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上,“大乾官办银行”的开张如火如荼,鎏金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前的石貔貅威风凛凛,吸引了无数目光。
人流如织,车马不绝,勋贵富户争相将家财存入官银号,以换取那“永不抄没”的特权。
大堂内,算盘声清脆作响,银两入库的叮当声此起彼伏,户部的账房先生忙得满头大汗,名册上的数字节节攀升。
街头巷尾,茶肆酒楼,皆是议论官银号的声音,百姓惊叹,商贾揣测,京师一时热闹非凡。
然而,就在这形势一片大好之际,一封密信悄然送至林如海手中。
林府书房内,烛火摇曳,映得青砖地面泛着幽光。
窗外寒风呼啸,残雪拍打窗棂,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林如海展开密信,眉头骤然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贾琮见状,放下青瓷茶盏,沉声道:“岳父,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如海将信递给他,声音低沉:“周泰昨日在狱中自尽了。”
贾琮目光一凝,接过信快速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周泰是北静王的人吧?”
林如海微微颔首,捻须道:“不仅如此,他死前还曾扬言,说这银号是朝廷设下的圈套,专为吞没勋贵家财。”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凝重。
周泰之死绝非偶然,其背后必有推手,目的便是动摇官银号的推行,挑起勋贵对朝廷的猜忌。
这一招狠辣而精准,直指官银号的根基。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朱雀大街的盛况骤然生变。
原本承诺存银的几家勋贵纷纷改口,有的称家中急用,有的干脆闭门谢客,避而不见。
银行大堂内,前来取银的人骤然增多,喧闹声此起彼伏,气氛逐渐紧张。
账房先生们忙得焦头烂额,名册上的存银数字开始波动,隐隐透着不安的气息。
“林大人,我家老爷突然染病,急需用银,还请速速办理!”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高声喊道,身后跟着几名神色不善的家丁,气势汹汹。
“是啊,我家夫人也说要把银子取回去,说是另有用处!”
另一人附和,声音尖锐,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
林如海立于大堂中央,锦袍在烛光下泛着微光,面色不变,心中却已了然。
这是有人在背后煽动,试图制造恐慌,让存银之人纷纷提现,动摇官银号的根基。
他目光扫过人群,沉声道:“诸位稍安勿躁,官银号取银自有章程,愿取者尽可办理,绝不阻拦。”
就在此时,银行大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人群自动分开,一名身着锦袍、神色倨傲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入,身后跟着几名随从,腰佩长刀,气势逼人。
众人低声议论,认出此人正是忠顺王府的长史赵敬。
赵敬环顾四周,目光如刀,最终落在林如海身上,冷笑道:“林大人,听闻这官银号有‘永不抄没’之权,不知是真是假?”
他的声音尖锐,带着几分挑衅。
林如海淡然一笑,拱手道:“长史何出此言?官银号的章程乃陛下亲定,自不会有假。”
赵敬冷哼一声,咄咄逼人:“可周泰之事又作何解释?他刚存了银子,转眼就被抄家下狱,这‘永不抄没’岂不是笑话?”
此言一出,大堂内顿时哗然。
原本就心存疑虑的存户更加不安,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
几名管家趁机高喊:“对啊!若银子不安全,谁还敢存?”
“朝廷莫不是拿我们当傻子耍!”
场面一时混乱,账房先生们手忙脚乱,难以应对。
贾琮站在二楼雅间,透过雕花窗棂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眉头微皱。
忠顺王素来与贾府不和,官办银行背后是他与林如海推动,他派长史来闹事,并不意外。
但选在这个节骨眼发难,时机未免太过巧合,背后恐怕另有推手。
是有所勾结,还是被人利用?
贾琮缓步走下楼梯,玄色锦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腰间的白玉麒麟佩轻轻摇晃,透着几分清贵。
众人见定国公出现,喧闹声稍稍平息,目光纷纷投向他。
贾琮轻笑一声,目光直视赵敬,声音清朗:“长史此言差矣。周泰所犯是勾结逆党、私贩军械的重罪,与存银何干?陛下明旨,‘谋逆除外’,莫非忠顺王府对此有异议?”
赵敬被噎得一时语塞,额头渗出细汗,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之词。
贾琮趁势高声道:“诸位!官银号乃朝廷惠民之策,存银自愿,取银自由。若有人心怀鬼胎,自然寝食难安;若堂堂正正,何惧之有?”
林如海见状,从袖中取出一道明黄卷轴,缓缓展开,朗声道:“诸位请看,此乃陛下亲笔所书,加盖玉玺。官银号一切章程,皆由圣意裁定,违者以抗旨论处!”
他的声音铿锵,眼中透着雷霆般的威严,手中的圣旨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震慑全场。
赵敬脸色一变,目光落在圣旨上,嘴唇微动,却不敢再言。
众人见圣旨在此,纷纷噤声,原本喧闹的大堂渐渐安静下来。
几名原本嚷着取银的管家悄悄退到一旁,低头不敢再闹。
贾琮环视众人,语气沉稳:“官银号初立,难免有人误解。但陛下圣明,岂会设局坑害臣民?今日若有疑虑者,尽可提银离去,官银号绝不阻拦。”
“但日后若想再存,需按新规办理,‘特等户’名额,可不是谁都能得的。”
此言一出,一些动摇的勋贵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贾琮的这番话既给了他们台阶,又暗示了后果,存银的诱惑与取银的风险在他们心中交织,多数人选择了沉默。
赵敬见势不妙,冷哼一声,带着随从匆匆离去,背影略显狼狈。
忠顺王府的震怒忠顺王府内,雕梁画栋的大堂内,忠顺王端坐于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如水。
赵敬灰头土脸地跪在堂下,将银行之事一一禀报,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惶恐。
“王爷,贾琮与林如海手握圣旨,臣……臣实在无能为力。”
赵敬低头,额头冷汗滑落,滴在青石地面上。
忠顺王猛地一拍桌案,怒道:“好个贾琮!好个林如海!竟敢当众羞辱本王的人!”
一旁的幕僚周然连忙上前,低声道:“王爷息怒。此事怕是北静王在背后算计。他利用周泰之死煽动勋贵,又借我王府的手去搅乱官银号,实则是想挑拨王爷与陛下的关系。”
忠顺王闻言,目光一凝,眼中怒火渐渐转为寒光:“水溶?还有他的事?这是拿本王当枪使!”
周然趁势劝道:“王爷,如今贾琮与林如海手握圣旨,官银号又有陛下背书,我们若再纠缠,只怕会惹怒陛下。不如明日入宫请罪,表明忠心,以免被小人利用。”
忠顺王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冷声道:“明日一早,本王便去面圣!北静王……哼,本王迟早要他好看!”
风波暂平,贾琮与林如海回到银行后堂的密室。
林如海端起茶盏,轻叹道:“今日之事,虽是忠顺王出面,但背后必有北静王的影子。”
贾琮点头,目光投向名册,声音平静:“北静王潜逃在外,却仍能搅动风云,此人不可小觑。”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不过,他这一招也暴露了底牌。忠顺王被他当枪使,怕是已怀恨在心。”
林如海捻须沉思,眼中精光闪烁:“不错。忠顺王虽跋扈,却非愚钝之人。北静王此举,等于将他推向了我们这边。”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贾琮,“接下来,恐怕还会有更多风波。你有何打算?”
贾琮轻笑,声音低沉:“岳父放心,既然他们想玩,我们便奉陪到底。”
......
御乾殿内,龙涎香袅袅升腾,青烟在鎏金香炉中盘旋,映得金砖地面泛着幽光。
忠顺王跪伏于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锦袍的衣领。
殿内的肃杀之气如刀般压迫着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弘元帝端坐龙椅,玄色龙袍上的金龙在烛光下栩栩如生,手中朱笔悬而未落,目光沉沉地盯着忠顺王,声音冰冷如刀。
“朕的官银号,你也敢去搅和?”
他的语气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似重锤,砸在忠顺王心头。
忠顺王浑身一颤,连忙叩首,声音发颤:“臣……臣一时糊涂,被小人挑唆,绝非有意冒犯圣意!”
他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抬头,只觉背上如压千钧。
忠顺王虽跋扈,却深知弘元帝的雷霆手段,此刻只能伏低做小,祈求一线生机。
“蠢货!”
弘元帝猛地一拍御案,震得茶盏轻颤,发出清脆的响声,
“北静王拿你当刀使,你还真敢往上撞?”
忠顺王额头冷汗涔涔,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几近哀求:“臣知罪!求陛下开恩!”
忠顺王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绝望,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似在懊悔自己的轻率。
弘元帝冷哼一声,眼中怒火稍敛,目光深邃地扫过忠顺王。
忠顺王虽蠢,但胜在忠心,这些年虽跋扈了些,却从未真正违逆过圣意。
如今被人利用,倒也算情有可原。
他沉吟片刻,冷声道:“滚回去闭门思过!再敢插手官银号,朕便让你去诏狱里清醒清醒!”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警告,眼中透着雷霆般的威严。
忠顺王如蒙大赦,连连叩首:“臣谨记!臣告退!”
他起身退下,步履踉跄,背影狼狈,似卸下了千斤重担。
待忠顺王退下,戴权悄步上前,躬身道:“陛下,北静王的人怕是还在暗中动作。今日官银号虽稳住了局面,但周泰之死已让勋贵们心生疑虑,若再有人煽风点火……”
弘元帝眸光深沉,指节轻叩御案,声音平静却透着寒意:“贾琮和林如海可有对策?”
戴权恭声道:“贾琮已加派亲兵守卫金库,林大人则暗中联络了几家勋贵,以‘特等户’之利安抚人心。另据锦衣卫回报,贾琮似有新计,正在暗中布置。”
弘元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此子倒是机敏。”
他顿了顿,忽而冷笑:“北静王既然想玩,朕便陪他玩到底。传旨,命锦衣卫暗中盯紧各家勋贵府邸,凡有异动者,即刻拿下!”
戴权躬身:“奴才遵旨。”
......
京师一条僻静的暗巷内,一间不起眼的宅院隐藏在夜色中,青瓦灰墙被月光笼罩,透着几分阴森。
密室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周瀚文那张阴鸷的脸。
原本潜逃去江南的周瀚文竟然又回到了京城!
他身着黑袍,指尖轻敲桌案,发出节奏分明的叩击声,眼中寒光闪烁,似一头伺机而动的孤狼。
一名黑衣人躬身禀报,声音低沉。
“大人,忠顺王府的长史赵敬在官银号铩羽而归,贾琮与林如海携圣旨震慑全场,勋贵们暂时不敢再闹。”
周瀚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森冷:“忠顺王果然是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
黑衣人迟疑道:“大人,周泰之死已让勋贵们心生警惕,若再添一把火……”
周瀚文眼中寒光一闪,缓缓起身,走到墙边,揭开一幅山水画,露出后面的暗格。
暗格中,赫然是几份火器制造的图纸,原来是之前他们从火器工坊抢来的,周瀚文拓印了一份,虽不完整,但已能勉强仿制。
“火器虽未量产,但炸个金库,足够了。”
周瀚文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官银号不是号称‘永不抄没’吗?若金库被炸,银子灰飞烟灭,看他们还如何取信于人!”
黑衣人迟疑道:“可金库守卫森严,外围有神机营,内有锦衣卫,如何下手?”
周瀚文眯起眼,指尖点了点地图上的一个红点:“官银号每日寅时交接银两,那时守卫最松懈。我们的人已混入搬运工中,届时里应外合……”
他的声音森冷,眼中透着杀机,“三日后,动手。”
黑衣人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属下明白!”
他转身退下,步履如风,消失在夜色中。
周瀚文独自立于密室,目光投向烛火,喃喃道:“贾琮……林如海……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
夜色沉沉,官银号的金库重地戒备森严。铁门厚重,泛着冷光,周围甲士林立,火把的光映照在盔甲上,透着肃杀之气。
贾琮负手而立,玄色锦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目光扫过四周,眉头微皱。
林如海站在一旁,低声道:“怎么,有异样?”
贾琮摇头,声音平静:“暂时没有,但北静王的人不会就此罢休。”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金库是官银号的命脉,绝不能出事。”
林如海点头,捻须道:“我已加派锦衣卫暗哨,日夜轮守。另从户部调来精锐账房,核查每笔银两进出,绝不留破绽。”
贾琮沉吟片刻,忽而冷笑:“不如……我们设个局?”
林如海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说说看。”
贾琮附耳低语几句,声音低不可闻,眼中透着几分算计。
林如海听罢,眼中精光一闪,抚掌笑道:“好!就依此计!北静王想送上门,我们便给他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
三日后,寅时夜色如墨,官银号外一片寂静,唯有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残雪。
几道黑影悄然靠近,借着夜色的掩护,潜至金库侧墙。他们身着搬运工的粗布衣裳,动作轻盈,眼中透着几分狠厉。
为首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几人迅速掏出火器,对准铁门。
火器虽是粗制滥造,却足以引发爆炸,火光在夜色中一闪即逝。
“动手!”黑衣人低喝。
轰——!
爆炸声骤然响起,火光冲天,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然而,预料中的金库崩塌并未发生。铁门纹丝不动,反倒是四周瞬间亮起无数火把,喊杀声震天!
“拿下!”贾琮的声音冷冽如冰,玄色锦袍在火光中猎猎作响,宛若暗夜中的修罗。
黑衣人大惊失色,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中计了!撤!”
他们转身欲逃,却发现四周已被神机营的火铳手团团围住,火铳的枪口在火光中泛着冷光,杀机毕露。
“放!”
张武一声令下,火铳齐射,砰砰砰的巨响撕裂夜空。
黑衣人瞬间倒地,血染残雪,唯有为首之人被一箭射中大腿,惨叫着跪倒在地,手中火器跌落在地。
贾琮缓步上前,一脚踩住他的手腕,冷笑道:“背后之人在哪儿?”
黑衣人咬牙不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贾琮眯起眼,声音更冷:“不说?那就去诏狱里慢慢想。”
他转头对亲兵道:“押下去,严加审问!另派人搜查附近,绝不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亲兵领命,将黑衣人五花大绑,拖往锦衣卫暗牢。
林如海走上前,目光扫过地上的火器残骸,沉声道。
“北静王竟能弄到火器图纸,看来他潜逃在外,早已蓄谋已久。”
贾琮点头,眼中寒光闪烁:“周泰之死,金库之谋,皆是北静王的垂死挣扎。他越是急迫,越说明他已无退路。”
......
翌日,朝堂之上朝堂之上,金銮殿内肃穆庄严,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凝重。
弘元帝端坐龙椅,目光如炬,扫过满朝文武,最后落在贾琮身上,声音低沉:“贾爱卿,昨夜之事,可有结果?”
贾琮出列,拱手道:“回陛下,刺客已招供,幕后主使正是北静王心腹周瀚文。他们意图炸毁金库,动摇官银号根基,挑起勋贵对朝廷的猜忌。”
朝堂上一片哗然,文臣窃窃私语,武将怒目而视。
户部尚书毕自严出列,沉声道:“陛下,北静王狼子野心,胆敢谋害国本,臣请严惩不贷!”
弘元帝冷笑,声音如雷:“好个北静王,朕还未找他算账,他倒先动手了。”
“北静王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朕岂能容他逍遥法外?”
话音刚落,太子跨步出列,拱手朗声道:“儿臣愿亲赴江南,擒拿逆贼,以正国法!”
二皇子见状,眼中精光一闪,不甘示弱地跨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儿臣对江南地形熟悉,更曾与北静王有过往来,此事交由儿臣更为妥当。”
朝堂上一片寂静,文武百官屏息凝神,目光在太子与二皇子间游移,暗自揣摩皇家的心思。
弘元帝目光深沉地扫过两个儿子,他心中了然。
太子急于立功,欲借擒拿北静王之机稳固储君之位。
二皇子则野心勃勃,意欲趁机培植江南势力,扩张自己的羽翼。
这场南下之役,不仅关乎北静王的生死,更是一场皇子间的角力。
“既如此,”
弘元帝缓缓开口,“太子为主帅,二皇子为副,各领三千精兵南下。朕要看到北静王的人头!”
太子与二皇子对视一眼,眼中火光迸溅。
两人同时躬身,异口同声道:“儿臣遵旨!”
弘元帝挥手示意二人退下,目光转向林如海,语气一转,带着几分威严。
“林爱卿,官银号之事不可耽搁,三日内朕要看到‘通商银号’的章程。”
林如海躬身应道:“臣遵旨。”
弘元帝的目光又落在贾琮身上,语气忽然温和,带着几分难得的亲近。
“贾卿的婚期将至了吧?半月后?朕记得是正月初八。”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怔。
前些日子,贾琮丢了火器工坊的差事,朝中流言四起,皆以为他失了圣眷。
如今陛下不仅记得他的婚期,还如此亲近地提及,怎不让人心生震撼?
贾琮从容出列,拱手道:“回陛下,正是正月初八。”
“好,好。”
弘元帝难得露出笑意,目光温和地落在贾琮身上,
“林卿的千金蕙质兰心,与贾卿正是良配。届时朕必有赏赐。”
贾琮叩首谢恩:“臣谢陛下隆恩。”
这番亲近之态,让朝堂上的气氛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