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轻尘把元乾安置好,与元昊天同时出了空间。
两人在离京都还有几十里地的临县,出现在郊外的山脚下。
元昊天不知道自己的天下,居然还有如此贫瘠之地,“尘儿,这里离都城不远,为何如此不景气?”
樵轻尘四下打量着,才跃上一棵大树,再看一下,“似乎也没那么不堪,远处的房屋虽然不新,却也不破,炊烟袅袅,溪边还有人在洗衣服。”
元昊天也随之跃上,看了看,“这是临县,据御史们暗访,县令很正直,且有一套治理理论。”
樵轻尘问道:“县令姓甚名谁?”
元昊天道:“不记得了,刚接手天下,事情太多。”
“也是,我们不就是因为许多原因,不得不离开吗?”樵轻尘轻叹道。
“尘儿,要不要去县衙探探,不知道御史们查出来的,是否属实?”
“既然有所怀疑,不如亲自去查一下。昊天,你怎么不知道,这里离都城也不远,消息往来也快捷,为何韩叔没有传实际的消息给我们?”
“尘儿,你也持怀疑态度的?”
“走啊,先去探探,然后再回宫里。”
两人边走边说,没在意身后,一直跟着的那个人。
元昊天故意大声说话,“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人跟丢了都不知道?”
樵轻尘道:“我们快走,到了县衙,看看他为谁办事?”
那跟在他们后面的人,以为自己武艺高强,没被发现,还洋洋得意的想着,“等拿下他们的人头,就可以逍遥一阵了。”
殊不知,他的美梦还没成真,就被元昊天的铁疙瘩给打中了膝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谁啊,敢偷袭老子,要是被抓住了,小心你的狗命。”
樵轻尘来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轻轻一笑,笑的意味深长,“你要谁的命?”
趁他不注意,直接给他嘴里放进一颗毒药,“说实话,就有解药。”
樵轻尘拍拍手,言笑晏晏,像个恶魔般微眯着眼睛,眼神却是冰冷,“你有一盏茶的时间思考,否则,穿肠烂肚而亡吧。”
那人膝盖上的血液,不断往外冒,肚子里又是翻江倒海,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声音颤抖,细若蚊蝇,“我,我是被逼的。”
樵轻尘戏谑的看着他,围着他转了一圈,才慢悠悠的开口,“被谁逼迫的,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是打家劫舍,还是谋财害命?”
“两位大侠饶命,草民既不求财,也不害命。只为引你们进城,就算完成任务。
任务完成之后,会得到一大笔赏银。也算是谋财吧,但却没有想要二位的命。”那人扣着字眼子,有板有眼的胡说八道。
“无缘无故的,引进了人进城,就有钱拿。这是天上掉馅儿饼呢,还是天上掉生的陷阱?”樵轻尘冷冷的一哼,厉声喝问。
那人因为疼痛,身子颤抖不已,说话的时候,更是抖得厉害,“不,不知道?”
元昊天看着前面似乎有人,往这边走,“既然他什么都不知道,留着无用,便处置了。”
樵轻尘本打算留着他,想等到了县衙,再处置,哪知他什么都不愿意说,便作罢,“去知道的地方吧,他们与你也有缘。”说着,一剑穿心,才拿出化尸水,直接倒出。
两人经历了太多这类的事情,也不绕弯子,直奔县衙。
县令此刻被关在后院的暗室里,手上和脚上,都被铁链锁住,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只有眼睛在转动,证明他还有一口气。
而县衙的前堂,却坐着与他相似的一张脸,只是那眼眸里,折射出一道道阴狠的光芒。
他看向身边的左右手,问道:“据说,来了两个外人,看着很有钱的样子,为何到现在,那陈老二,还没把人带过来?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违抗老子的命令,难道就不怕老子他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
两边站着的人,闻言身子一颤,低头小声回话,“主子,在下是否去看看?”
那假县令,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冷冷地笑了,“去看看也好,顺便把他的女人带过来,老子有几天没与她亲近了。”
樵轻尘和元昊天躲在空间里,听到那人说的话,心中猜测,“莫非他是假的县令,否则,离都城这么近,县令敢作如此荒唐的事情,一定会被御史们弹劾。”
元昊天见她沉默,似乎在想心事,“尘儿,可是发现了什么?”
“昊天,御史们不是说,这临县的官员,是清官吗?为何要强占人妻,言辞粗鄙,且人也是猥琐型男,根本配不上一个清字。”樵轻尘说着,欲要出去,一探究竟。
“尘儿,不急,我们离都城不远,且听听他说了什么话,再出去也不迟。”元昊天阻止道。
“可是,如果派人出去寻找,他嘴里的陈老二,岂不是就露馅儿了。”樵轻尘道。
元昊天一派淡然的喝着茶,摇头道:“寻不到人,他们暂时不会发现。至于那人的真实身份,我们可以去后院探探。他的后院里,一定藏着秘密。”
樵轻尘转头,看着他,持怀疑态度,“何以见得?后院虽说是女人的天下,却不见得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走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元昊天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
樵轻尘坐着没动,看着他的背影,“昊天,此刻,你不适合出去,就在这里与乾儿一起歇息一会,我出去,或许更好。”
元昊天停下脚步,想想觉得有道理,便又折返回来,“好!注意安全。我与乾儿一起,等着好消息。”
樵轻尘没说话,直接消失不见。
她躲在后院主屋的窗外,仔细听了好一会儿,心下疑惑,“奇怪,屋里没人,难道县令夫人不住在此处,那她住在哪里?”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忙又藏在大树后面,借着微光,往那边看去。
两个丫鬟往主屋急急忙忙的走来。
“我们会不会被发现?如果,被他看到了,可能会丧命,也有可能会连累家人。”
“不怕,即使是死,也要让夫人知道,那畜生不如的狗东西,把县令大人给囚禁了。”
“嘘,小声一点,我们快走。如果这里找不到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找不到夫人,说明他们已经被害。”
“那我们还要进去吗?万一里面不是夫人,我们可能就出不来了?”
“别怕,大不了一死。至于家人,打从他们把我卖给这畜生之时,就已经没有亲情可言。那份淡如水的情分,我们又何必在意呢。”
“是啊,如果不是我们以死抗衡,只怕此刻已经被他给糟蹋了,也有可能已经死了,被扔去乱葬岗也说不定。”
樵轻尘见她们不再说话,而是悄悄的往自己藏身之处靠近,一个意念,把她俩带进空间的地下室。
两人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在地府签到,却是一脸懵逼,“翠儿姐姐,我们是在阎王殿吗?”
翠儿胆子也不小,四下打量着,摇头道:“不像,如果是阎王殿,那我们咋没见到阎王爷啊?”
樵轻尘从她们身后走出来,“别怕,这里不是阎王殿,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说不定可以救出你们的夫人。”
两人闻言,皆是吓得不轻,抱在一起,身子微颤,“你,你是何人?我们不是死了吗?为何能听到你的声音?”
樵轻尘淡然道:“你们虽然没死,却离死不远了。”
两人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闻言放下心来。
翠儿看向她,“这位大侠,多谢相告。既然死了,多说无益。”
樵轻尘摇头,“非也。你们能站在这里说话,难道就不想知道,假如我要杀你们,有的是手段,何必要浪费唇舌。”
翠儿闻言,思索片刻,“我说。那畜生,把县令夫人给关进了后院的暗室,她仗着与大人相似的容貌,且有武艺在身,霸占了夫人,还强抢民女,自称为王,说是要充盈后宫。
他的行为,被夫人发现,欲要劝阻,却被他以夫人善妒为由,给关押在主院。
他无恶不作,欺压百姓,与京都的人勾结,瞒着恶行,假报好事。”
樵轻尘问道:“这里离都城很近,他不怕被皇上知道了,灭他九族?”
翠儿眼泪掉下来,用衣袖擦拭着,“他不怕,因为,如果真被查出来,他会让大人和夫人顶上,他则可以逍遥快活。”
樵轻尘看向那个没有说话的丫鬟,问道:“你胆子虽然小,却是伶俐聪慧。为何要偷偷的来到主院,是想与翠儿一起,救出夫人吗?”
“我与翠儿姐姐是邻居,叫春喜,本是商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却不想被那狗贼给抢进府里,家里人想要救我们,却被那狗贼,以五十两黄金,给买了。至于家里人是不是自愿的,就不得而知了。”春喜面色冷凝,说出来的话,显得与其年龄不相符。
翠儿补充道:“不是我们不相信,是那狗贼自己在喝醉了酒,说出来的话。府里的大多数女子,都是抢来,或者拐卖进来的,能如我们这般活着的,不是打算送人,就是他还没精力欺辱我们。”
樵轻尘道:“你们能悄悄的过来,是什么情况?”
翠儿道:“我与春喜,在厨房作洒扫丫头,是厨娘心善,她不让我俩去送餐食,才能躲过那贼人的毒手。”
樵轻尘思索一阵,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靠近她们身边,问道:“府里有多少人用餐?”
两人正要回答,却是困意来袭,直接昏睡过去。
樵轻尘怕她们醒来,又在她们嘴里给塞了一颗药丸,“睡着了,就不担心被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