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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汴京诡案手札 > 第216章 克制,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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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用过饭回到卧房,将门拴上后,蹲坐在浴桶旁边。

屏风遮住了她四下打量的身影,她目光落在房梁处,似是想从那黑暗中看出一个人形窟窿。

这时,不知何处飘来一股北风,将她的鬓角碎发吹起。

她回首,正对上江成深邃的眼眸。

“咚咚咚!”房门突然被拍响。

江成下意识地躲到浴桶边。

妇人的身影出现在门缝里。

“林公子,要不要再加点热水?”

林知夏手伸进浴桶,故意拨动出水声,扬声回道:“够了,你去歇息吧,不用伺候了。”

林知夏探着头,看着妇人的身影离去,回身时,却见江成试了试水温。

“水有点凉了。”

林知夏白了对方一眼:“罗昭那伤,是不是你的手笔?”

江成点头,顺势拉过林知夏的左手。

过了这么久,罗昭掐出的指印早已淡去,只留下几道红痕,估摸着睡一觉就会全部消去,根本算不上伤。

“我没伤着,但是你弄巧成拙了......”

林知夏对江成爱动手这毛病已渐渐习惯,她从怀里拿出楚亦的画像。

江成一看就知是对方亲自画的,眉头率先皱了起来。

心里那股突然冒出的坏脾气,只是因为对方画了旁的男子。

林知夏欲抽出手,江成却握得更紧了。

“你放开......”

察觉自己声音稍大,林知夏紧张的连忙探头看向外面。

这个时辰,除去值守的亲卫,其余应该进屋休息了。

回头对上江成灼灼目光,林知夏察觉出不对劲来。

她别过头,终是没有挣开对方,说起蔡阳将派楚亦推荐的高手,来贴身监视她的事。

她自己都没察觉到,面对江成时,她的心态已经发生了转变。

她絮絮叨叨地呢喃着:

“还好我月信过了,要不然,连梳洗沐浴都成问题。像冽风那样的暗卫,你连他藏哪都不知道,哪还敢做泄露身份的事。”

林知夏越说越小声,江成只能低头靠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楚亦是皇城司在咸州的主事干办,我已经见过他了。”

林知夏眨眨眼:“看来你早就知道了,侬宗望的消息递出去了吗?”

两人在浴桶旁边,一个坐着一个蹲着,靠得很近,近到林知夏好像闻到自己嘴里羊肉汤的味道了。

她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江成看着她的小动作:“还没有,在这咸州城,只能通过皇城司的渠道向外传信,我得先找到一个能信的人。”

“那你得抓紧了,最好能在蔡雍回到咸州前,半路截杀他......”

林知夏还没说完,江成看向一旁的浴桶:“接下来你身边会多一个影子,连换衣服都可能有风险。”

林知夏明白对方的意思,他们可能还得在咸州待半个月。

北地水资源稀缺,对于普通百姓,半个月不沐浴很正常,尤其是现在的大雪天。

但对于他们这种,从南方过来的人,那真是一种煎熬。

而且,那盯梢的人,说不准已经在路上了,什么时候出现都有可能。

江成在这里,以他的武功,一定会警觉,还能多一重保障。

林知夏咬住下唇,双颊不受控制升腾起两抹红意。

江成知道她想好了,立即背过身,低语道:“这样,我们也可以说话,不会耽误时间。”

林知夏深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不能让江成和蔡阳的人碰上。

短暂的安静过后,江成的脊背绷得更紧了,因为他能清晰地听到对方脱衣的窸窣轻响。

伴随着轻微的入水声传来,林知夏将外袍平摊在浴桶上,遮住了整个水面。

温热的清水包裹住身体,瞬间带走了连日的疲惫,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她盯着江成的后脑勺,心头涌起一丝微妙。

这般情形,似乎只存在于绝对信任的夫妻之间?又或者,便是夫妻,也未必如此......

林知夏身子往下滑了滑,肩头拢着朦胧雾气,只一段纤巧锁骨沾着莹润水光。

屋外风雪无声,唯有水波轻动,撩拨着水面上的锦衣。

她缓缓道:“我探查过了,蔡阳和耶律容交换战马的兵器,是由咸州辖内的景镇的尚衣商行送到咸州城的。

你还记得雷志铭拿来的那张咸州堪舆图,上面标示的景山和龙侯山。”

“记得。”江成点头,颈部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有些僵硬。

“这个景镇就在景山下,因景山而得名,那里的铁器在附近都小有名气。”林知夏一边快速地擦洗,一边道。

江成看着外面的窗户,始终保持警戒观察着四周。

“军器监在咸州、真定、保州都设有军器工坊,但咸州境内的工坊,并不在你说的景镇。”

“所以这兵器,有可能是蔡阳私铸的!”林知夏泡在水里,声音隔着水汽带着一丝寒意和愤怒。

“蔡阳试探我的时候,给我看过一本假账册,我默下来了......”

随着对方的低语声,江成敏锐地感觉到,有细小的水珠溅到了他脖子上。

温水从冰冷的空气中过渡,落在身上早无热意,江成却觉得脖子瞬间变得滚烫。

意识到林知夏在做什么时,喉结微微颤动,他目光直视前方,更是一动不敢动。

寒风卷着零星雪沫刮过别院,屋内却因浴桶的氤氲水汽而笼着薄暖。

林知夏水未及擦,迅速地穿好衣服,踩着半湿的鞋子走到外间。

她取来砚台和纸笔,从白日里穿的那件灰毛大氅里掏出一叠皱皱巴巴的纸张。

回到里室后,她直接跪坐在微凉的地板上。

江成一把扶住对方,拿过旁边矮几上的软垫垫在地上。

“地上凉。”他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带着冬日夜晚特有的暗哑。

手触及对方手臂上还湿润的皮肤,他又是一怔。

林知夏跪坐在软垫上,提笔疾书,墨痕在皱纸上蜿蜒。

江成半蹲在她身侧,目光沉凝地锁在她指尖,呼吸却随着对方鬓边滑落的水珠微微一滞——那是她匆忙沐浴后残留的湿意。

他下意识想去擦,指尖悬停半空,又悄悄收回。

林知夏察觉到了什么,她抬头,刚好撞进江成专注深沉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