐之后将假孕丹吞入腹中,然后打开系统面板,开始在各种丹药和道具之间查看。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个名为“仿孕期共感丸”的丹药吸引住了。
这个丹药的介绍让石婉汐觉得十分有趣,它可以让使用者体验到孕妇的各种感受。
更重要的是,它只需要一个积分就能购买到。
石婉汐的手比脑子更快,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点击了购买按钮。
当她看到系统提示“货已售出概不退换”时,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冲动了。
不过,石婉汐不是一个会轻易浪费积分的人,既然已经买了,那就不能让这颗丹药闲置了。
于是,她决定将这颗“仿孕期共感丸”给太子使用,如果让太子也能感受到孕妇的一些感受,说不定会对她有意想不到的好处,这样一来,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吧。
毓庆宫寝殿的窗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如银纱般覆盖在窗上,透出丝丝寒意。
锦被中的太子便被喉间一股突如其来的酸涩感猛然惊醒。
他紧紧地蹙起眉头,撑起身子,还来不及开口呼唤侍从,“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唔呃……”胤礽的闷哼声中,压抑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他那修长的手指紧紧捂住嘴巴,似乎想要阻止这股难受的感觉。
可一切都是徒劳的,太子玉色的脸庞在透入的微光下显得格外苍白,血色尽失,细密的汗珠沁满了额角。
他甚至来不及趿上鞋子,赤着双脚踩在冰凉的金砖上,步履踉跄地几步冲到角落那漱盂旁。
胤礽高大的身躯在这一刻骤然佝偻下去,只能依靠着旁边木质扶手的边缘支撑着自己。
他对着盂口,胃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般,剧烈地痉挛起来。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宽阔的肩膀随着胃部的痉挛而痛苦地耸动,吐出一些清亮的酸水在漱盂里。
“殿下。”石婉汐的一声低呼在寝殿中响起,带着些许惊惶和担忧。
她的呼声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讶,她匆忙地随手抓起一件杏子黄缎绣金凤的夹袄,迅速披在身上,然后步履匆匆地快步走到太子身旁。
这不会是她前些日子给太子用的那个仿孕期共感丸的作用吧。
石婉汐轻轻地抚摸着他那紧绷的脊背,透过那薄薄的中衣,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背上湿了点,想必是流了汗。
“您这是怎么了?”石婉汐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难道是昨夜着凉了吗?”
胤礽痛苦地喘息着,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复下来,颤抖着接过太子妃递过来的温水,漱去了口中那股难以忍受的酸味。
胤礽的脸色并不好看,他虚弱地摆了摆手,声音中充满了懊恼和困惑:“孤……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已经连续好几天了。
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胃里更是像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就像刚才一样,那股恶心的感觉,简直就是毫无征兆地袭来……”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眼睛,看着太子妃那充满关切的眼眸,语气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了许多。
石婉汐温柔地扶着他的身体,让他坐回到温暖的床沿上,柔声说道:“殿下您可是万金之躯啊,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她的声音中蕴含着关切:“紫苏,快去请太医来给太子看看。”
两人稍微洗漱了一下,穿戴整齐,静候太医的到来。
没过多久,一位面容清癯的老者便提着一只沉甸甸的紫檀木药箱,躬身趋步而入。
这位老者便是张太医,他的到来让殿内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张太医走到胤礽和石婉汐面前,躬身行礼,听完太子的症状,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张太医道:“太子殿下身体不适,微臣这就为殿下请脉。”
胤礽闻言,爽快地伸出左手,张太医见状,屏息凝神,将三根手指稳稳地落在胤礽的手腕上。
他的动作精准搭在太子腕子上,张太医仔细注意着脉象,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过短短数息之间,张太医那张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便浮现出一种极深的困惑。
张太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又示意胤礽伸出舌头,查看舌苔。
张太医刚刚仔细观察了胤礽的舌苔,其颜色淡红,质地薄白,完全是正常人的舌苔模样。
他眉头紧锁,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解之题,犹豫片刻后,他决定再换一只手重新诊脉试试,于是示意太子伸出右手。
胤礽依言照做,张太医再次将手指搭在他的右腕上,重复之前的动作,仔细体察脉象。
这一次的结果依然让他感到困惑。
整个诊脉过程中,殿内异常安静,除了炭盆中银霜炭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张太医才把手收回来,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刚才的诊断过程让他耗费了巨大的精力。
他稍稍躬身,向胤礽回禀道:“殿下的脉象……沉取有力,三部调和,从容和缓,没有寒热虚实之邪气侵扰的迹象。”
说到这里,张太医的语气中充满了迷茫,似乎对这个结果感到十分不解。
接着,张太医继续说道:“太子殿下恕罪,这……这呕吐之症,许是微臣才疏学浅,臣一时之间……诊不出根由。”
他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