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德禄闻言,有些震惊地抬起头。
“啥?世界第一?”
他待在中医院,跟这种世界第一之类的名词相距甚远。
现在听到这个话,多少有觉得神奇。
“对啊。”
谭定陵点了点头,“我来接你们的路上还查了又查,你们放心,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已经流传出来的相关文章或者实验,能比我们取得的成果更加辉煌。”
“我们要抓紧时间,赶紧把这个文章写出来,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参加诺奖的评选呢。”
倪德禄在旁边听得差点咬掉舌头。
“诺奖?”
这他娘的可是国际上最具盛名的奖项之一啊。
还有机会得到这个?
不过旁边的方知砚很快打消了倪德禄的希望。
“行了,谭主任,诺奖就夸张了。”
“那是西方的玩意儿,它不带我们玩儿,短时间内想要得到那玩意儿,不可能的。”
“哪怕我们是世界第一,人家也不承认。”
“我们先研究研究。”
方知砚对这个东西并不是很在意。
他匆匆跟着谭定陵上了楼,很快到了张宝的病房。
病房门口守着不少人。
除了医护人员之外,还有张宝的外公刘高邦,以及孩子的父母。
“方医生。”
看到方知砚,刘高邦连忙上前,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方知砚摆了摆手,“刘先生,我先看孩子。”
被他拒绝,刘高邦脸上隐约露出一丝窘迫。
换成别人,他还能用大风坊的老板来以势压人。
可面对方知砚?不好意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避开刘高邦,方知砚简单处理洗手,穿上防护服,这才是进入无菌病房之中。
病房内,张宝躺在那小小的病床上,接受着最漫长而又痛苦的治疗。
“你手术之后,我们就一直在监测孩子的情况。”
“第二阶段的诱导化疗一共分为五个周期,目前算是第一个周期结束。”
“环磷酰胺,长春新碱我们都在使用。”
“通过这个中心静脉导管,每天给他输注刺激性强的药物和营养液。”
“其中进行到第五天的时候,是毒性最强的日子。”
“那段时间,我们的人按照你的要求,坚持输注顺铂,同时使用强制性,更加强化的水化来保护肾脏。”
“孩子的尿量也是充足的,心电监护显示也是正常的。”
“接着就是长达二十一天的骨髓抑制期和支持治疗。”
“这段时间,化疗药物杀死肿瘤细胞的同时,也会无差别地攻击体内所有快速分裂的细胞,尤其是骨髓造血干细胞。”
“而且这时候,孩子的血象已经降至谷底。”
“目前中性粒细胞极度缺乏,身体也几乎失去所有抵抗细菌真菌的能力。”
“血小板减少,血红蛋白降低。”
“目前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孩子进行无菌保护,同时皮下注射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缩短感染期。”
专门负责的医生详细解释着目前的整个大概流程。
方知砚手中则是抓着治疗过程中记录下来的各项数据,一项一项地观察着。
目前,是最危险的阶段。
这也是为什么省一院的人会把自己喊过来的原因。
一旦孩子度过这个最危险的阶段,可以说是获得了一个新生。
而省一院跟中医院联合开展研究的这个项目,便可以形成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双方的实力在世界范围内都是顶尖的存在。
简单一点,只要孩子度过这个阶段,那方知砚,谭定陵,就能扬名立万!
因此,病房内众人此刻都有些兴奋。
方知砚也是微微点头。
“行,持续观察孩子的情况。”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预防感染。”
“只要孩子在两天内不感染,那就能成功度过这一次的危机。”
听到方知砚的话,众人便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纷纷点头,脸上的神色更加兴奋起来。
交代完注意事项,方知砚便跟着谭定陵走了出来。
两人站在门口简单交流着接下来的情况。
方知砚更加着重于对于孩子的安全考虑。
不过谭定陵更加着重于接下来这篇文章该怎么写。
但不管怎样,带来的过程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孩子必然不能出事。
“方医生,真不愧是你啊,这种世界性难题,原以为是无解的,没想到你竟然硬生生的手术成功了。”
“别的不说,后续的治疗竟然也是这么的靠谱,神啊。”
谭定陵竖了一个大拇指。
“回头你可得给我们这边上几堂课,好好聊聊你的心得。”
方知砚谦逊一笑,“好说。”
“不过,孩子的治疗并没有那么简单,谭主任还要费心。”
“而且,之前的肿瘤我也没有完全切除,还有一块极度压迫视神经,我保留在那个地方。”
“目前看起来,这个保留的肿瘤,极有可能重新长出来。”
“它可能会是我们日后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啊。”
听到这话,谭定陵长叹一口气,表情也十分的唏嘘。
“你说的对,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接下来这个文章,我们该怎么写呢?”
话没说完呢,远处传来声音。
省一院院长马居正笑眯眯地迎过来。
“方医生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刚才有个会,实在不好意思。”
“马院长客气了。”
方知砚连忙寒暄几句。
两人握着手,脸上带着浓浓的笑容。
“方医生现在不忙吧?到我办公室坐坐?”
马居正主动邀请道。
方知砚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行啊。”
说着,两人就准备往电梯而去。
刚按下电梯,便看到里头有人不耐烦地抬头,眼中带着浓浓的焦急之色。
只是一看到站在门口的方知砚,那人表情顿时从不耐烦变成惊喜。
“方医生?”
“哎呦!方医生,你怎么在啊?这么巧啊!”
“院长,你先别忙活,我要借用一下方医生。”
“方医生现在不忙吧?跟我去普外科手术室走一趟吧?”
“真见了鬼了,刚才下面有人打电话,说普外科手术室有个病人,来搁阑尾,他奶奶的口子都开了,愣是没找到阑尾。”
话音落下,原本还想呵斥的马居正也一脸奇怪。
“什么没阑尾?已经被割掉了?”
“怎么可能被割掉呢。”
那人同样一脸头大的表情。
“来就是割阑尾的,患者事先没有相关病史,阑尾炎犯了,可就是找不到阑尾的位置,也不知道怎么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