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雄只觉体内灵力瞬间如被绳索捆绑,四处冲撞却无法挣脱,顿时心中大急,愤怒地吼道:“扈一刀,你会后悔的,你肯定会后悔的!”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会杀了你,将你千刀万剐!”
对于卫天雄说的话,扈一刀置若罔闻。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头吩咐手下的人,“把卫长老的胡须和头发都给剃了,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听到这话,卫天雄如遭雷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你……你这畜生!”
他的情绪再次失控,双脚用力蹬地,双手胡乱挥舞,试图挣脱束缚。
然而,他此时已被点穴,浑身无力,哪里是几个血刀门强者的对手。
几个血刀门强者一拥而上,死死按住卫天雄的双臂,又压住他的双腿,还有一人手持匕首,毫不留情地朝着卫天雄的胡须割去。
卫天雄的胡须纷纷飘落,紧接着头发也被剃了个精光。
他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只能含泪疯狂地咆哮:“奇耻大辱啊!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扈一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没过多久,卫天雄就被几条绳索捆绑着,绳索深深勒进肉里,留下一道道红印。
他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血刀门的人粗暴地扔到了马背上。
扈一刀从怀中掏出传信符,将灵力注入其中。
“嗖!”
传信符瞬间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炸开,化作一道绚烂的红色烟雾。
没过多久,一路沿着他们留下的记号,追赶而来的血刀门众人,陆陆续续聚集过来。
许多人衣服上都沾染着斑斑血迹,那是之前与金鼎峰众人厮杀留下的痕迹,隐隐散发着血腥之气。
还有几匹马上驮着鼓鼓囊囊的盖子,随着马匹的走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扈一刀面色严肃地望向众人,大声询问:“金鼎峰的人全部都被杀光了吗?”
一位身形消瘦、脸上有道狰狞伤疤的中年刀客越众而出,恭敬地抱拳回答:“回堂主,已经全部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听到这话的卫天雄,心中悲痛欲绝,身体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嘴唇被咬得鲜血直流。
连身下的马匹都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不安地刨着蹄子。
扈一刀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冷酷的笑容,“那好,我们现在出发,返回宗门。”
九宫坊。
一条幽深且狭窄的通道宛如大地的裂缝,向着黑暗的地底延伸。
通道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两侧的墙壁由粗糙的岩石砌成,岁月的侵蚀在上面留下了坑洼不平的痕迹。
在这条通道的深处,是九宫坊的地牢,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盏破旧的油灯,微弱的光亮只能勉强照亮牢房的一角。
牢房由坚固的铁栅栏围成,铁栅栏上锈迹斑驳,地上布满灰尘和杂物,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些散发着腐臭气味的垃圾。
丁宝山和地龙宗的众多精英强者就被囚禁在这里,他们个个神色萎靡,狼狈不堪,每个人的身上都缠绕着粗壮的铁链。
铁链深深嵌入皮肉,留下一道道青紫的勒痕,末端被一把黑色的大锁牢牢锁住,上面镶嵌着散发着幽光的封灵石。
那奇异的幽光如丝线般渗透进他们的身体,将他们的灵力死死压制。
丁宝山半躺在潮湿的地面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满是憔悴与绝望,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开合着,发出一声声微弱的叹息。
此刻他心里非常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那么鲁莽,带着地龙宗的人只身犯险。
如今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获自由,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
也许明天,九宫坊的人就会来取他们性命。
想到这里,丁宝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苦和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缓缓闭上双眼,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其他地龙宗强者们也是狼狈不堪。
有的靠在铁栅栏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身体因伤痛而微微颤抖;有的蜷缩在角落里,用手臂紧紧抱住自己,试图抵御地牢里的寒冷与恐惧。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伤口处散发着阵阵恶臭,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愈发刺鼻。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丁宝山抬头望去,只见通道那头隐隐约约有火光闪烁,紧接着就看见,诸葛明远带着一众弟子走了过来。
看到诸葛明远的那一刻,丁宝山积压的情绪仿佛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来。
他大声的咆哮道:“诸葛明远,要杀要剐就给个痛快!一直把我们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诸葛明远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眼地牢里的众人,然后对周围的弟子吩咐道:“把他们全部带走。”
九宫坊弟子齐声领命,然后解开了绑在丁宝山和地龙宗强者身上的封灵锁和铁链。
丁宝山心中一紧,还以为九宫坊终于要对他们痛下杀手了。
他咬了咬牙,梗着脖子大声说道:“哼!终于要对我们动手了吗?我们地龙宗的人,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今日就算是死,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然而当他被带出地牢,沿着通道往外走了一段路后,却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九宫坊的人似乎并没有要杀他们的打算。
丁宝山心中疑惑,挣扎着问道:“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你们究竟有什么阴谋?”
诸葛明远沉默不语,只是在前面领路,只有众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道上回响,气氛压抑而沉闷。
一直来到九宫坊山门前,诸葛明远这才缓缓站住脚步,转身看向丁宝山,神色平静地说道:“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此时的山门前微风轻拂,吹动着众人的衣衫。
丁宝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盯着诸葛明远,似乎想要从对方脸上找出开玩笑的迹象。
“你真的要放了我们?”
诸葛明远微微点头道:“其他宗门都已经撤退了,你们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用,不如早日返回宗门吧。”
说到这里,他还微微抱拳,像丁宝山行了一礼,“丁长老,这段时间招呼不周,实在抱歉。”
丁宝山转头望向山门之外一片空荡荡的景像,各大宗门的强者早已不见踪迹,唯有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宁静。
“他们……都走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解,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这一切都如梦似幻,让他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