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的眼睛四处乱窜，紧张的盯着陈渊四周，似乎陈渊身边有着什么洪水猛兽。
“你在想什么？该怎么逃出去吗？”
陈渊看穿了守夜人的小动作，这混蛋刚刚正在试图用藏在屁股下面的手拨打昂热的电话，赶紧替自己的解围。
“啊哈哈哈，陈渊，好久不见，我正好要说去找你呢。”
守夜人眼看自己的企图被陈渊看穿，转变了一个思路，主动向着陈渊迎了过来。
“我刚刚还在夸赞你完美的炼金技巧，我们边喝边聊。”
陈渊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守夜人，面无表情。
守夜人的声音慢慢弱了下来，最后尴尬的干笑了两声，犹豫不定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芬格尔来找你聊天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就跟来了。”
陈渊如实回答，守夜人挫败的低下头。
“好吧，不过我先说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设，猜想，以及根据历史所作出的推断。”
“你只需要负责讲好故事，剩下的内容交给我判断。”
陈渊饶有兴趣地看向守夜人，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和昂热等人苦苦探寻不到的真相，竟然有一部分线索在守夜人这个不靠谱的老头子手里。
“好吧，那我们从头说起？”
守夜人发现自己今天已经无法糊弄过去，索性全盘托出，他在隐约猜到了陈渊的真实身份之后，更加了解陈渊实力的恐怖。
守夜人很清楚，在陈渊恐怖的精神权柄下，自己连说谎的权利都没有。
“可以，我的时间还有很多。”
陈渊点了点头，守夜人的表情逐渐严肃，开始将自己存在保险柜里的那份手抄笔记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你抄的书？”
陈渊看着守夜人手上厚厚一沓守夜人的手写材料，简单了翻了几页。
“我在年轻的时候，其实也挺喜欢学习的。”
守夜人看出了陈渊的不信任，为自己辩解了几句，开始了故事的复原。
“首先，在开始探索你真实身份之前，我们需要明确几个共识。”
弗拉梅尔将一个小黑板拉了出来，在上面写下了1、2、3、4点。
“首先，不管是昂热的发现，还是那些垂死的龙裔，他们都遇到过一个共同的东西。
神话。”
守夜人在黑板上写下了“神话”两个字，又在旁边用简笔画画了一只恶龙。
“关于尼德霍格的记录，最全面的应该是北欧神话。
尼德霍格在北欧神话中的定位与现实类似，我们普遍认为北欧神话是龙族历史的缩影。”
“你是想从头给我讲一遍北欧神话吗？假如是这样的话，那我已经完整的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陈渊打断了守夜人的话，倒不是因为他没有耐心，而是因为守夜人的这样的推论已经不知道被陈渊否决了多少遍。
“是吗？”
守夜人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颇有深意的询问。
“那可以告诉我，你之前阅读的北欧神话都是通过哪些渠道记录下来的？”
“宗教典籍，口口相传，炼金器物上铭刻的历史，算是近代的话，还有历史学家的综合整理和Eva的数据库。”
守夜人点了点头，以陈渊的身份，他几乎调动了所有可以找寻真相的渠道。
可惜，陈渊漏算了一步。
不，准确的说，这不算是漏算，这是尼德霍格在数千年之前，为了掩盖秘密而撒布的谎言。
“你还记得吗？那个天空与风之王的龙族血裔说过，有人掩盖了一段历史。
陈渊，你凭什么认为，你所知道的北欧历史，真的是最初记录的那一份？”
守夜人将自己从老师那里拿到的手抄本翻开，将其中的一页放到陈渊面前。
“尼德霍格很聪明，他知道历史不会消亡，他无法彻底掩盖你的存在。
不过，他混淆了一点概念。”
陈渊看向守夜人推过来的那张泛黄的信纸，上面的字经过了描黑和涂抹，似乎弗拉梅尔当年在记录下这段文字的时候心情十分纠结。
“啃噬世界树根部，飞向死亡国度的是──尼德霍格，祂日复一日的啃食树根，只为了带来最后的黄昏。
在世界树的树冠和根部上下穿梭，沟通两位伟大存在的是──拉塔托斯克，祂是特殊的存在，祂是三巨头中弱小的一位。
在世界树的树冠上，掌控着天空王权的是──维德福尔尼尔，天空是他的王庭，祂诞生于一位伟大存在的双目之间。”
陈渊看着这段话，有些不解，抬起头，看向守夜人。
“没错啊，还是这三位，虽然和经典的形象描述有点差距，但是总的来说和我之前看到的都差不多。”
“真的？”
守夜人的脸贴近了陈渊，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再看一遍这段记录，真的只有三位伟大的存在？”
陈渊再次低头，浏览了一遍之后，双目微缩。
“不对，在你的记录中，出现了第四位！”
陈渊用手指着守夜人抄写的文字其中一行，年轻时守夜人用红笔在上面勾了一个圈，并且在旁边打了一个问号。
“维德富尔尼尔，现在北欧神话流行中的苍穹身影，高天之王，为什么还会诞生于另外一位伟大的存在？”
“是啊？为什么呢？”
守夜人在一旁装模作样的附和，嘴里神神叨叨。
“按照我们最朴素的神话观念去理解，这位伟大的存在，似乎位格比维德富尔尼尔还要高啊～”
陈渊的眉头紧皱，他有种预感，守夜人恐怕真的瞎猫碰到死耗子，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给，这是一本意大利神庙的祭祀手抄本，这家神庙的历史很悠久，而且，他们的北欧神话典籍，有两个版本。”
守夜人又从保险柜里给陈渊拿了一本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风化的手抄神话典籍。
“你的身份，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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