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来历,江砚一直持怀疑的。
但因为害怕恐惧,怕无法承担得知真相的后果,所以一直压抑着心底的渴望。
可能今天见她跟只有一面之缘的男性那么投缘,又那么默契。
在患得患失的心情驱使下。
就把心头盘旋已久的疑惑问出来了。
但等话说出口后,房间陷入了短暂的凝滞。
不是吧不是吧?
桑枝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秘密会被拆穿,但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到这个程度。
抬头时,正好落入他紧张的眸子里。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第一次挂上跟平时不同的情绪。
恐惧。
桑枝知道,他在这个年纪就抓特务,屡立奇功,随便找的理由根本就糊弄不了他。
以前没问,或许只是没等到合适的机会,或在等她坦白。
今天没沉住气,估计是被假想敌刺激到了,所以才耐不住性子询问。
桑枝倒不觉得回答他是一件太过为难的事儿。
而且说真的,江砚已经是她未来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与其一辈子小心谨慎的藏着这个秘密,不如坦白。
只不过以防接下来的话,会给这古板男人太大冲击。
桑枝稍微做了下艺术加工。
见他眉头皱的快要夹死一只苍蝇,桑枝心情大好的跳到他身上。
出于习惯,江砚想都没想就下意识的揽住了她。
任由爱人跟藤蔓一般,双臂缠上自己的脖颈。
二人在灯光下,面对面的看向彼此。
桑枝快要沉溺在他眼里的脆弱中,没忍住亲了人一口,这举动落到江砚眼里,就成了她为逃避而施展的‘美人计’。
“你要是不想说……”
话音刚落,就被人捂住了嘴,桑枝不是不想说,只是在组织着语言。
找个他比较容易接受的说辞来解释。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直接把自己的秘密剖析出来,那不可能,就直接杜撰个人物,把自己的经历安在对方身上。
故事情节七七八八都是真的,但出于系统法则要求,她隐瞒了系统的存在。
江砚这人从来都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坚信的只有马克思。
听完她的离奇故事,世界观再次受到冲击。
但他没反驳。
这么一来,桑枝先前的怪异,还有那离奇报纸上刊登的新闻,就能解释的通了。
故事里的主人公是谁,大家都心照不宣,桑枝说完后,心里也松快许多。
秘密说完了,总要等个答案不是?
江砚能接受最好,要是接受不了……
她倒没想这茬。
不是她自夸,她长得漂亮,医术又好,还这么年轻,傻子才会放手。
但他一直不吭声,只是搂着她腰的那双手不断收紧,那点自信在逐渐消散。
好在这份担忧没持续太久,江砚用手指抚摸着她殷红的唇瓣,若有所思指。
“离开熟悉的环境,家人,到陌生的地方生活确实不容易,就是不知道主人公未来什么打算。”
话语里的紧绷泄露了他的情绪。
“是继续陪着爱人,新家人,还是抛弃这些回到属于自己的家?”
桑枝听出他的试探,反问道,“如果你是故事主角的爱人,你会做什么选择?
会成全她还是留下她?”
江砚呼吸一滞。
幽幽的盯着她眸子。
桑枝属于见好就收的。
想到等会还有节目,把人吓坏就得不偿失,所以在他即将开口时,借着昏黄灯光做陪衬,用唇堵住了他的回答。
亲够瘾后,二人额头相抵。
“既然是场奇妙之旅,谁都不知起点跟终点,那何不愉快享受呢?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虚无缥缈的等待跟痛苦里,不如享受好当下,你说对不对?”
江砚不是傻子,就算听不出她话里的含义。
总能感受到对象亲他时的潇洒跟快乐。
以及……
对方解他皮带的用意。
俩人已经很亲密了,但阴差阳错下,始终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可能是因为晚上喝了酒的缘故,她脸颊透粉,眸子含着春色,胆子也大了些。
眼下见她无声的邀请,江砚只能先克制的握住到处作怪的小手。
桑枝假装看不出他的假正经。、
被推开后不再坚持,撑开被子说要睡觉,余光瞥见那人懊恼的背影,又忍俊不禁。
所以在对方重新亲过来时,手掌大胆的伸到他后背,让彼此距离更近一些。
既然做好准备,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也就顺理成章。
江砚伏在上方,额头微沁的汗珠从鬓角落到下巴,再坠到她眉心。
昏黄的灯光为他轮廓分明的五官打上一层薄光。
男人喉咙剧烈翻滚,英俊的面容让人不敢直视。
耳畔强有力的心跳,以及重重的呼吸,织成了一张密密的大网,让她无处可逃。
“不后悔?”
“别磨叽了。”
本来以为江砚在这件事儿上的做派,应该跟他亲人水平似的,翻不出啥花样儿。
但事实证明,不要太早给人下结论,尤其对方性格中还有闷骚的成分。
此时的江砚,一改以往毫无水花的攻势。
像捕食到猎物般一点点的摩挲啃咬着她的嘴角,吞噬着肺里的空气。
等你心痒难耐时,才猛地放开禁锢,不等她呼吸平稳,就再度攻城掠地,仿佛就这般纠缠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桑枝被他眼底的疯狂吓到了,刚要捶人,手就被他按下。
男人嗓音压抑又粗粝。
“后悔也晚了。”
如果桑枝有第三视角,就能看出此时情况对她有多不利,从上面看去,就能看见他笼罩在身上的阴影有多霸道。
宽阔的背,紧窄的腰腹,修长的大腿,身上每一块强势的肌肉,都迸发出凌厉强悍的线条。
是满满的张力跟爆发力。
桑枝被亲的神智不清,已经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期待。
只觉得此时的他有种莫名的吸引。
二人此时大汗淋漓,血液剧烈奔腾。
偏偏又不敢闹出太大声响。紧张、戒备、恐慌,约束着他们行为,却也化作亢奋的源头,将这一切的隐秘推向远方。
夜色正浓。
桑枝的短促潮腻声,不受控的传出。
陌生的、恐怖的狂潮席卷而来,二人身体同时颤了下。
痛楚飞速的在脆弱部位蔓延。
刚才前奏的快乐还没完全消散,剧痛就希来,所以她此时感知还是有点迟钝。
只能脆弱的抓住爱人的胳膊,细碎的喘息,
她只觉自己好像成了不受控制,被胡乱拨动的钟摆,身不由己的弹起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