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明儿自从去年六月中旬临时担任戈辉的保健医生,本以为就最多一个月,结果高顶医生一去未归。高顶的父亲重病,卧床不起,一直照顾了九个多月,直至父亲去世。在此期间,高顶辞去了戈辉的保健医生一职。
在刘文彬帮戈辉找到合适的保健医生之前,耶律明儿只能继续担任戈辉的保健医生。其实,刘文彬根本没找,他和媳妇杨小媛都觉得,耶律明儿最合适,如果能嫁给兰方舟就更好了,顺便解决了个人的终身大事。
耶律明儿后来知道自己被刘文彬忽悠了,但是她正式接受了这个工作,不是因为和兰方舟相处的很好,而是因为喜欢在戈辉身边工作,看着这个男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改变这个国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偷偷地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这可是很糟糕的事情,她时刻提醒自己,没资格,也不应该,走进这个男人的家庭生活,静静地远远地看着就很好。
这一夜,耶律明儿没有睡好,甚至做了一个给戈辉生娃的梦,醒来之后,很是后悔。
起来走到黎明前的窗口,看着三号楼二楼已经亮灯的总司令家的窗口,耶律明儿再次下决心,绝对不可以有非分之想,安心做好份内工作。
事实上,很多事情,特别是相中了一个人,很多时候是由不得自己的。命运就是这样,就是站着不动,也会有外力推动这件事。(罪过,是我突发奇想。)
12月26日的太阳照常升起,阳光铺洒在积雪覆盖的大地上,像是撒下满地的黄金。
禁卫军无心欣赏这样的美景,很多人的眼睛都盯着那两个团48门喀秋莎火箭炮。这和他们理解的大炮很不一样,就是风神战术卡车上装了一个铁架子。
禁卫4、5、6、7、8、9、18、19、20师,九位师长,一起注视着喀秋莎,他们很想看看是怎样开炮的。
德国军事观摩团也注视着喀秋莎,这比德国的撒旦火箭炮多了8发火箭弹,火力密度肯定要强于德国的。
沙俄军没时间欣赏这样的美景,因为禁卫军的炮弹已经砸在阵地上了。
布鲁西洛夫不住摇头,禁卫军真是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沙俄军的炮火反击也相当迅速,尽管数量无法与禁卫军相比,但是从未停止开炮。
来自天空的轰鸣声吸引了布鲁西洛夫的注意,该死的禁卫军飞机又出现在头顶了,飞的很高,自己的枪打不到,人家却可以一直监视整个战场。
沙俄的飞机什么时候也能上天呢?
事实上,就在今年早些时,沙俄第一家以航空产品制造为主营业务的企业——俄国第一航空公司在圣彼得堡成立。该公司目前以小批量生产法国授权许可的机型为主,正在努力积累经验,为后续开展新机型的研发工作做准备。
俄国航空史上第一架自主研发的量产飞机,即“俄罗斯A”型飞机,就出自俄国第一航空公司。
布鲁西洛夫不知道圣彼得堡已经成立了一家飞机制造企业,他的梦想不会太遥远。
禁卫军的炮火一如既往的猛烈,炮火后面就是踩着炸点冲上来的禁卫军。
战斗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直接进入高潮,沙俄军投入了能往一线阵地投入的全部力量,但是一线阵地还是在不断的被压缩,到上午十时的时候,乌索利耶的一线阵地,已经完凹下去了。
沙俄军努力回填兵力,但是没效果,像扑火的飞蛾,除了殒命,没有其它结果。
布鲁西洛夫的指挥部里,不断接收着一线阵地送回来的报告,参谋团队分析着禁卫军可能的主攻方向。
“放弃一线阵地,二线也放弃,收缩固守三线的近郊阵地。”布鲁西洛夫下令:“不能在野战中继续消耗我们的兵力了。”
禁卫军进攻果决,沙俄军撤退同样果决,在极短的时间内,撤到三线的近郊阵地,这里有更多的防御工事,还有更多的泼水成兵的工事。总之,这里比一线阵地更坚固,不好打。
沙俄军的调动,被天空中的运-1运输机看得一清二楚,并在第一时间发回禁卫军在安加尔斯克的前线指挥部。
禁卫军的9名师长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因为沙俄军还是不够集中,喀秋莎火箭炮精确度差,只能靠数量胜质量,所以最好进一步压缩沙俄军。
九个师全部投入战斗,不留预备队,也不分主攻和佯攻,全面出击。凭借大量的轻机枪和通用机枪的火力优势,尽最大可能压缩沙俄军的防御范围。
禁卫军的炮火更加猛烈了,似乎是要摧毁整个乌索利耶。
禁卫军的飞机也开始投弹,十架运-1运输机简单改装的轰炸机,尽可能的将炸弹扔进乌索利耶城里,能不能炸准不管,扔进去就行。
布鲁西洛夫和参谋们有点不理解,难道禁卫军想在今天全面拿下乌索利耶?这可能吗?沙俄军火力确实不如禁卫军,但也不是禁卫军一天就能拿下的。
来自天空的轰鸣声让布鲁西洛夫内心有些焦躁,自己的每一步调动,都在人家的注视之下,这仗打的太憋屈。
特别是不时落下的炸弹,巨大的爆炸威力,让人心惊胆颤。
英法两国的军事观察员,除了用心观察禁卫军的表现,也在观察沙俄军的表现。
他们不得不承认禁卫军是真的强大,不论是火力还是士兵素质。说实话,都强于英法陆军,感觉他们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同时,又很不理解,北京朝廷的军队为什么那么差劲。
再说沙俄军,更近距离的观察,看得更清楚。必须得承认,沙俄军的素质并不比英法陆军差。他们同样作战顽强,敢于牺牲,战术执行毫不含糊。唯一缺点就是火力不足,缺少重火力,缺少半自动步枪。目前,仅装备了一半的自动步枪。
德国的军事观摩团也在观察着战争双方,沙俄军的战斗力,真的惊讶到德国人了。德国必须摒弃以前的观点,应该重新认识沙俄军。针对沙俄军的计划,必须重新修订,不然德国会吃大亏。
这几天托尼-克罗斯已经陆续把看到的关于沙俄军的一切,陆续发回柏林,希望毛奇总长重视起来,尽快做出调整。
关于禁卫军的作战表现,托尼-克罗斯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他必须得承认,德军不如禁卫军。禁卫军更会打仗,更会使用技术兵器,比如飞机的运用,再比如今天将会用到的喀秋莎火箭炮。
对,禁卫军给每门火箭炮增加了八枚火箭弹,变成了24枚火箭弹的事情,也发回了柏林,这无疑极大的增强了火力额度,进一步弥补了精确度差的劣势。
在下午2时左右,禁卫军的攻势终于起到了作用,沙俄军基本上全部收缩到了三线的近郊阵地,依托各种建筑物和防御工事,继续阻止禁卫军的进攻。
但是,此时的禁卫军虽然依然在开火,不停的开火,但是已经停止前进了。
禁卫军的两个团,48门喀秋莎火箭炮,已经推进到距离沙俄军三线近郊阵地六公里的位置。为了避免沙俄军的炮击,48门喀秋莎两门炮这间的距离拉的很大,接近百米的距离。
根据天空上运-1发回来的信息,48门火箭炮快速的划定了打击区域。
禁卫军的9名师长共同决定,10分钟后开
对面的沙俄军还以为他们成功遏止禁卫军的进攻,并在第一时间向指挥部汇报,敌军虽然还在开火,但已经停止前进了。
听到汇报的布鲁西洛夫却没有一点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更加压抑。
他决定到外面走走,吹吹寒风,或许能好点。
来到外面,天空中的轰鸣声更大,更加让他心烦意乱,但是他无可奈何。这会儿没有炸弹扔下来,只有三架飞机在天空上转圈。
布鲁西洛夫清瘦的脸上,满是纠结之色,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心中如此的不安呢?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的三架飞机,降低的飞行高度,轰鸣声就变得更大了。
布鲁西洛夫皱眉,为什么降低高度?要干什么?要更准的投弹吗?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种声音由远及近,有点像管风琴的声音,强行插入飞机的轰鸣声里。
布鲁西洛夫忘记了降低高度的飞机,扭头看向管风琴声音的来向,他看到了火光,飞在天空的火光。
漫天都是,管风琴的声音似乎都要压制飞机的轰鸣声了。
无数的沙俄军士兵仰起头观看,火光是向自己飞来的,肯定不会是好东西。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大吼一声“躲避”,但是已经晚了。
禁卫军的两个团48门喀秋莎火箭炮,每门炮24枚的火箭弹,一共1152枚火箭弹,在一分钟之内全部射向乌索利耶,射向沙俄军控制区。
1152枚132毫米口径的火箭弹,以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不求最准,但求最狠、最快、最猛,在眨眼间,把成吨的钢铁和烈焰倾泻到沙俄军阵地上。那种铺天盖地的气势,让布鲁西洛夫的沙俄远征军同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太奶奶,他们开始怀疑人生。
1152枚火箭弹,几乎同时爆炸,威力大到无法想象,整个乌索利耶被火焰包围。
禁卫军的飞机降低飞行高度,是为了更清楚的评价毁伤效果。
飞行员和观察员都震惊了,这样的火力密度,还有谁能活下来。
禁卫军那里,已经开始紧张装弹了,要再来一波。
布鲁西洛夫浑浑噩噩地从地上爬起,看着被火焰包围的一切,有种陷入地狱的感觉。
(说来也奇怪,感觉炮弹故意躲着高级军官走,士兵可能死很多,军官绝大多数都能活下来。)
还没有死的,陆续站起来,同样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他们被彻底炸懵逼了。
“快去近郊阵地,迅速确认部队,防止禁卫军冲上来。”布鲁西洛夫不管耳朵的轰鸣,自顾自的大喊,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到:“让后方的部队上,填补前边的空缺,要快,必须阻止禁卫攻进来。”
有人听到,并立即做出反应,蹒跚而起,蹒跚奔行,向近郊阵地跑去。
有人向后方跑去,有人拿起电话,一个也打不通。
此时的近郊阵地,一片狼藉,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活着的也都呆愣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防御,敌人快上来了。”有人突然喊道。
哪个国家都有英雄般的军人,他们只要不死,就能像钢铁一样坚持。
越来越多的人从呆愣状态反应过来,随意的捡起枪,瞄准防御工事外面,但是禁卫军没有立即冲上来。
十几分钟后,躲在后方,没有受到涉及的沙俄军,增援上来,但是并没有看到禁卫军冲上来。
半小时后,沙俄军的近郊防线,再次变得严严实实,禁卫军错过了最佳时机,再想进来千难万难。
半小时,禁卫军也完成了火箭炮的二次装填,随着一声令下,全体准备,随着高高举起红色的令旗,狠狠向前挥出,指向前方。
电钮也在第一时间按下,喀秋莎火箭炮被激发,1152枚火箭弹,在一分钟之内,被打向天空,飞向乌索利耶。
管风琴的声音再次刺破天空。
好不容易从废墟里爬出来的英法两国军事观察员,脑子里还在思考禁卫军使用了什么武器,就再次听到管风琴的声音,欧麦尬德,禁卫军真是疯子,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还要两次,还间隔半小时,这绝对是故意的。
特别是近郊阵地,无数沙俄兵绝望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第二次?
天空中,运-1运输机上的观察员,不断拉近望远镜的镜头,无数沙俄兵在四处奔跑,寻找合适的藏身之地。慌张、无助、焦急、恐惧……各种表情,像川剧变脸一样快速的变换着。
观察员的表情里没有怜悯,只有冷漠,这就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们只是拿回本来属于我们的土地,汉朝时苏武曾经在这里牧羊,在这里生儿育女。更别说曾经的蒙古帝国,这曾是他们的牧场,也是我们的土地。
1152枚132毫米口径的火箭弹,几乎同时砸进乌索利耶,几乎同时爆炸。一次性一千多发火箭弹砸下来,这不是在打仗,这是洗地啊!
火焰再次覆盖了乌索利耶,无数身影在火焰中奔跑、跌倒、滚动,很快一动不动。
战争就是杀人,喀秋莎火箭炮,将这个缓慢的过程变快了,变成了一瞬间,不知道有多少沙俄兵在那一瞬间见到了自己的太奶奶。
禁卫军动了,快速接近乌索利耶近郊防线。快速奔跑会吸入大量的冷空气,加速体温的流失,但是他们不怕,因为前面就是火焰,能让自己快速暖和起来。
两轮火箭炮洗地之后,还能活下来,还能战斗的,几乎为零。
禁卫军的骑兵是第一个冲进乌索利耶的,这些天一直游荡在外围,一边监视,一边清理沙俄的侦察部队。今天终于可以大杀四方了,雪亮的马刀挥向一个个或是浑浑噩噩,或是双目无神的身影,没有躲避,仿佛看不到战马向他们奔来。马刀像是在切割草靶,却斩出一个又一个血光冲天。
十几分钟后,禁卫军步兵才到达战场,踩上由血水和雪水混合而成的泥泞之地。简直不像是在人间,但却像人间一样暖和。
补枪的声音此起彼伏,没时间确认谁还能动,也不确定敌人会不会开枪,只能先开枪,向敌人头上补枪,确保敌人不会再开枪。
房舍很多,没人进去确认,直接扔手榴弹确认,虽然有点浪费,但是大家都这么干。
禁卫军的炮火向纵深延伸,不管还有没有人,先炸了再说,声势先做起来。
布鲁西洛夫依然没死,将军总是很命大,感觉这是千古谜题。他被两名比他状态好的士兵拖着向后方逃跑,后来又有两名士兵加入,四个人用绑腿和两根木头做了一个简易担架,抬着布鲁西洛夫逃跑。
在禁卫军士兵开枪之前,一个头发胡子眉毛都被烧光的人,举着米字旗的用英语大声喊:“我是英国人,你们不能杀我。”
禁卫军中,会教士兵一些简单的英语,他们尽管没有听懂,但确定说的是英语。
看到禁卫军士兵将枪口瞄向英国人旁边的人,英国人立即制止:“他是法国人,还没死,只是比我伤的重。”
很快,一名营长走过来,用英语道:“你们是观察员?”
“Yes,我们是观察员,不要杀我们。”英国人观察员说道。
“两条肥鱼”营长评价完,直接下令:“后送。”
禁卫军很快占领了乌索利耶,沙俄残军直接撤向阿拉尔。
沙俄军储存在乌索利耶的的物资,全部被禁卫军收入囊中,几乎全是粮食,少量的子弹和炮弹,以及其它堆成山的军需。
德国军事观摩团随后到达乌索利耶,确认火箭炮的毁伤程,他们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以后的战争要这样打吗?如果是这样,欧洲还能剩下多少人?
英法两国的观察员被禁卫军指挥部接收,直接关了禁闭。
同时,向总参谋部汇报,然后英国人和法国人就知道,英国领事罗伯特-阿奇巴尔德,法法领事帕瓦尔,希望禁卫军能把两位观察员送回特区,英国和法国会非常感谢禁卫军。
宁远直接问:“你们打算怎么感谢!光用嘴说吗?那这样的事情,就只能有一次。”
罗伯特-阿奇巴尔德和帕瓦尔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禁卫军的参谋总长眼睛里只有利益,没有一丝一毫被称之为友谊的东西。
宁远提醒二人:“禁卫军当场射杀,你们也挑不出毛病来,那地方很冷,如果真的冻死,我们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说说你的条件”罗伯特-阿奇巴尔德连忙说道:“我真不明白,到你这里,什么都需要交换吗?”
“看来英国人只习惯拿好处,而不喜欢公平交易。我必须提醒领事阁下,这是不是英国殖民地。”然后直接告诉罗伯特-阿奇巴尔德领事:“你们给我们的蒸汽轮机技术,轮机叶片的材料技术,并不齐全,这不是朋友所为,拖拖拉拉的习惯,我们也很擅长。”
“好吧!”罗伯特-阿奇巴尔德彻底没了脾气:“轮机叶片的材料技术很快送过来,但你必须保证两名观察员的安全。”
“成交!”宁远向罗伯特-阿奇巴尔德伸出右手,说道:“这就是一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