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掠过李以澄身后的越野车,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仿佛能穿透车身看清里面的人。
“我的事,不用你管。”李以澄语气强硬,“大哥,让开,我要下山,我赶时间。”
“赶时间?”炎魔冷笑一声,猛地抬手,身后的武装分子立刻将枪口抬高半寸,保险栓拉动的脆响在寂静的山夜里此起彼伏,格外刺耳,“你可以走,但车留下。你坐我的车下山,我送你。”
“不,我就坐我自己的车。”李以澄说完,朝着身后的黑色越野挥了挥手,示意黑狼把车开过来。
“以澄!”炎魔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丝狠厉,“我知道你车里有阿霖,而且他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对不对?”
“是又怎样?”李以澄眼神骤厉,手指悄然扣紧腰间的枪柄,指节泛白,“他是你妹夫,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死?”
“妹夫?”炎魔冷哼一声,目光如毒蛇般死死盯着黑色越野车的后座方向,语气狠戾得几乎要噬人,“今天要么你留下他,要么,谁都别想走!”
“为什么?”李以澄往前踏出一步,周身的气场愈发凛冽,“大哥,你给我个理由!他是我的人,谁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崩了谁!包括你!你别逼我!”
炎魔脸色一沉,猛地挥手,悍马车后瞬间冲出数名武装分子,呈扇形包抄过来,枪口齐齐对准李以澄身后的黑色越野车,包围圈越缩越小。
“以澄,阿霖是华夏特种兵,对不对?”炎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又透着彻骨的敌意,“你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还要这么护着他?华夏特种兵可是你哥我的死敌!你清醒一点!你是我的妹妹,他阿霖根本不可能娶你!过来,到我这边来,咱们一起杀了这个华夏特种兵,好不好?”
他迈步上前,眼神如鹰般锐利,步步紧逼,身后两名贴身护卫立刻侧身跟上,枪口始终死死锁定李以澄身后的越野车,丝毫不敢松懈。
李以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目光如寒铁般死死盯住炎魔和他的手下,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炎魔见状,防备之意尽显,语气冰冷:“我看你今天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
“是又怎样!”李以澄寸步不让,手中的黑色手枪猛地抬起,枪口直指炎魔的眉心,眼底翻涌着熊熊怒火与决绝,“你我虽是兄妹,但我的路,我自己选!你想拦我,先问问我手里的枪答不答应!”
枪口对准眉心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山间的夜风都带着刺骨的杀意,卷着碎石碎屑打在作战服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炎魔瞳孔骤缩,盯着那柄泛着冷光的黑色手枪,眼底翻涌着暴怒、痛心与不甘,却没有后退半步。
他猛地抬手,身后数十名武装分子立刻将枪口压低,直指李以澄的四肢,保险栓拉动的脆响连成一片,密密麻麻的杀意如潮水般涌向她,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
“你敢!”炎魔的声音嘶哑如磨砂,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李以澄,把枪放下!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动我?”李以澄唇角勾起一抹决绝的冷笑,手腕微微用力,枪口贴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大哥,你不妨试试!今天要么放我带阿霖走,要么,你就看着我死在你面前!”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眼底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熊熊燃烧的决绝——她赌的,是兄妹二十余年的血脉亲情,赌的是炎魔终究舍不得对她下死手。
炎魔的脸色铁青如铁,死死盯着她眼底的决绝,胸膛剧烈起伏,周身的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身后的贴身护卫见状,悄悄向前挪动半步,枪口始终锁定李以澄,却不敢轻易扣下扳机。
谁都清楚,这位大小姐是老大的逆鳞,哪怕此刻剑拔弩张,真要伤了她,没人能担得起后果。
“疯了!你简直是疯了!”炎魔嘶吼着,眼底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他是华夏特种兵!是咱们李家的仇人!你护着他,就是背叛整个家族,背叛爸妈的在天之灵!”
“我没有背叛!”李以澄厉声反驳,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坚定,“恩怨分明,阿霖从没害过李家,他是我的人!今天我必须带他走,要么放行,要么,我就死在这里,让你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话音未落,她猛地将枪口微微上移,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眼神死死盯着炎魔,一字一句道:“我数三声,你不放行,我立刻开枪——一!”
“以澄!”炎魔脸色骤变,猛地上前一步,却被李以澄冰冷的眼神逼停,“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二!”李以澄没有丝毫犹豫,声音愈发凛冽,指尖已经搭上扳机,只要轻轻一扣,子弹便会穿透颅骨,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山间的风愈发凛冽,卷起两人的发丝狂舞,碎石地沉默地承载着双方的怒火与对峙,空气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引爆这场一触即发的血战。
黑狼坐在越野车里,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掌心全是冷汗,却不敢贸然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局面,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炎魔的眼底布满红血丝,看着妹妹决绝的模样,痛苦与暴怒交织在一起,他猛地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与不甘。
他没有下令开火,也没有放行,只是死死盯着李以澄,好像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三!”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李以澄的指尖猛地用力,就在扳机即将被扣下的刹那,炎魔猛地嘶吼出声:“住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身后的武装分子齐齐一顿,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松动,却依旧保持着瞄准的姿态,杀气丝毫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