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他还保持着理智,动作极缓。
桑枝虽然疼,但痛感并不强烈。
但说实话,在江砚的视线下,爱人一头乌发铺在床上,脸上挂着娇艳怒放的神色,谁能淡定?
加上又是第一次新奇体验,见她没那么抗拒,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气。
桑枝不是矫情的人,事儿是她提议的,又是她主动开始,稍微有点疼忍忍也就过去了。
当身体的感知从迟钝转化成鲜明。
陌生无法掌控的滋味儿直冲脑海,她只能攥紧男人胳膊,细碎密集的呼吸。
但还是不行,疼痛在最脆弱的部位蔓延开来,呜咽声从二人相贴的唇齿溢出。
也是怕吵醒声了隔壁的小孩儿,她到底不敢声张,抽泣声就格外楚楚可怜。
招待所的那张年头已久的床腿儿,在重力下吱呀不停。
江砚听见声音了。
但此时此刻他好像成了捕食的猎兽,理智全被身体里飘渺的感官俘获。
快乐随心所欲的游荡在各处,无法抗拒。
心跟行动一样,震颤不休,就像已经开了的热水壶,热气蒸腾的各个毛孔都酣畅淋漓。
偏偏这种感觉抓不住,只在所到之处掀起浪潮。
彻底发了疯。
男人精悍鼓动的肌肉,炙热的体温,潮湿的汗水,暗沉的眸子,像在享受着最完美的战利品。
不知过了多久,桑枝神智都要迷乱了,他还没结束。
脑袋昏沉,手臂只能静静抱着他脖子,才能稳住疾风骤雨的身体。
不是说没经验的人,时间都不长吗?
他咋这么反常。
乌黑浓密的长发似黑潭里的水藻,凌乱飞舞。
桑枝手指缠着他钢筋似的短发,在新的欢愉席卷来时,重重拉扯。
紧绷过后,无力的双手垂了下来。
江砚安抚性的亲了亲她脸蛋儿,一言不发,展开新一波的攻势。
实在受不住,小腿使劲踹他,但她那点力气人家根本看不上。
小猫挠痒似的行为倒取悦了对方。
“桑枝,咱们结婚吧?”
他这人腹黑的厉害,在把爱人拐回家的这方面,是不吝啬耍些手段的。
比如当初她被下药时,故意施展魅力,定下关系,这次趁她昏昏沉沉,脑袋不清楚时,又故意拐人结婚。
桑枝现在就像正在遭受狂风骤雨的牡丹花,七零八落,理智都不知道抛到哪里了。
哪儿听到他在说啥。
江砚没等到满意的回答,眸色变深,看着爱人百媚丛生的脸蛋,开始新一波的耕耘。
“我们结婚?”
沙哑的男声不断在耳边回荡。
桑枝脑袋其实已经停止思考。
只一味的咬唇蜷缩。
此刻的她心脏紧缩,无力承接着澎湃巨浪,好像踩在悬崖边缘,稍不留意就跌到万丈深渊。
“好不好?”
蛊惑人的声音还没停。
“好。”
桑枝只想被放过,毫无意识的答应了。
然后。
“大,大骗子!”
都答应了,他还是没停。
沟壑流畅的背、腰、腿,像猎食的野豹般,强劲无比,一块块肌肉鼓突紧绷,迸出凌厉强悍的线条。
可惜愣头青的江砚第一次享受到吃肉的快乐。
完全忽视自己该有的敏锐性。
早前的床腿吱呀声,早就跟他炙热跳动的心融合在一处,完全忽视了内在的风险。
招待所的床年头本来就久了,加上他这么大力道折腾。
本就风中残烛似的老家伙,在苦苦支撑许久后,但还是耐不住他的胡乱力气,嘎吱一下断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当初的炕,现在的床,虽无心,但都是一个结果。
还好江砚在结束的第一时间恢复了理智。
关键时候把她护在怀里,桑枝这才没受伤。
她气得不行,使劲咬他脖子泄愤。
“都怪你,都怪你!”
要是被人发现他们胡闹还把床给弄塌了,她真没脸见人了。
她觉得这是大事儿,但在江砚眼里完全不值一提。
再三保证不会有人怀疑他们做过啥,也不会让她丢人,这才穿好衣服,温柔的抱着她擦洗。
害羞是肯定的。
但现在的她真的连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也是出于赌气的心思,就任由他收拾。
江砚也知道这次是他过分了。
但某些事儿,尤其是遇到爱人后,这不是简单说克制就能做到的。
倒掉水,重新走到床边时,他不由得愣住。
爱人脸颊红润,乌发搭在纤薄的肩头,像是沾染着晨露的,高高在上的桃花。
江砚喉咙滚了滚,但面上不动声色,用白色的陶瓷缸倒了一杯水,半抱起人后喂她。
桑枝赌气不想喝。
但转念一想,口渴的是她,生气也没啥用,干啥要跟自己过不去,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喝了一杯。
喝完水收拾利索,江砚抱着她去屋里另外那张床,他自己则检查塌掉的那张。
单人床是木头做的,除非用铁丝绑或是钉子钉上,否则修不好。
大晚上的,他又也没法找工具。
桑枝是在担忧中睡过去了。
但这一晚上,她睡的并不安稳。
梦里好像掉进一个带着火焰的八爪鱼怀里,又热又不舒服,还硌得厉害。
不止如此,还梦到戴红袖章的治安队的人抓了她跟江砚,指着那张坏掉的床说他们乱搞男女关系。
反正形形色色,没丁点安稳。
………
次日天大亮,桑枝迷迷糊糊醒了,下意识去看屋里的另一张床。
昨晚已经坏掉的床,此时已经好了,上面床单铺的平整,看不出一丝异样。
桑枝别提多惊讶,下意识的要过去看个究竟。
但谁知刚下床,两腿软的,差点让她摔在地上。
昨晚恣意放纵的记忆再度回笼。
“疯狗!”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昨晚还难以自控的男人,此刻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穿的一身笔挺,压根看不出昨晚的疯狂。
“醒了?”
可能再亲近的行为也有了,江砚行为就大胆了些。
看她细腻如玉的脸颊上有几根凌乱的发丝。
自然的替她整理了下。
“饭都打上了,俩小孩儿也都吃饱了,你起来吃点,咱们一会儿好去爷爷那。”
换成往常,他是不乐意让劳累大半晚的桑枝再起来折腾,但谁让他先前答应了,要给老爷子过寿?
老人家八十大寿,实在不该缺席。
桑枝本不想搭理他。
但谁让自己好奇心旺盛,想知道这人是怎么修好床的。
清了下嗓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外面工作人员的声音传来,“哪个屋儿的床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