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太郎等于没给冯少帅留面子。坐在他旁边的庄镇长,也马上改变了立场,不再替小舅子说话,还很生气地说道:“行了,德海!你就别在这儿瞎搅和了,大势所趋,你也改变不了。他要是不听话,就只能让石太郎先生处理了,你赶紧撤出去吧,别在这儿给他添乱!”
庄镇长其实够胆大的。平时他见了冯少帅和大帅,都得矮三分,原本是背靠老丈人家的势力;可现在日本人一来,他成了日本人的香饽饽,就感觉腰杆硬多了,说话时也敢昂着头,眼神还斜向冯少帅。
冯少帅一听,哪还忍得住怒火?“你们他妈的谁也不听我的话!”他说着就直接扑过去要撕扯石太郎,那架势还真有点猛虎下山的气势。梁红英看了他这举动,心里也真有点佩服——这股子泼辣劲儿一出来,倒真有震撼力,单说他这不惧日本人的态度,就值得肯定。
可冯少帅的身子刚冲过一个日本武士,脑袋“嘣”的一下子就被那武士的刀鞘击中,“扑通”一声就趴倒在地上,直接给打晕了。梁红英他们都吃了一惊,庄泽明也吓了一跳,瞪眼看着石太郎。
石太郎瞥了一眼庄泽明,说:“我都说过了,耽误事者必死!你小舅子又怎么样?他要是再敢胡来,我就要了他的命!”说完他使了个眼色,两个日本武士就像拖死猪一样,把冯少帅拖了出去。
这么大的一个冯少帅,就这么被打倒拖走了。梁红英一看,原本寄予的希望彻底落空,眼下这局面只能靠自己把控了。她心里直犯嘀咕:“妈的,这怎么办?小鬼子真敢下手,连冯少帅都给打倒了,这是要把我们都灭口吗?”
其实梁红英倒不是担心冯少帅,她担心的是身边另外几个商人——他们怎么办?自己想撤随时能走,可他们一旦留下,只会面临更无法收拾的局面;就算跑回家里,又能算真的安全吗?鬼子随时能找到他们的家,从家里把人揪出来,这根本不是办法啊!
庄镇长吓得早就不敢说话了,脸色刷白刷白的。石太郎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说道:“我今天叫你们来,就是给你们发最后通牒。识相的话,你们就赶紧答应我,把技术都原原本本地交到我手里来,尤其是你们曹家那张秘方,必须刻不容缓地交出来!”
他顿了顿,又对着众人说:“你们的酒厂也好商量,只要乖乖按我的指挥生产,我只提一部分利润就行。可你们几家呢?”他指着另外几个商人,语气变得凶狠,“你们的破酒还敢跟我讲条件、卖关子?没你们的份!我看重的,不过是你们的酒厂、那些原料,还有懂技术的工人,你们根本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听到了没有?”
那几个商人吓得一哆嗦一哆嗦的,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梁红英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怒火中烧:“他娘的!伟大的中国人民被压迫成这样,这还能忍?去你奶奶的!”
她往前一步,大声说:“你要技术是不是?”石太郎笑嘻嘻地回道:“对啊对啊!想通了吗,小丫头?”梁红英轻蔑地笑了笑,说:“这辈子都别想!我们不仅技术不给,酒厂你也别想沾半点边!”
说完这番话,可把石太郎再次惹恼,他大吼一声:“八嘎!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我就给你们来个厉害的,先让你们受点皮肉之苦!”他一边说一边挥手,让那些武士围上去,要教训包括梁红英在内的这些酒商。
梁红英把胳膊一伸,挡在众人前面,说道:“你们敢过来试试!我们也早有准备——我们的酒厂,就算自己炸了,也绝不会留给你们!我一出来就安排好了,要是不能及时回去,我们的酒厂,包括这几位老板的酒厂,都会被工人们炸掉!”
她眼神坚定,接着说:“至于那些技术,你也别想拿到!有本事你就把我们杀得干干净净,看看我们中国人怕不怕死!到时候你等于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到,这点你想明白了没有?你敢这么做吗?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你该清楚!来吧,你先动我梁红英试试,看看我们曹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其实石太郎最在乎的还是曹家,对那几个商人根本不在意——他们的酒本身就不出色,不过是用来陪榜,跟着曹家来接受审问的。石太郎一看这情况,当时也有点顾虑:日本商会和曹家打交道不是一年两年了,用了各种手段软磨硬泡,都没挖出那秘方,就是因为曹正平骨头硬、宁死不屈,才让他的计划一直落空。
他心里盘算着:光靠一个酒厂,他还真不在乎;可这秘方他们死活不说,自己还真没办法。如果真像梁红英说的那样,他们把酒厂一炸,技术也绝不吐露,那自己岂不是闹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在藤本面前,这人可丢不起,这么多年的经营,不就等于化作泡影了吗?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可他手下的武士没琢磨老板的心思,依旧张牙舞爪地抽出了腰刀,正咄咄逼人地往前冲。有个鬼子还拿自己的腰刀,在梁红英面前晃来晃去,想给她点颜色看看——他倒不是想真下手杀人,只是想吓唬一下梁红英。
可梁红英哪容他放肆?她爆发式地冲过去,躲过对方劈过来的一刀,“啪”的一下子抓住了对方的腕子,然后往前一带,勒住他的脖子,来了个过肩摔,“砰”地把人摔在地上,动作干净利落。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梁红英。外围士兵见状,都端起枪对准了她,梁红英却“啪”地一下把刚夺来的刀插在地上,大喝一声:“你们他妈的敢动手就来!小鬼子,我今天就不怕你们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要是敢动曹家、敢动这里的每一个人,明天八路军和游击队就会联手,炸得你们这些鬼子片甲不留!”
她毫无惧色地站在大厅中央,凛然不惧的样子,让庄镇长和石太郎都倒吸一口冷气,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敢轻举妄动。石太郎眼珠子转了转,好像又有了新的计划,猛然“哈哈哈”一笑,说:“好样的,好样的!我真佩服你们这些中国人的硬气!行,我不来硬的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威胁:“但你也别在我面前吹牛,我们的大部队就在你们卧龙镇驻扎着,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你们还提什么八路军、游击队?你吓唬谁呀!我就再给你们多宽限几天,你们回去好好想想,不过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石太郎盯着梁红英,说:“你们曹家厉害,我就先放你们曹家一马,但我会杀别人。”他用手指着梁红英,见她一点没怕,还是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又把手指挪向那几个酒商,“他们,我会一个一个地清除,最后就剩下你们曹家孤家寡人。我看你这小妮子还厉害不厉害?”
“你们死活不把秘方交出来,就算把酒厂毁了也不给我,可你们光有这秘方还有什么用?人都没了,厂子也没了,拿着一张秘方喝西北风吗?”他加重语气,“你们好好想想吧!我石太郎,不干混蛋事,但我只会干狠事!我不会像藤本那样,一次一次被你们搞破坏,最后还得自己承担损失。我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会让你们片甲不留!”
他顿了顿,摆了摆手:“好吧,你们走吧,回头我还会找你们。你们都把各自酒厂的相关技术准备好,我对别的都不感兴趣,只对技术感兴趣。”说完就让人把他们送出去,一场危机就这么暂时化解了。
梁红英也搞不清楚石太郎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不管怎么说,逃过这一劫就是胜利,要不是因为技术是硬来也拿不到手的原因,鬼子又怎么可能轻易把人放走。那几个酒商老板,早吓得汗都下来了,只有梁红英还沉着冷静,没失方寸,走的时候依旧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副谁来谁死的气势。
一出镇长的大门,几个酒商老板就纷纷擦汗,一边擦一边凑到一起。其中一个小声说:“红英啊,刚才真有你的!可吓死我了,这个他妈的石太郎比藤本还狠,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要是真要灭了咱们怎么办?这可是杀人诛心啊,看起来他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
梁红英安慰大家说:“各位老板、叔叔们,害怕解决不了问题。我还是那句话,大伙得联合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有狠招,我们就有对策!马上黎明就要到来了,八路军迟早会把这些鬼子彻底赶出中国这片大地,我们就等着黎明,咬牙度过这最艰难的一关!”
众人听了,都把希望集中在了梁红英身上,纷纷仰望着曹家,盼着他们能先拿出应对的策略来。宋会长叹了口气,说:“这边是藤本,那边是石太郎,两边都来压迫我们,我都有点活不下去的感觉了,你们呢?”他问那几个老板,老板们也都摇头苦叹。
大伙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梁红英看着他们,也为众人的未来担忧,但她并不担心自己家的酒厂——打心眼里,梁红英就不服输。她反而雄心勃勃的想:“我先想办法把这批药给紫阳大哥运出去。外边有了兵援,我就能放开手,跟日本鬼子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