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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阳鹏见状,也微微怔在原地,他吃惊武植的直接,直接便想让人家将出手帮忙。

这谁能愿意啊?

理应委婉一些才对的。

这一上来就明牌,可属实不妥。

那盐井又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武植看着梁员外那副委屈怔愣的神情,眉梢微挑,阳谷县这些大户中,这梁员外无疑是最精明那几个。

不然也握不住阳谷县的白盐行当。

见他这副神情,明显是想让自己说出补偿,然后再无奈同意。

想到这,武植双目微眯,他知道,梁家在阳谷县所掌握的盐井并不止明面上那八九个,还有六七个隐藏了起来,没有公开挖采。

无他,为的就是让白盐奇货可居,维持住白盐现在的价格。

不然百姓知道盐井数量这般多,而白盐的价格却没降,定然会心生不满,从而极易被人煽动去梁家的盐场闹事。

这样一来,梁家的生意难保不会被其他人趁虚而入。

此举也是梁家维稳的一种正常手段罢了。

念及此处,武植淡淡扫了一眼梁员外,面无表情的说道:

“在本官面前耍心眼是不是?你以为本官不清楚你梁家刻意藏起来的那些盐井是不是?要不要本官带着你去一一指认那些还未在县衙登记上盐引的盐井?”

梁员外闻言,脸色大变,身子猛然一抖,头皮有些发麻,连声道:

“……小老……小老绝没有隐瞒盐井数量,也绝对没有刻意不登记盐引而避税的心思,还请县尉大人明鉴啊!”

武植啧了一声,沉声道:

“此事陈县令跟我打过招呼,所以我才一直没理会,而且那些盐井还未开采,按流程不上盐引不纳税也不算什么大事,至多算你隐瞒不报而已。

如今本官都已经明言了,你还在巧言狡辩,当真欺本官登任不久,对县中杂事不清不楚是不是!?”

梁员外瞳孔猛缩,在这寒冬腊月,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瞒着那些盐井不上报,为的就是自家白盐生意能长久安稳的做下去。

没曾想陈县令竟然将县中之事,大小无一,全都告知了这武县尉,全权交由他处理。

念及此处,他扑通一声跪下,低头求饶道:

“是小老一时间鬼迷心窍,冒犯了大人天威,求大人宽恕小老则个!小老再也不敢了。

既然县尉大人今日有吩咐,小老自当全权照办。”

说完,他转头看向吴阳鹏,问道:

“吴少爷,您吴家在康乐县占白盐生意的几成?每月所需白盐多少?尽可详实写来,小老定会按约将白盐转运过去。”

吴阳鹏在一旁见状,嘴巴微张,这难住自己吴家至关重要的大事,貌似眨眼间便被武植三言两语给解决了。

他心中似掀起了惊涛骇浪,目露震惊。

待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道:“多谢梁员外周全,小子家中的白盐生意只占康乐县的两成,每月所需白盐七十到九十石便差不多了。”

梁员外闻言,心中一松,这一个月多开采九十石左右的食盐,对自己家虽有影响,但影响并不算大,能勉强接受。

当下连连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可以,可以。”

一旁的周守义见状,很是机灵的端出了文房四宝,让两人当场书写生意契书,达成约定合作。

吴阳鹏见事情顺利得出乎预料,心中大喜。

只是书写生意契书时,在吴家购置白盐的价格上,梁员外一时犯了难。

自己家已经愿意每月多开采一批白盐相助吴家了,难不成还要自己家白白开采,还要再运过去隔壁康乐县给吴家售卖?帮吴家维持住生意?

想到这,他满眼苦涩看了一眼武植。

这小老头从进到这正厅到现在,似乎老了一圈,整个人看起来老态龙钟了许多,佝偻着身子,莫名有些可怜。

武植知道他在卖惨,可不吃他这一套,当下说道:

“开采的成本和运送的成本皆由吴家所出,然后再按开采的数量上交盐税到县衙。不过盐井总归是你的,至于你梁家想要的利润,由你自己决定好,再与阳鹏相商即可。”

梁员外闻言,苦笑一声,让自己相商,说得好听,都到现在了,自己敢要利润吗?

这般想着,梁员外心中苦涩,强颜欢笑说道:

“既然武县尉让小老自己决定,那每一石我梁家便收一两纹银即可,吴少爷,你看这样可否?”

吴阳鹏听到这话,又怔愣在场,一石只收一两银子作为利润,那跟把白盐送给他们吴家有什么区别?

还有这等好事?

除了上税给阳谷县县衙,还有开采成本和运送成本外,他吴家几乎是白拿梁家的白盐。

而阳谷县就在康乐县隔壁,运送成本也低。

如此一来,自己家的生意定然是能稳住且盈利无疑了。

这般想着,吴阳鹏连连点头。

紧接着,吴阳鹏笔走龙蛇般,飞快将生意契书写好。

待两家签完生意契书后,吴阳鹏心中激动不已,满脸喜色。

今日原本是来给吴月娘送信的,没曾想意外解决了家中乌云盖顶的大事,当真是意外之喜。

想到这,他知道此事该归功于谁,随后赶忙朝武植跪下,满脸真诚感谢道:

“多谢武大哥出手周全!此恩阳鹏没齿难忘,不过武大哥尽可放心,阳鹏也知如何报答,回家后,自会多多在家姐耳边相劝,让家姐与武大哥重归于好!”

武植目光一亮,将吴阳鹏扶起,给了他一个“你小子很上道”的眼神,含笑点了点头,拍了拍他肩膀。

一边的梁员外拿着生意契书,听完吴阳鹏的话后,脸色诡异,心中免不得腹诽起来,他下意识想道:

“原来是这武县尉看上了吴家的某个未出阁的女子,所以这才相帮吴家,难怪!当真倒霉,这吴家做什么行当不好,非要做白盐行当,累得自己不得不出血。

不过还好,今日这事也并非动及自家根骨,且总归说来,也让武县尉承了自己梁家一个情,倒是没有亏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心中这般自我宽慰了一番,梁员外暗自长吁了一口气。

见生意转眼间谈完。

武植坐回椅子上,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梁员外见状,此时有些坐立不安,准备起身告辞,以免再被武植为难。

正在这时,武植放下手中茶杯,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

“梁员外放心,我武植并非承情不报之人,今日你助我这件事,武某记下了。

现在武某也承诺你,待陈县令告老后,新县令上任时,你梁家在阳谷县的白盐生意,会一直保持现在这状况。

不会有其他盐商或人动摇到你梁家的地位,且武某在位一天,你梁家便能在这阳谷县维稳一天。

这是武某给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