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渊听着众将的赞叹,嘴角那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愈发浓郁。
他目光转向那依旧战意昂扬的李存孝,沉声说道:“存孝将军,这两日,你便辛苦一些,专门盯着那李元霸!”
李存孝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上前一步,抱拳道:“大王有何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他此刻也是战意未消,巴不得再与李元霸大战三百回合。
君墨渊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很简单,就一个字——打!
给本王狠狠地打!从明日起,只要那李元霸敢出阵,你就给本王迎上去!
别让他闲下来,也别让他有机会去寻思其他的事情。
本王要让他除了跟你打架,脑子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
“是!大王!
”李存孝朗声应道,声音洪亮,充满了自信,“末将定不负大王所托,必将那李元霸缠得死死的,让他除了知道末将的禹王槊,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哈哈哈,好!
”君墨渊满意地点点头,“本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知道,我瓦岗军中,有的是能与他匹敌的盖世猛将!
” 他心中暗道:元霸啊元霸,你这头猛虎,可别怪本王算计你,只怪你姐姐在我手中,而你,又太对本王的胃口了!
“大王英明啊!就该这么办!让存孝兄弟天天陪那傻小子练练,等三夫人一到,那小子还不是乖乖地跟咱们走?
”尉迟恭咧着大嘴,唾沫横飞。
罗成亦是点头道:“此法甚好,既能消磨李元霸的锐气,又能拖延时间,等待三夫人到来,一举数得。”
李靖心中对君墨渊的手段越发佩服:大王不仅将我的计策融会贯通,更能举一反三,将每一步都算计得滴水不漏,当真是雄主之姿!
果然,正如君墨渊所料。
夜幕再次降临,当黑暗笼罩大地,火把再次将虎牢关前映照得如同白昼之时,两军阵前,那惊天动地的金铁交鸣之声,又一次毫无征兆地炸响!
李存孝,俺又来啦!今日定要将你砸成肉饼!
” 李元霸那标志性的咆哮声响彻夜空,他手持擂鼓瓮金锤,胯下万里云,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直扑瓦岗军阵。
“哼!安敢再来送死!” 李存孝早已等候多时,一声冷哼,催动胯下踏雪乌骓马,舞动禹王槊,悍然迎上!
“铛——!”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四溅,气浪翻滚!
两人甫一交手,便再次陷入了昨日那般狂风暴雨般的激战之中。
联军帅帐之外,靠山王杨林、李世民等人,听着远处传来的那熟悉无比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脸上早已是一片麻木。
杨林重重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唉,随他们去吧……回营,回营……”
李世民也是面色复杂,他看了看远处那两道在火光下纠缠不休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为自己四弟的盖世武勇而自豪,又为他此刻的处境而担忧,更对那能与元霸斗得难解难分的李存孝,以及其背后的君墨渊,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忌惮。
“王爷说的是,我等还是先回营歇息吧。”李世民轻声道。
至于二人谁把谁伤了,联军这边的将领们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对手,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了这么久,依旧是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
再看下去,除了徒增烦恼,别无他用。
回到联军帅帐,杨林一屁股坐在帅位上,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杨林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将面前的案几拍得山响,“想我堂堂五十万大军,兵强马壮,猛将如云!
竟然……竟然被他君墨渊区区二十万兵马,不,算上那些新整编的,撑死也就三十来万,压制在这虎牢关前,动弹不得!
这叫什么事!啊?
他双目赤红,须发戟张,哪里还有半分昔日靠山王的气度。
“尤其是这几日攻城,我军明明占据人数优势,本以为能一鼓作气拿下虎牢关,谁曾想,君墨渊那厮亲自坐镇指挥,麾下李靖更是用兵如神!
几次强攻,竟然被他区区五万人马,硬生生打退了我军十万人的轮番冲击!打得我军将士抬不起头来!丢人!太丢人了!
” 杨林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气炸了一般。
窦建德、李子通等反王也是一个个垂头丧气,不敢接话。他们何尝不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瓦岗军的顽强和君墨渊的难缠,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杨林此刻是真的快崩溃了,他感觉自己戎马一生,从未打过如此憋屈的仗。
这君墨渊,简直就是他的克星!再这么下去,他怀疑自己真要被这小子给活活气死,不,是快被打出抑郁症了!
夜色深沉,寒风呼啸。
就在虎牢关内外杀声震天,杨林等人愁云惨淡之际,距离虎牢关尚有数百里之遥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正顶风冒雪,快马加鞭,朝着虎牢关的方向疾驰而来。
为首一员大将,银盔银甲,手持一杆沥泉神枪,正是奉了君墨渊将令,星夜赶回洛阳接人的杨再兴!
在他身侧,一匹神骏的白色战马上,端坐着一位宫装丽人。
她头戴帷帽,面纱遮容,看不清具体样貌,但从那窈窕的身姿和偶尔露出的凝重眼神中,依稀可以判断,此人正是未来的平阳昭公主,李秀宁!
“夫人,前方风大,还请抓紧缰绳,小心仔细。
”杨再兴策马靠近,沉声提醒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有劳杨将军了。
”李秀宁的声音清冷,听不出太多情绪。
杨再兴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是心中依旧充满了疑惑:大王啊大王,您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刀剑无眼的战场,把三夫人接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但他终究是军人,执行命令是天职。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将李秀宁安然无恙地护送到虎牢关,交到大王手中。
“驾!”杨再兴低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再次提速。
其身后数千骁勇轻骑,亦是紧紧相随,马蹄声如骤雨般敲打着冰冷的地面,卷起一路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