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姜涛气得大骂。
“老七跟你结婚这么多年,没亏待过你吧?”
“你就做这种事情来害他,是吗?这就是你对他的态度,是吧?”
“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七舅坐在旁边,抹着眼泪,拉着姜涛,不让姜涛骂。
姜涛怒得一转身,连带着七舅一起骂,“你以为我不骂你,你就是好人了?”
“一辈子窝窝囊囊,连个老婆都看不住,还能被老婆下这种毒,要不是我外孙儿查出来,你等死吧你!”
七舅低着头,站在那里,依旧憋屈地不吭声。
姜涛骂得没劲儿,一甩手,懒得理会。
“这病,得去医院里头治。”方知砚在旁边提醒道。
这种糟乱的事情,说到底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没必要管,外公也没必要管。
所以方知砚提醒七舅,最好赶紧去医院。
七舅点了点头,走到旁边扶住七舅母道,“我们走吧。”
“不要在这里闹了,女儿都这么大了,还结婚了,我们现在闹,到时候女儿怎么办?她在婆家会抬不起头的。”
“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大不了我们分居,离婚真的不好。”
“实在不行,你替女儿考虑考虑。”
见七舅依旧是这样的说话,七舅母气地用力推开他。
“我不用你管,天天女儿挂嘴上,是不是你女儿还两说呢,你装什么啊?”
骂完,七舅母扭头就跑了,只剩下七舅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如遭雷击。
女儿?
不是我的?
他整个人好像惊了一般,怔怔地望着七舅母离去的方向,眼中逐渐蓄满泪水。
姜涛也忍不住站起来。
这话属实是让他惊了。
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样的破烂事儿。
七舅老老实实一辈子,就为了把女儿给养大,找个好归宿。
可现在你却告诉他,女儿都不一定是他的?
这样的消息,跟击溃了他一辈子的信念有什么区别?
“老七啊,你别冲动啊。”
察觉到七舅的情况,姜涛忍不住劝起来。
老实人被逼急了,也是会出事的。
这七舅母,真的太不是个东西了!
七舅没说话,声音嘶哑的开口道,“姜医生,我知道了。”
“我去医院看病了。”
“我走了。”
说着,他转身缓缓离开。
姜涛跟在后头,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心。
这都闹的什么事儿啊。
“姜昭啊。”
外公招了招手,喊来舅舅,然后压低声音道,“老七爹妈没了,你去找他大哥,跟他说说今天的事情,让他大哥多留意一下自己兄弟。”
姜昭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院子里众人隐约松了口气。
方知砚开口道,“外公,这七舅?”
“唉!”
姜涛长叹了口气。
“你七舅啊,是个苦命的人,好不容易娶了个老婆,没想到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也不知道那个丫头,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儿。”
“我估摸着他恐怕要去做亲子鉴定,这种事情,不好说。”
姜涛摆了摆手。
不得不说,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把内裤泡在百草枯里面给人穿这种害人的办法。
“百草枯这个东西,太危险了。”方知砚轻声开口道。
“不管是故意的,还是误食,对人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想要除草,得想别的办法才行啊。”
姜涛点了点头,却没多说什么。
等到差不多下午的时候,姜昭从外头回来,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说是七舅母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收拾衣服准备逃跑。
毕竟是下了毒,怕被警察给抓住。
七舅拿着刀守在门口,也没说话,就一口一口的抽烟,吓得七舅母没敢出门。
至于看病的事情。
反正身体都已经这样了,七舅就好像看惯了生死一样,只是打了个电话,让姑娘回来跟自己看病。
七舅的大哥听到消息跑过去,好说歹说,才把他手里的刀拿下来。
下午的时候,七舅的女儿已经带着他去了医院。
目前似乎还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七舅母被村里人看起来,不准随便离开,否则就立刻报警。
听着这些话,姜涛长叹了口气,唏嘘不已。
与此同时,省一院那边也突然打了个电话,说是张宝的第一治疗阶段差不多了,需要方知砚过去一趟。
方知砚暂时答应下来,准备明天去一趟省城。
晚上的时候,众人坐在饭桌上。
菜肴很丰盛,是舅妈和外婆一起做的。
舅舅搁旁边打下手。
这几个月的菜,就没短缺过,毕竟老爷子住在这里,伙食什么都不缺。
吃饱喝足,方知砚便提出告辞,带着小妹准备回去。
本来第二天也是休息。
不过今天省一院的这个电话,倒是让方知砚打算去一趟省城。
他晚上回去的路上便跟汪学文打了个电话,聊起了这件事情。
汪学文满口答应下来。
当初省一院同意跟中医院的肿瘤科合作,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最艰难的手术被方知砚完成了。
最持久的第一化疗阶段也度过了。
现在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这对省一院还有中医院而言,都是一件大事。
所以汪学文这边毫不犹豫的就通知了倪德禄,让他明天跟着方知砚一起去省城。
第二天一早,方知砚便在江安市火车站看到了与自己同行的肿瘤科主任倪德禄。
“倪主任,辛苦你跟我一路同行了。”
他热情地打着招呼。
倪德禄拉了拉自己的外套,笑眯眯的迎上来。
“方医生可真客气,走吧,进站?”
两人合计一番,迅速上了车。
从江安市到省城差不多一个多小时。
到站的时候,省一院已经派了人在接。
等到省一院,已经十一点多了。
省一院肿瘤科主任谭定陵接待两人,脸上带着浓浓的喜悦之色。
“方医生,你真的是太了不起了啊。”
刚见面,谭定陵就忍不住夸赞道。
“今天上午,我又检查了一下张宝的情况,这孩子的生命力,是真的顽强啊。”
“哦?”倪德禄在旁边询问道,“怎么回事?”
谭定陵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两人道,“咱边走边说。”
“方医生,倪主任,真不是我说,咱这次怕是要出大成绩了。”
“只要这次方医生能让张宝度过最危险的阶段,我们对婴幼儿AtRt的治疗方案就能有证据。”
“到时候,一旦发表,我们就是目前世界上针对婴儿恶性脑肿瘤研究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