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继续说道:“我们是翻墙出去的,起初我怀疑,她根本就没有接到头领安排的任务。因为,那时的我,已经是一个堂主,还是阁主亲自任命的,之所以住在暗卫营,是要避开天家的眼线,不让人发现。况且,那么多的将士,需要隐藏起来,是很不容易的。
当我还在犹豫时,站在高墙上想问个明白,想不到,她直接出手,把我推下去,就在落地的瞬间,她抓住我的手,一起往山里跑。
那动静很大,连守门的人都听到了声音,他们似乎要过来查看,不知道被什么给耽搁了,没有追过来。
我们在黑夜也有执行任务,所以,适应了黑暗之后,快速来到一处悬崖。”
樵轻尘等着她的下文,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你是青红,在青峰阁里,是一个堂的堂主,与青云有着很密切的关系。”樵轻尘看了一眼青草。
青草表面上看起来,很是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一个人,当你敞开心扉,接纳另外一个人,住进自己的心间时,并与他畅想着未来,还怀了他的孩子,却突然发现,他的白月光,几经波折的活着出现了,这是何等的讽刺。
“你的失去记忆症状消除了,能够说一下,你的那些部下,在哪里吗?”
“青草就是青云的结发妻子,还怀了他的孩子。”樵轻尘一针见血,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青叶看向青草,“小姑娘真的长大了,还成了亲。他对你好吗?”
在她问完这句话,眼泪已经顺着脸颊,往下滴,打湿了衣襟。
青草也不藏着掖着,“很好,我们的孩子,再过不久,就要出生。云哥哥没有认出你?”
青叶摇头,“没有。头领起初是让我过来,以丫鬟的身份,保护并照顾你们。”
“云哥哥怎么知道你好了?是有人传消息,还是暗卫营专门传消息过来的?”青草很在意的问道。
青叶面色从容,眼睛亮晶晶的,澄澈而清明,秀丽的眉眼,微微上扬的唇角,似乎永远微笑着,精致的五官,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头领有自己的信息网,凡是暗卫营的事情,无关大小都尽在掌握中。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我能出来,也是托了各位的福气。
至于说到与头领的那段缘分,早在身份被换,应该已经消耗殆尽了。
如今能坐在此处,更是得了上天的眷顾,何须再提那段过往?”
青草没有再问,只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心里安慰,“宝宝,爹爹不要我们,就去北郡,那里有祖父,祖母和舅舅,还有姨姨,我们也会很幸福,很快乐。”
她又如何能替青云做决定,在青云杀死那个假青红时,就与过去作个了断,更是在与青草的相处中,明白了自己的心之所向。
一个人,且是做大事的人,没有与过去说再见的勇气,哪里敢接受一个新的开始,更别说另外一段感情。
作为靳家的家主,可以有三妻四妾,可有很多身份不样的女人。
可他,目前还没有纳妾的打算。
青草的决定,只是自己的想法,当这个决定,与靳家主的决定相悖时,肯定没有结果的。
……
樵轻尘不懂他们的规定,虽然接管了青峰阁,却很少回去,所有的大事,只要不违背原则,都传信过去,让大长老他们负责。
“说说看,那些部下,藏在哪里?我们需要一些人手。”樵轻尘故意说的轻描淡写。
青叶能待在这里,除了她过人的本领和智慧,更有她为人处事的格局。
不然,一个暗卫营里出来的人,怎的就她能成为堂主?
“他们在汾州的一个山坳里,那地方只有几个放牧人的帐篷,我们的人,全都住在山洞里,山前山后,能种植粮食的地方,都开垦出来的。不能种植粮食的地方,就种了果树,还养了许多的牛羊和食草的猪。”青叶说着,在茶几上勾勒出大概的地形图。
“所以,他们从隐藏起来,除了最初阁主提供的粮草,过来所需,基本上是自给自足了。”樵轻尘欣慰至极。
青叶不确定道:“如果没被带出来,或者阁主没有让人替代我,应该还在那里。”
青荷插话道:“青叶将军,你不知道,她就是新任阁主,以前的阁主,现在是天顺帝。”
青叶没有接过她的话茬,反而很认真的看向樵轻尘,“皇后娘娘,您……”
“是!我对阁里的许多事情,不太了解,还请见谅。”樵轻尘歉意道。
青叶站起来,跪下,十分真诚的磕头,“民女谢皇后娘娘恩典!谢皇上隆恩!谢头领的体恤之恩。”
她没有纠结于过去的情缘,也把话说得那么的生硬,是怕影响青草的情绪。
樵轻尘在心里,默默的为她感到骄傲,并改变了计划,“青叶将军,你愿意换回原来的名字吗?还记得,去山坳的路吗?”
青叶摇头,眼神凌厉,“不要那个名字了,她喜欢用,就拿去。因为,我嫌脏。”
“好!青叶将军,你把交给青云的信,拿出来,我另外派人送去。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去看看你的部下们,是否还好?”樵轻尘说着,看着她的脸。
青荷和青秋,青草也发现了问题。
“青叶将军,你现在的模样,到了汾州,那些将士们,可能不会买账。”青荷担忧道。
青叶此刻,才知道她们,为何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自我解嘲,“是比以前好看了,还是变丑了?”
樵轻尘没有见过她以前的样子,不敢多说。
青荷和青秋,甚至当时小青草,也记得她的模样。
“更好看了。”
“当然是变漂亮了。”
“少了三分当年的英气,多了七分大家闺秀的柔美。”青荷由衷的夸赞。
青叶冷哼一声,“拜她所赐,没有留下疤痕,这会不会是,因祸得福呢?”
樵轻尘安慰道:“青叶将军,可有虎符?”
青叶在腰封里摸了摸,发现不但信封被那小子偷走了,连虎符都被偷走,“可他为何只给了信封,不给我虎符?难道他知道,那个东西的重要性?”
樵轻尘低头,思索良久,才抬起头来,“你们在此歇息一下,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