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李秀宁刚刚那句“愿意一试”,字字千钧,仿佛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也让这压抑的气氛稍稍松动了些许。
君墨渊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知道,这个决定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好!好一个‘愿意一试’!”
君墨渊朗声一笑,打破了帐内的沉寂。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那股枭雄的霸气与算计悄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丈夫对妻子的欣赏与怜爱。
就在李秀宁以为他要继续商议细节之时,却见君墨渊猿臂一伸,动作迅捷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一把就将她从锦榻上捞了起来。
“啊!”
李秀宁一声轻呼,身子便已腾空,下一刻,便跌坐进一个宽阔温热的怀抱之中,竟是直接坐在了君墨渊的大腿上!
温香软玉在怀,君墨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下巴轻轻蹭着李秀宁柔顺的秀发,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在她耳边低语:“本王就知道,秀宁最是深明大义。不过嘛……”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一双大手却不规矩地环上了她纤细的腰肢,感受着那惊人的柔软与弹性。
李秀宁又羞又气,这家伙,正事刚说完,就原形毕露!
她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
只听君墨渊继续用那带着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吹着热气:“本王倒是好奇,此次从洛阳到这虎牢关,千里迢迢,路上你就真没动过半点歪心思?
比如……不等本王派人去接,自己就先溜之大吉了?”
“你!”
李秀宁闻言,又羞又恼,这家伙,竟然怀疑她!
她粉拳一握,没好气地捶在了君墨渊结实的胸膛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却像是捶在了铁板上一般,震得她手腕都有些发麻。
“好你个君墨渊!在你眼里,我李秀宁就是那种会临阵脱逃,不顾大局的女人吗?你以为我没想过跑是吧?”
“咳咳……”
君墨渊被她捶得轻咳一声,脸上却笑意更浓,抓住她作乱的玉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满脸“无辜”地说道:“本王可没这么说啊,是秀宁你自己对号入座的。”
李秀宁美眸圆睁,嗔道:“哼!我若真想跑,你以为杨再兴将军他会把我怎么样吗?他是个忠厚君子,顶多是好言相劝,绝不会对我动粗。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前脚踏出驿馆,不出第二天,就会被你那些神出鬼没的‘暗卫’给客客气气地‘请’回到夫君你的面前!”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显然对君墨渊无处不在的掌控力,既敬畏又有些无奈。
君墨渊听着她娇嗔的抱怨,心中却是受用无比。他将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上,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低声笑道:“知我者,秀宁也。”
李秀宁却并未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迷惑,她轻轻推开一些距离,星眸认真地凝视着君墨渊,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
“夫君,其实,你根本不必如此试探妾身。”
她顿了顿,幽幽一叹,声音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夫君你,我李家或许还有那么一丝机会问鼎天下。
但有了夫君你这般横空出世的盖世枭雄,席卷天下之势已成,我李家……又如何能争得过?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罢了。”
这话,她说得无比恳切,也无比现实。
君墨渊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他能感受到李秀宁话语中的真诚与那份深藏的,对李家未来的忧虑。
只听李秀宁继续说道,声音越发轻柔,却也越发坚定:“更何况……自从为夫君诞下咱们的孩儿,咱们的霓裳之后,妾身便已在心中立下重誓,此生此世,妾身李秀宁,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
这颗心,早已完完整整地系在了夫君与霓裳身上。此后,只为夫君而活,为霓裳而活!”
“霓裳……”君墨渊听到女儿的名字,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柔和,那是一种铁血枭雄独有的舐犊情深。
他紧了紧怀中的玉人,心中涌起万丈豪情与无尽的温柔,哈哈大笑道:“哎呀,本王的秀宁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真乖!”
他低头,在李秀宁光洁的额头上重重一吻,然后才有些急切地问道:“对了,咱们的宝贝女儿……霓裳,她怎么样了?
在洛阳可有受委屈?那可是本王的掌上明珠,谁敢欺负她,本王回去定要剐了他!”
听到君墨渊提起女儿,李秀宁的脸上也露出了慈母的温柔笑容,先前的纠结与沉重仿佛都消散了不少。
她白了君墨渊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更多的却是为人母的骄傲:“谁敢惹你那宝贝女儿‘霓裳’啊!
在洛阳中,她就是个混世小魔王!精力旺盛得很,可闹腾了!府里的下人都快被她折腾疯了,偏偏一个个还都乐在其中。”
君墨渊听得眉开眼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在自己面前撒娇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
江山霸业固然重要,但这怀中的妻子,远方的女儿,才是他心中最温暖的牵挂。
君墨渊听着李秀宁描绘女儿在洛阳府中的‘丰功伟绩’,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为人父的骄傲与柔情。
他低头,又在怀中娇妻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感受着那份柔软与香甜,心中一片滚烫。
“好,好啊!不愧是本王的女儿,就该有这股无法无天的劲儿!
”君墨渊哈哈大笑,胸膛震动,惹得怀中的李秀宁一阵轻颤。
温存了片刻,帐内的气氛已是旖旎到了极点。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君墨渊喉结微微滚动,看着怀中因谈及女儿而眉眼弯弯,更添几分娇媚的李秀宁,心中那股火热的念头便再也按捺不住。
他觉得,这前戏,铺垫得也差不多了。
“夜深了……”
君墨渊突然低沉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沙哑,充满了磁性。
李秀宁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
然而,不等她反应过来,君墨渊手臂猛地一较力,竟是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
李秀宁猝不及防,一声短促的惊呼脱口而出,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了君墨渊的脖颈,生怕自己掉下去。
她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自己已然悬空,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温热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那强健有力的臂膀,犹如铁箍一般,带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却也让她心如擂鼓。
“夫君,你……你这是做什么?”
李秀宁又羞又急,一颗心怦怦直跳,脸颊瞬间就红透了,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连带着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绯红。
这家伙,怎么说动手就动手,连个招呼都不打!
君墨渊低头,看着怀中娇羞无限的妻子,那双星眸因为惊慌而微微睁大,水汪汪的,更显得楚楚动人。
他只觉得心头一片火热,连带着声音都喑哑了几分:
“做什么?”
他故意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霸道,还有着毫不掩饰的渴望。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抱着李秀宁,竟是丝毫不显吃力,径直朝着帐内那张铺着厚厚锦被的宽大床榻走去。
“夜深露重,天气也凉了。”
君墨渊的声音在李秀宁的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我的王妃,你说本王想做什么?”
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李秀宁敏感的耳廓上,引得她一阵轻颤。
“自然是……就寝了。”
“就寝……”
这两个字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一下子烫红了李秀宁的耳根,甚至让她觉得连脖颈都开始发烫。
她哪里还不明白这家伙的心思!
这家伙,明明前一刻还在跟她讨论女儿,一副慈父模样,怎么转眼间就……就变成了这副急色鬼的模样!
李秀宁又羞又窘,偏偏被他抱在怀里,挣扎不得,只能将烧得滚烫的脸颊往君墨渊宽厚结实的胸膛里一埋,当起了鸵鸟。
那坚实的肌肉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更是让她心慌意乱。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他怀中传来,带着一丝微弱的抗议:
“放……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这声音细若蚊蚋,与其说是抗议,不如说更像是撒娇。
“那可不行。”
君墨渊低笑一声,胸膛的震动清晰地传到李秀宁的脸颊上,他脚步丝毫未停,反而将怀中的玉人又抱紧了几分,语气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霸道:
“本王就喜欢抱着爱妃。再说了,地上凉,爱妃身子娇贵,万一着凉了,本王可是会心疼的。”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李秀宁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地上凉,分明就是他自己想占便宜!
说话间,君墨渊已抱着李秀宁来到了床榻边。
他并未立刻将她放下,而是抱着她,缓缓在床沿坐下,让她依旧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亲密无间。
帐内的烛光似乎也识趣地暗淡了几分,只余下朦胧的光晕,为这即将到来的春宵,平添了几许暧昧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