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国公府内静谧如水,秦可卿的院落笼罩在一片柔和的月光中。
廊下的红漆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将贾琮与秦可卿的身影拉得修长,宛如一幅静谧的水墨画。
秦可卿站在石阶旁,指尖紧紧攥着贾琮的衣袖,脸颊绯红如晚霞,声音轻若蚊呐,带着几分羞怯与期盼。
“国公爷……可愿……到妾身房里坐坐?”
贾琮垂眸看她,月光下,她的眼眸如秋水般清澈,波光潋滟,却又藏着一丝羞涩与不安。
他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意,声音低柔:“好。”
秦可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低头快步引路,步伐轻盈却带着几分慌乱,月白罗裙拂过石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宛如夜风低吟。
推开房门,屋内烛火通明,淡淡的沉香袅袅升起,混合着木质家具的清香,营造出一室温馨。
宝珠与瑞珠正在整理床榻,见二人进来,先是一愣,随即会意,低头福身:“国公爷,姑娘。”
秦可卿脸颊更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们……先下去吧。”
宝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悄悄拉了拉瑞珠的袖子,二人低头退至门外,轻轻带上门扉。
隔着薄薄的窗纸,隐约传来她们的低语:“姑娘总算得偿所愿了……”
宝珠的声音带着几分欣慰,语气轻快。
“嘘——小声些。”
瑞珠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嗔怪,“这些年姑娘心里苦,如今能得国公爷垂怜,也是她的造化。”
屋内,秦可卿听到丫鬟的私语,羞得耳根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连抬头看贾琮的勇气都没有。
烛光映在她脸上,衬得她肤如凝脂,眉眼如画,却又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的脆弱。
贾琮轻笑一声,缓步走近,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眼。
他的目光柔和,带着几分戏谑:“可卿害羞了?”
“国公爷……”
秦可卿的声音轻若呢喃,脸颊红得似要滴血,指尖紧紧攥着锦被一角。
贾琮低笑,拂开她额前散乱的青丝,温声道:“还叫国公爷?”
秦可卿眼睫轻颤,羞得别过脸去,低声道:“爷……”
话未说完,贾琮已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温柔而缠绵,似要将多年的情愫尽数倾诉。
秦可卿身子一软,整个人跌进他怀中,双手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襟。
这个吻如春风化雨,带着安抚与怜惜,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交叠的身影。
罗帐轻垂,遮住一室春光,唯有月光透过窗棂,洒下点点清辉。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纱窗洒入屋内,柔和的光线落在紫檀木的床榻上,带来一室暖意。
贾琮醒来时,榻侧已空,余温尚存,枕畔残留着淡淡的幽香。
床头放着一方绣着梅花的丝帕,正是昨夜秦可卿紧攥的那条,帕角微微皱起,似在诉说昨夜的柔情。
他拿起丝帕,指尖摩挲,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宝珠与瑞珠端着铜盆和衣物进来,见贾琮醒了,连忙福身。
“国公爷。”
两个丫鬟脸颊微红,目光躲闪,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这位年轻俊朗的国公爷,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与羞涩。
宝珠拧了热毛巾递上,瑞珠捧来一袭崭新的青色长袍,动作轻柔。
宝珠低声道:“姑娘去厨房盯着早膳了,特意吩咐要准备国公爷爱吃的蟹黄包和桂花糯米藕。”
贾琮点头,由着两个丫鬟伺候更衣。宝珠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脖颈,顿时羞得耳根通红,低头不敢看他。
瑞珠见状,抿嘴偷笑,低声道:“宝珠姐姐,瞧你这手抖的!”
宝珠嗔了她一眼,二人低声嬉笑,屋内气氛轻松而温馨。
更衣完毕,贾琮来到花厅,桌上已摆好早膳,蟹黄包热气腾腾,桂花糯米藕散发着淡淡清香。
秦可卿正站在一旁,亲自为他盛了一碗参汤,见他进来,连忙福身,脸颊微红。
“爷。”
贾琮上前,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昨夜睡得可好?”
秦可卿耳根更红,低头轻声道:“还、还好……”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眼中却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意,似在回味昨夜的温存。
正说着,邬思瑶从门外进来,一袭青色男装,腰间短铳若隐若现。
她见到二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扬起促狭的笑意:“琮哥哥,秦姐姐,早。”
秦可卿羞得不敢抬头,贾琮却神色如常,温和道:“思瑶来了,一起用早膳吧。”
三人落座,气氛微妙而温馨。
邬思瑶夹了一块桂花糕,忽地笑道:“秦姐姐今日气色真好,怕是昨夜睡得极香吧?”
她说着,冲秦可卿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打趣。
秦可卿顿时明白她是故意提起昨夜之事,羞得差点把脸埋进碗里,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颤,险些掉落。
贾琮轻笑一声,夹了一只蟹黄包放入她碗中,温声道:“多吃些,别理这丫头。”
邬思瑶抿嘴偷笑,眼中却带着几分真诚的祝福。
她昨夜主动离开,显然早已料到今日情形,心中虽有复杂情绪,却也为秦可卿的幸福感到欣慰。
早膳刚用了一半,丫鬟匆匆进来,低声道。
“国公爷,忠顺王来访,说是有要事相商。”
贾琮眉头微挑,放下筷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哦?这么早?”
他转向二女,温声道:“你们先用,我去去就回。”
前厅内,忠顺王赵烁一身常服,端着茶盏细品,青瓷盏在手中轻轻转动。
见贾琮进来,他立刻起身,脸上堆满笑容,热情得有些刻意。
“贤侄!半日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贾琮拱手行礼,神色恭敬却不卑不亢:“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他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赵烁,语气淡然,“王爷今日拜访,有何指教?”
赵烁哈哈大笑,亲热地拉着贾琮坐下:“你我叔侄,何必如此客套?”
他压低声音,“昨日宫中之事,本王已然知晓……”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观察着贾琮的神色,“一个月后的大朝会......本王特来道贺。”
贾琮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茶香袅袅,掩住他眼底的冰冷。
“王爷消息倒是灵通。”
赵烁笑容一滞,随即又热络起来,从袖中取出一份礼单,递上道:“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些许薄礼,还望国公爷笑纳。”
礼单上列着珍玩古画、玉器金饰,价值不菲,字迹工整,显是精心准备。
贾琮扫了一眼礼单,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王爷言重了,些许小事,何须如此破费?”
他将礼单收下,“王爷有心了。”
赵烁见贾琮收下,脸上笑意更甚:“贤侄客气了!日后你我叔侄,还需多多亲近才是。”
他起身告辞,步伐沉稳。
送走赵烁后,贾琮站在廊下,望着对方远去的马车,眼中寒光闪烁。
这只老狐狸突然服软,背后必有图谋。
他低声自语:“赵烁,你的好戏,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