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川下旨,陆聿封为太子,他卧榻养病期间,命陆聿监国,夏知忧垂帘听政,摄政王陆瞻辅佐太子。
旨意一出,满朝哗然。
众大臣纷纷猜测陆秉川重病不愈,不得已行这一步棋。
议政殿,夏知忧身着金色凤袍,长长的衣摆拖过议政殿透亮的地板。
陆聿的小手与她紧握,六岁的陆聿左右环顾,他一身玄色蟒纹锦袍,小小的身子,拖着衣袍晃晃悠悠。
他神色不安,小手紧攥夏知忧。
两侧大臣呼声震天,纷纷跪地下拜。
陆聿朝夏知忧身侧躲了躲,震彻山河的呼声,惊得他哭出声。
夏知忧低眸相看,心绪难平。
她轻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红,低声安抚陆聿,“聿儿不怕。”
陆聿仰首相望,抽泣几声,乖巧点了点头。
夏知忧唇角扬抹苦笑,挺直脊梁牵着陆聿朝龙椅上去。
她冷下脸,昂首阔步。
她知道这样的场面,于一个六岁孩童实属残忍。
朝堂上皆是老奸巨滑之辈,自己必须强硬起来,才能护住陆聿。
她也不愿她的孩子最终走向这一步,多年坎坷,她认清现实。
她若不扶持自己的孩子行至高位,等待他们母子的便是更为悲惨的命运。
无论面对怎样的龙潭虎穴,她定要扭转乾坤,走到最后。
夏知忧仰了仰头,眸中掠过坚定的目光,一步步朝高堂去。
行至高位,夏知忧牵着陆聿站在龙椅面前。
水晶灯映照,她头上的凤冠璀璨夺目,流苏步摇轻轻摇晃。
“众卿平身。”
夏知忧提高嗓音,众大臣纷纷起身。
此时,一名大臣出列,高声道,“皇后娘娘,太子年幼,恐难担监国大任,老臣以为当另选贤能。”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夏知忧心中一凛,她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那大臣身上,冷冷道,“陛下旨意已下,岂容尔等质疑?太子虽年幼,但聪慧过人,且有本宫与摄政王辅佐,定能将国事处理妥当。”
那大臣不依不饶,“娘娘,此乃关乎社稷安危之事,不可儿戏。”
夏知忧手上紧一把,眸光似刀,“你在质疑皇上?”
那大臣身子一颤,却仍硬着脖子道,“臣不敢质疑皇上,只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太子年幼,监国恐生变数。”
夏知忧冷笑一声,“你口口声声为社稷着想,不过是妄图扰乱朝纲。皇上旨意已下,这是不容更改之事。若你再敢胡言乱语,莫怪本宫以抗旨之罪论处。”
说罢,她目光威严扫视全场,“还有谁有异议?”
朝堂上瞬间安静下来,无人再敢出声。
摄政王陆瞻缓缓出列,朗声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皇上圣明,太子聪慧,有娘娘与本王辅佐,定能治理好这天下。各位大人当齐心协力,辅佐太子,莫要再生事端。”
众大臣纷纷点头称是。
夏知忧暗暗松口气,她深知今日若不能镇住这些大臣,往后日子将更难。
她紧紧握着陆聿的手,带他缓缓坐上龙椅。
她大袖一挥,不容置疑,“我儿虽年幼,自小跟着李太傅耳濡目染,知是非,辩忠奸。本宫亦知江山社稷,岂非儿戏。本宫定然辅佐太子,将这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条。若那蛮族与奸佞小人,欺我儿年幼,动了异心,本宫决不姑息。我天穆将士可是摆设,竟畏惧太子年幼,监国不利?”
此言一出,众人噤声,再不敢妄议。
堂下狼子野心的众大臣,低首应是,不敢再议。
陆瞻朝高位瞧一眼,他的记忆里,夏知忧还是当年唯唯诺诺干坏事的模样。
此刻,她威震山河的气势,并不亚于陆秉川,她的面上是杀伐决断的果决。
陆瞻有一瞬恍惚,这还是当年那个瞧着娇弱的小女子。
陆秉川将母子二人托付给自己,陆秉川深知夏知忧心慈手软,千叮咛万嘱咐拜托陆瞻护佑母子二人。
夏知忧此刻能硬气,是一个好的开端,陆瞻面上露抹欣慰的笑。
他拱手朝高位一拜,“皇后娘娘英明,臣等愿殚精竭虑,誓死效忠娘娘与太子。”
“誓死效忠——”
众人齐呼,几名持反对意见的大臣,见势不妙,张皇拱手随大流山呼。
夏知忧唇角微勾,她的命运再不会任他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