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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着实吓了一跳,差点给心脏病吓出来,屁股底下坐的凳子“砰”地倒在一边。

“哪冒出来的?”他大惊失色,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江时说道,“你怎么跟个鬼一样?”

江时没有理会他,俯下身掀起泡在水里的鱼篓,感觉到手上沉甸甸的。

捞起来一看,装着数十条活蹦乱跳的鲜鱼,个头清一色的超过两公分。

他闻到异样的腥味,突然笑道:“老头儿,收获不错啊。我承认你在这钓鱼确实钓的多,可你的命怎么办呢?”

见他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俊后生,钓鱼佬想到现在正是大中午,阳气正盛的时候,顿时感觉没那么可怕了。

老头用酒槽鼻喷着气,整个人像个蒸汽火车一样,大着胆子骂道:“你个臭小子,大白天装神弄鬼的,一点都不懂得尊老。”

“‘尊老’后面还有个‘爱幼’呢,咱谁也别说谁”,江时把鱼篓放进了水里,蹲在草丛里问道,“哎,话说附近都闹鬼了,你们怎么还敢来钓鱼?”

“还不是因为这儿鱼多,”酒槽鼻翻了个白眼,坐在凳子上继续专注地抛竿,“尤其是前几天,跟捅了龙王庙一样,随便一杆子下去就起来两条。”

“那确实奇怪。”

江时沉吟着,突然看到湖面上红色的的标“嗖”地沉了下去,立刻睁圆眼睛喊道:“上钩了!”

“我知道,不用你说!”老头怒目圆睁,立刻使出浑身解数,使劲地往上拉。

可任凭他怎么用力,连脖子都梗成了红色,鱼线硬是纹丝不动。

仿佛有一头巨兽在水底和他较着劲,他心里掂量了一下,这条鱼起码有个二十公斤重,顿时心里大喜。

“你不会钓上来个鳄鱼吧?”江时揣着手,坐在旁边袖手旁观。

狗杂种对着湖水吠叫了起来,看起来比钓鱼佬还要兴奋。

“靠!”老头实在是扯不动线,只好拉下脸皮求助道,“小伙子,来帮个忙,钓上来分你个鱼头!”

对方漆黑的眼睛依然注视着湖水,跟聋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眼看着鱼竿弯成了一张弓,老头实在没办法,主动加了价:“一半!分你一半,这么大鱼拎回去,你爸妈铁定高兴。”

谁知江时摇了摇头,伸手指着湖水,用一种平静却又让人胆寒的声音说道:“你钓上来的,根本不是鱼。”

说着他伸出手,接过对方的鱼竿,如同蜻蜓点水般,轻轻往上一提。

“哗啦”一声,一个巨大的黑影跃出水面。

钓鱼佬没刹住惯性,往后跌倒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他捂着屁股站起身,刚想怒火冲天地大声嚷嚷,结果看清钓上来的东西之后,瞬间哑了火。

那是一个半人高的黑色行李箱,周遭缠满了水草。

“箱子?”江时捡起附近的木棍,拨掉行李箱上的水草,伸手便要打开看一眼。

老头面色凝重地拦住他,重重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劝道:“先别开,我钓鱼三十多年了,年轻人听我说一句。钓到这种箱子就放在一边,继续钓你的鱼。”

说着他移开视线,用布满沟壑的手搓着红色鱼饵,将其重新黏在鱼钩上,没有再理会可疑的行李箱。

江时了然地点了点头,找了个凳子坐在旁边,静静地注视着湖面。

过了一会,他开口问道:“那什么时候打开呢?”

“再等一会,”老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湖水,故作轻松地打趣地道,“如果一个小时后,行李箱上没有虫蝇,那就打开看看,说不定装着人民币呢,我们发财了嘿。”

“要是有虫子呢?”江时将目光移向黑色的箱子。

他看到缝隙里有白花花的虫子在蠕动,不一会便爬满了绿头苍蝇。

老头眼皮颤抖了一下,他吞咽着口水,声音沙哑地说道:“如果有虫子,那就立刻报警。因为里面没有人民币,而是装着人民碎片。”

江时沉默了片刻,鼻尖动了动。

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后,老头也不说话了。

“……”

年轻人面无表情地拍手说道:“太好了,我们完蛋了。”

钓鱼佬打了个寒颤,立刻拿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报了警。

“喂,长官。”

“您好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

“我一会说的事,您不要惊讶。”

手机里传来接线员安慰的声音:“您说,我们是专业人士,不会害怕的。”

他嘴角抽搐着说道:“我们钓到人民了。”

“嗯???”

不一会,陨水湖周围便拉起了黄色的封锁线,警笛悠扬地回荡在湖边,惊起了一排乌鸦。

警方费尽心力搜查,最终在湖边找出了三个钓鱼佬。

包括江时老爹在内,他们个个跟打游击战的老兵一样,全穿着迷彩伪装,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出来。

刘警官忙得焦头烂额,开车把装着尸体的箱子送去警局验尸,根本没时间管这些凑热闹的老乡们,跟他们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跟着他一起来的,是江城派来的契鬼者孙松,之前接手了镇初中跳楼案。

江时之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看到熟悉的白衣青年后,孙松笑着走过来伸出手说道:“巧了不是,我远远的看了一眼,看到附近阴气冲天,还以为是闹鬼了,原来是江顾问。”

某种程度上来说,契鬼者和鬼给人带来的感受差不多,所以他才走到哪都被当成鬼。

对上初级契鬼者,江时依然不喜欢产生肢体接触,双手揣在口袋里点了点头,表示应有的礼貌。

孙松尴尬地收回手,放在哪也不是,只好摸了摸自己的头:“瞧我这记性,您看要不要跟我坐一辆车,去瞧一眼这案子。我觉得溺水案和跳楼案有关。”

对方没有领情,而是平静地答道:“这是你负责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跟在这家伙身边的鲁莽的警员不见踪影,估计是办事不力被换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轻的新手探员,手里抱着笔录好奇地看着两个人,心里揣测着江时的身份。

她以前从没见过孙顾问给人低头,这人恐怕来头不小。

孙松只好讪讪地咳嗽了两声,临走前行了一礼,遗憾地说道:“那……好吧,如果您想调查的话再联系我。无论如何,治安署的资料库永远为您敞开,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