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陶在庄子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韩忍的耳朵里,墨菲烟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放消息出来,却也是担心。
“夫君,你还是速速去旗州看看,陶儿固然顽皮,他传信给我们,可能是希望助他一臂之力。”墨菲烟猜测着。
韩忍摸着自己的下巴,把陶儿传的消息,反复在脑子里回放,“菲烟,他不是希望我们帮助他,而是希望我们去旗州,他在那庄子上。”
墨菲烟吃惊的看着他,喃喃自语,“那个地方,不是我们曾经的老宅吗?自从爹娘去世,兄弟等人全都搬走,说是那里时常闹鬼。”
韩忍忍俊不禁,轻笑一声,“夫人见过吗,你也在那里待过一段日子?”
墨菲烟摇头,“我们在那边,只是听说,并没有见到。爹娘走后,他们说是魂魄回归,来守护宅子里的人。可是,他们在我们离开不久,也搬走了。”
韩忍知道,那不过是元昊天和受伤的部下,因为在那里待过一夜,怕被对手发现,故意放出消息,说宅子闹鬼,并悄悄派人给了兄弟几人银钱,让他们搬离此处。
“夫人,为夫去看看,只是你要留在北郡吗?”韩忍不希望,自己的离开,让她独自面对危险。
墨菲烟摇头,“等尘儿传消息过来,如果她需要我们,就一起去旗州。”
韩忍的消息网,不但遍及大夏,连周边的邻国,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还是与我一起走吧,青云去了东临,青荷她们可能需要您。”韩忍劝道。
墨菲烟闻言,在心里权衡利弊之后,才看向他,“既然如此,让叔父和穆老先行,我要去看看温丫头,他们可是接到了上头的消息?”
“什么消息?”韩忍问道,还把腰封里的信件拿出来,递给她,“这是奚发传的消息,他们遇到麻烦了。”
墨菲烟拆开看看,顺手又还给他,“可是,你带着我,一路坐马车,等我们到到那里,不知道又是怎样的光景了?”
“菲烟,你想留在北郡,连我们的家也不要了?”韩忍的语气,有点奇怪。
墨菲烟想到那个所谓的家,还有那个小妾,就满心的抗拒,“不回。脏了的地方,无论怎样洗,都不干净。”
“对不起!”韩忍的心,被再次刺痛。
墨菲烟微微一笑,笑容不达眼底,“已经过去了。”
“我们一起走,现在,速速传消息给奚发,让他们务必要等到我们,然后再商议,是否离开旗州?”韩忍说着。
他的心里,自然是知道的。
皇后娘娘作为一国之母,不在皇宫里待着,与帝王四处奔波,绝不会因为一些大臣的小心思,就离开。
“菲烟,你一路跟着他们,可是想好了,要一直与他们相处。”韩忍说道。
他本意是想问,如果他们回宫里,也会跟着吗?
可又怕自己乌鸦嘴,一语成谶。
墨菲烟摇头,“尘儿需要,会说。如果她不需要我了,就带着陶儿,住在旗州的庄子上。”
韩忍闻言,心中悲叹,“都是自己造孽啊,如果那时候,没有昏头的接纳那个女人,说不定现在,陶儿和她,依然在家里,幸福生活着。”
“不过,眼下要做的,就是回旗州的庄子上看看,陶儿有何事?”墨菲烟收敛心神,认真而严肃道。
“好!你去郡府看看,温丫头与穆老他们,是如何打算的?为夫让人传消息过去。等这边安排好了,连夜赶路,希望能在旗州,见到奚发他们。”韩忍说完,立即飞身而起,跃过院墙,往自己联络的暗桩赶。
……
樵轻尘独自离开奚发的宅子,在街道上慢慢的行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买卖照常。韩陶,你的胆子肥了,居然敢偷虎符。”
在一个转角处,她悄悄的进入空间,直接来到韩陶所在的庄子外。
微旧的大门,被高高厚厚的围墙压着,似乎随时都能倒塌。
如此破旧的宅子,还能住人?
樵轻尘怀疑自己找错地方,更是怀疑自己的移动功能出错,“韩陶,你最好没有把虎符给别人?”
“阿嚏!”
坐在前院会客厅的韩陶,毫无预兆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少爷,要不要加件外衫?”小厮担忧道。
韩陶揉着自己的鼻子,满眼的嫌弃,“小爷我身体好着呢,这是有人在惦记小爷。”
“哼,你倒是自在逍遥。”
樵轻尘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谁?如此大胆,没有小爷的命令,谁让你进来的?”韩陶怒气冲冲,一点也不客气。
“我自己来的。你有意见?”樵轻尘跨过门槛,直接走到他面前,伸手就一巴掌,朝着他的头上招呼去。
韩陶偏头躲过,还没看清楚是谁,就把手里的茶盏给扔了出去,“找死,该欺负小爷我。”
樵轻尘微微侧身,避开他掷出去的茶盏,“臭小子,胆子肥了,欠揍是吧?”
韩陶这才看清楚,站在那里的人是谁,忙跪下行礼,“陶儿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樵轻尘没有理会,“你在这里,占院子为王,以为没人管,就敢为所欲为?”
韩陶跪在地上,小脸皱巴巴的,装可怜博同情,“漂亮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人一般见识。”
“的确是小人。你偷了两个东西,在主人找上门,居然敢私下里藏起来。”樵轻尘没有让他起来,自己也没有坐着。
韩陶本想蒙混过关,见她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也不敢再说谎,从怀里拿出虎符,跪着前行,恭敬行礼,“美女姐姐,陶儿知道错了。”
樵轻尘一把抓住虎符,放进乾坤袋里,才看着他,“韩陶,为何要故意引起她的注意,然后又偷走她的东西?你不可能不认识那东西?”
韩陶认真道:“姨姨,我来了这里很久了,根本就不是要寻找爹娘。打从知道皇宫出事,便四处打听,得知你们要来旗县,便来到了这里。
这是爹爹祖父的老宅,娘亲曾说过,韩家的祖籍在这里,是因为时常闹鬼,祖父和祖母相继离去,舅舅和叔父们,便迁去外地,说是这宅子要留着,给韩家的后人。”
樵轻尘看着屋里的桌椅板凳,还是新的,便知道,是他来了所购置,“这宅子里,可有人洒扫?”
韩陶点头,“有的,是祖父的远房亲戚,说是没地方可去,就来此处住下,顺便守着这宅子。”
樵轻尘看着那个小厮的侧面,觉得似曾相识,问道:“你一直跟着他,还是最近才跟着的?”
小厮与韩陶,一齐跪着,闻言不敢抬头,声若蚊蝇,“小的,一直跟在少爷的身边。”
“哦,是吗?是两年前,还是不久前?”樵轻尘走到他身旁,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小厮眼神躲闪,说话也结结巴巴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要分几次才说完。
韩陶纠正道:“你是我来了宅子,才在牙行买来的。怎可以说,一直跟着本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