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出事了!”
探路的武装分子浑身冷汗浸透作战服,军靴碾过碎石地的声响急促如鼓点,踉跄着冲回队伍。
在李以澄跟前猛地刹住脚步,胸膛剧烈起伏得几乎要炸开,声音发颤如筛糠:“前、前面路口被老大的人封死了!架着重机枪拦路,喊着‘奉老大命令,任何人不得通行’,连咱们自己人都往死里拦!”
李以澄眉峰骤然拧紧,指尖无意识攥紧腰间枪柄,冷冽的目光如利刃般刺破浓稠夜色:“我大哥在那儿?”
“没、没见到老大本人,但那些人枪口全对着咱们,半点情面都不留!”
“自己人也拦?”她眼底掠过一丝寒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如骨,随即抬眼扫过身后躁动不安的手下,沉声道,“慌什么!等黑狼把车开过来,油门踩到底,直接闯!”
“是!大小姐!”武装分子应声退到一旁,冲锋枪斜挎肩头,手指死死扣在扳机护圈外,胸膛仍因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眼底的焦灼如烈火般烧得滚烫。
“以澄,”阿霖忍着伤口剧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手掌顺势搭在她的胳膊上,语气带着难掩的劝阻,“小路虽窄,却隐蔽安全;大路这么明火执仗地闯,万一他们真敢开枪——后果不堪设想。别因为我们,闹得你们兄妹反目成仇。”
“开枪?反目?”李以澄猛地瞪大双眼,唇角勾起一抹桀骜到极致的冷笑,眼底翻涌着彻骨的狠厉,“他们敢!若是我哥真要跟我撕破脸,那我便跟你回华夏,再也不踏这片地界半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引擎的咆哮声,一辆黑色越野如蓄势的猎豹般疾驰而来,车灯劈开浓夜如两道利剑,稳稳停在众人身前,轮胎碾过碎石溅起细碎的火星。
李以澄纵身跃上副驾,车门“砰”地关上,震得车窗玻璃嗡嗡作响。
阿霖和战狼被手下小心翼翼扶进后座,伤口的牵扯让两人忍不住闷哼出声。
“黑狼!”李以澄手中黑色手枪重重拍在仪表盘上,金属撞击声刺耳凛冽,“冲过去!撞开路障,谁敢拦,直接开火!”
黑狼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猛地挂挡踩下油门,越野瞬间如离弦之箭蹿出,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嘶吼,卷起漫天碎石,朝着封锁线悍然冲去。
路口的人见状厉声呵斥,重机枪架起的金属碰撞声清晰可闻。
李以澄摇下车窗,手臂稳稳架在窗框上锁定目标,刺骨的冷风瞬间灌满车厢,吹得她发丝狂舞。
她眼神一凛,手腕微抬,三发子弹破膛而出,精准打爆路障旁两辆越野车的轮胎,火星溅起的瞬间,她嘶吼的声音裹挟着夜风穿透山谷:“我是李以澄!谁敢拦我,这就是下场!”
黑狼嘶吼着踩死油门,越野如失控的疯兽般撞向横在路中的铁栏,“哐当”一声巨响震得山壁回声激荡。
铁栏被撞得扭曲变形,带着刺耳的金属撕裂声飞弹出去,拦路的武装分子纷纷狼狈躲闪。
李以澄攥着枪的手青筋暴起,目光如鹰般死死盯着前方,沉声道:“继续冲!有敢开枪的,格杀勿论!”
越野冲破第一道封锁线的轰鸣还在山谷间回荡,变形的铁栏碎片被轮胎碾得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火星溅落崎岖山路,转瞬便被凛冽夜风卷得无影无踪。
李以澄靠在副驾座椅上,指尖的枪身还带着子弹射出后的余温,眼底的戾色未消。
直到通过后视镜确认后方没有追兵,她才缓缓直起身,伸手拨开被风吹乱的长发,作战服下摆随着车身的颠簸轻轻晃动,勾勒出紧绷的腰线。
“大小姐,咱们这么硬闯,老大知道了恐怕……恐怕不好交代,我怕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黑狼的声音透着难掩的紧绷,方向盘被他攥得指节发白,越野依旧保持着高速,车灯如利剑劈开前方浓得化不开的夜色,照亮蜿蜒盘桓的山路。
“怕什么?”李以澄语气桀骜,“有事我一力承担,跟你无关。到时候你就说是我逼你的,你迫于无奈,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便是——我不信我哥他真敢杀了我。”
话音刚落,车身突然剧烈一震,似乎撞上了暗礁,黑狼猛地打方向盘稳住车身,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嘶鸣。
李以澄瞬间坐直身体,目光骤然锁定前方——数百米外的弯道平地上,一辆黑色越野悍马如蛰伏的巨兽横亘路中,车身棱角分明,改装过的宽胎沾满泥痕,引擎低低轰鸣着如同猛兽咆哮。
四盏探照灯骤然亮起,强光如芒刺般直射过来,瞬间晃得人睁不开眼。
“是、是老大!大小姐,怎么办?咱们还要冲吗?”黑狼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颤,不知所措地看向李以澄。
“找个地方停车。我去跟他说。”李以澄语气平静,眼底却藏着翻涌的暗流。
“是,大小姐!您跟老大好好说,千万别起冲突!”
“我知道,用得着你教?啰嗦!”
李以澄说完,猛地推开车门,军靴落地时重重碾过碎石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直起身,逆着刺眼的灯光望去,悍马车头前,炎魔身着黑色作战服,双手插在腰间,身后簇拥着数十名武装分子。
每人手中都端着改装步枪,枪口齐刷刷对准这边,杀气腾腾的气息如乌云般笼罩下来。
黑狼猛踩刹车,越野在碎石地上滑行数米,轮胎摩擦声尖锐得令人牙酸,最终稳稳停在百米之外,车身还在微微震颤。
李以澄抬步上前,每一步都带着凛冽的气场,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吱作响。
她眼神如淬了冰的刀锋,直视着前方的炎魔,声音冷冽如寒冬腊月的北风:“大哥,你不是去出货了?怎么会在这里?出了什么事,需要你亲自设卡拦路?”
炎魔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向前踏出一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裹挟着压抑的怒火:“以澄,你不好好回去休息,带着这么多人连夜冲下山,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