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晨夕早已不是在瑞鉴坊等候达官显贵采摘的娇艳,而是执掌整座清溪商会万千生意的大掌柜!
一颦一笑间,俨然有着三分雍容之态!
然而,面对南域世家的反扑,却还是一丝无力!
再有三...不,再有一年!
只要一年,姊妹俩定有把握让那些南域世家投鼠忌器!
河谷商道是流金命脉,可望北城却是一切的周转之地!
只要... ...
心头愁然,化作一声叹息!
“公子呀,公子自会记得我们姊妹,可到时心中却是分不得你我呢... ...”
素心一边回答晨夕言语,一边为其斟上一盏青梅饮子!
晨夕闻言,抬手轻拂,端起饮子抿下一口,娇笑道:
“不会的,我...我与公子可是有小秘密的呢!”
素心听闻,心念一转,不禁莞尔,苦笑之余,一口饮尽香甜爽口的青梅饮子!
正值此时,一阵环佩之声响起!
待见范念卿步入此间,略微思量下,方才缓缓道:
“我...我见到杜大家了,可他只是让我静候... ...”
作为唯一让少年带到过药仙堂后宅的小娘,范念卿本思量能得到一些支援!
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药仙堂于世间从未涉足纷争,断是不能破此规矩... ...
双胞姊妹闻言,相视一笑,随手为其斟上一盏饮子,
“卿儿快来,吃盏饮子!”
“我早与言语了嘛,药仙堂是绝对不会涉及此间的,便是公子去了,也是同样的结果呢!”
范念卿闻言,面带失望,轻抿一口,转而眸子露出一丝喜色,
“也不全是无果,我们无常山庄联合断岳山与洛氏一脉,集结了五百牛马武者,明日清晨便可入城!”
“届时...届时定可助清溪庄一臂之力... ...”
素心闻言,面露惊讶,五百牛马武者,怕是三家的压箱底战力了!
心头感动之余,亦是面露苦色,事到如今,已然非一家一隅的驰援所能扭转战局... ...
晨夕思量之下,目光不由望向娇柔身后的老嬷嬷,
“照顾好她,过了这三日,又是一番好风景... ...”
一辈子身处大宅院的老嬷嬷,不过瞬息便明了,继而微微颔首!
范念卿见状,左右瞧看,方想言语,却是身子一软瘫倒在老嬷嬷怀中,挣扎之余,眼皮却是千斤之重!
晨夕见状,探身握住自家姊姊手掌,轻抿唇边,缓缓道:
“姊姊,照顾好公子,我等不来他回来了!”
“若是...若是有下辈子,我们...我们还做姊妹... ...”
素心望着身前妹妹的遗言,神情不变,还如幼时一般轻轻捋着其鬓间碎发,将其先前对范念卿的言语,轻声复述一番,
“照顾好公子,过了这三日,又是一番好风景!”
转而迎着身前惊愕目光,继续道:
“明日我的尸身便会出现在都护府府衙之前,再加上瑞鉴坊的推波助澜,届时与我们清溪旗下讨生活的百姓,便会自发围堵都护府!”
“无论是二爷的名声,还是世家在望北城的无端杀戮,倒时都护府一定会下场的!”
“夕儿,下辈子...下辈子我还要做姊姊呢... ...”
晨夕听完这一番言语,目光落子桌案青梅饮子,继而露出一抹狡黠!
可还未等其得意,顿觉一股困倦猛然袭来,待回望之际,耳边再次传来素心的轻笑之声,
“若是师尊瞧见你这手段,你呀...又要受罚了!”
转而揽住其瘫倒的身躯,不由鼻尖一酸,一抹晶莹滚滚而落,
“姊姊...姊姊这也是最后一次护你了,以后...以后可要... ...”
——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秀湖亭阁之处,灯火通明,帷幔高卷!
一袭百卉罗裙,面湖而立,瞧着身前静谧,久久不语!
直至一声嗤笑,打破四周寂静,
“听闻清溪商会的大掌柜,不过双十年华,便执掌万千银钱,当真是让人艳羡呐!”
素心缓缓回过身形,望着前方一袭墨色劲装,轻笑道:
“世家供奉?罗刹殿菟丝?”
“还是公子的仇敌?”
来人闻言,目中露出一丝诧异,望着前方佳人的气定神闲,继而扯下遮面,
“倒是小瞧了瑞鉴坊的毒簪子,身为同道中人,自是要与你个明白!”
“罗刹殿,过山风... ...”
素心闻言,瞧着身前凶名显赫的大菟丝,微微颔首,
“敢问前辈,我身价几何?”
过山风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借着火光闪出一道五彩绚丽,满是妖艳诡异之色!
“六十万两... ...”
素心闻言,露出一抹苦笑,这买命银钱竟与当日赎身的银钱相当,好似讽刺一般!
可转而思量这六十万两银钱,倒也算得公正!
“四下仆从都是南域流放的苦命人,前辈还请留情,莫要害了他们的性命!”
过山风闻言,微微颔首,嗤笑道:
“不与银钱,杀他们作甚,你是自裁,还是用我动手?”
素心闻言,踏前一步,手拂腰间,一柄寒光凛凛的弯刀骤然出现在掌中,
“总听闻刺客之流,以罗刹殿为尊,今日我亦想见识一二!”
过山风闻言,摇头嗤笑,手腕一抖,甩出一朵剑花!
随即身形一侧,脚步轻点,人剑顿化一道幽光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