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凌久时和阮澜烛从管家房间里衣柜后藏着的暗房里找到了油纸伞和很多扫晴娘,但由于伞这个道具很引人注目,他们只能把伞带到房间里。

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才实验了一把雨伞的效果。果然是重要道具,虽然看起来破烂的油纸伞但在雨中却直接做到了大范围隔绝的强大效果。

……

因为没有人触犯禁忌条件,次日一整天都在下雨。

林星萍和古原思去吃早饭,严师河在后面步伐缓慢,直接被两人落下老远。

严师河身后突然传来清澈的嗓音。

“哥们儿!今天找到什么线索没啊?”

凌久时扬着笑,可那笑意没沾到眼底。

严师河转过身看,浑身一僵,呆愣的瞬间猛地抬手,在空中胡乱地比划。

“哦,忘了。”

凌久时突然垮下脸,语气里的惋惜像掺了冰碴,

“一个残疾人玩儿这个游戏,是挺困难的。”

他拖长了尾音,目光扫过严师河的表情,又忽然转了话头。

“哎,你这啊啊啊的动静,跟我要找的一个人特别像!他……”

话音顿住的三秒里,凌久时的视线像细针,扎在严师河骤然绷紧的脸庞,看见对方喉结滚了滚,他才漫不经心地摆手。

“害,不可能那么巧了,他也不是个哑巴。”

没再多说,两人草草摆手分开。

严师河拖着腿,缓慢又警惕地走向膳房,身后凌久时的目光没移开——那道视线太沉,沉得能压碎他强装的镇定。

此时,凌久时脸上的阳光骤然熄灭,眼底剩下的只有刺骨的冷。

“严师河!”

三个字砸过来时,严师河的身体先于大脑颤了一下。

他不敢回头,只是慢慢加快脚步,想着拐过这道弯就能躲开,可刚抬眼,就撞进终焉似笑非笑的目光里。

女孩儿斜倚着柱子,怀里抱着的长剑剑鞘泛着冷光。

严师河心里的警铃炸得震天响,却还攥着“没挑破就不算暴露”的念头,僵硬地抬了抬手,想装作只是偶遇,迈着脚步往房间挪。

“……找到你了,严师河。”

终焉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冰上,却让严师河的心脏猛地撞在肋骨上。

他像没听到一样走进了房间,却没听见身后有追来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关门——回身时,只看见女孩儿站在门外,目光扫过他,又轻轻移开,转身走了。

走廊的风卷着她的衣摆,只留下剑鞘蹭过墙壁的一声轻响,像个随时会掉下来的利刃,悬在严师河狂跳的心脏上。

*

这一天,阮澜烛和凌久时担心终焉被门影响时间太长,情况会更加恶化,索性直接拿着伞沿着那条小路去找线索。

但路程要很久,走了三四个小时都还没到。

“这路也太长了吧,怎么还没到。”

凌久时有些不耐烦的吐槽着,反观一直举着伞的阮澜烛却一脸的平静,

“脚比路长,什么路都会有尽头的。”

他一边安慰凌久时,一遍又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他们在路的尽头找到了学堂,看到了门神和门。而在小院子里有一个水缸,缸里没水,却有荷花。

他们知道这是高大威给凌久时的一个提醒,《水中花,镜中月》,就像在雨中女郎谭枣枣发现的线索一样。

……

夜晚,中了严师河离间计的古原思为了保护林星萍独自一个人拿着把匕首就闯进了凌久时和阮澜烛的房间,他想杀人不成反被两人套了话。

正此时,外头传来一声裂木般的破门声,三人立马出去查看,只见终焉手握长剑和严师河对打着。

严师河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这是他在上一扇门里被黎东源抢了原先道具后高价钱买来的新道具。

但此刻,他面对终焉的长剑时依旧很困难。

他迅速从旁边抓起一根木棍,毫不犹豫地用它抵住终焉的长剑。刹那间,木棍与长剑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两人的打斗异常激烈,仿佛每一招都带着置对方于死地的决心。

终焉的软剑在她手中犹如灵蛇一般,张弛有度。每一次挥舞,都精准地划过严师河的身体,留下一道道或浅或深的伤痕。

严师河被逼的步步紧退,紧紧抓住木棍,用尽全身力气抵挡住终焉的攻击。

……

某一时刻,终焉看准了时机,猛地一用力,将严师河往雨里带。

严师河显然也察觉到了终焉的意图,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以一种鱼死网破的气势,死死地拉住终焉,一同冲进了雨幕之中。

然而,即使到了这倾盆大雨中,他们的打斗也依然没有停止。

雨水淋湿了他们的衣服,模糊了他们的视线,却丝毫不能影响他们彼此之间的厮杀。

终焉的剑风越发狠戾,每一次劈刺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像是要将这漫天雨幕都劈成两半。

她瞳孔里翻涌着浑浊的红,意识早被杀戮的本能吞噬,手臂机械地扬起、落下,唯有“夺取眼前人性命”这一个念头,在空荡荡的脑子里反复碾磨。

严师河的呼吸越来越重,每一次格挡都让虎口震得发麻,身穿的衣服早已被雨水和血污浸透,双腿更是重得像铅。

他握着刀的手开始发抖,目光却频频往后侧的黑暗里瞟——那里是他唯一的逃生路。

这细微的闪躲没能逃过终焉的眼。

她剑锋骤然一沉,没等严师河收回目光,冰冷的铁刃已直直刺穿他的大腿。

骨头碎裂的脆响混在雨声里,严师河痛得哀嚎出声,身体下意识前倾的瞬间,终焉的剑又顺着伤口往上扎,每一步逼近都溅起一地混着血的泥水。

她没给任何求饶或开口的机会,剑尖最后一次穿透空气,精准地刺穿他的胸膛,将人死死钉在湿冷的地面上。

鲜血喷溅而出,滚烫地落在终焉的脸上,却又被倾盆大雨瞬间冲散,只在她苍白的下颌线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红痕。

严师河的身体彻底僵直,一枚系着红绳的玉佩从他外翻的衣袋里滑落,“啪”地砸在地上,沾了层泥泞,却依旧能看见玉面上刻着的半朵莲纹。

终焉握着剑的手微微发颤,疲倦像潮水般漫上来,她踉跄着上前,蹲在尸体旁,用指尖轻轻拂去玉佩上的泥——指腹触到玉面的瞬间,她指尖猛地一缩,像是摸到了什么烫人的东西。

“凌澜!”

焦急的呼喊声从雨幕那头传来,是阮澜烛和凌久时的声音。

终焉没理会,她指尖捏着那枚玉佩,指节泛白——她知道,她也看到了。

凌久时和阮澜烛撑着伞跑到了终焉身后,警惕地看着将他们围起来的扫晴娘和同样撑着伞走到他们跟前的管家。

油纸伞很小,它只能隔绝三下面的人,无法遮盖终焉的上方。

雨水依旧顺着终焉的发梢往下滴,打湿她的衣襟。

终焉将玉佩悄悄塞进自己的口袋,她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半蹲在地上,缓缓抬头

——雨好像停了,落在脸上的凉意突然消失。

不是雨停了。

是有人给她撑伞了。

撑伞的人,居然是站在她面前的管家。

墨色的伞沿微微倾斜,恰好遮住了她的头顶。

“我淋雨了,我会死吗?”

终焉的声音很轻,带着刚经历厮杀后的沙哑,像是在问管家,又像是在问自己。

管家脸上露出和蔼的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言语里的温暖像是在宠爱自己的孩子。

“如果我说是,你会持剑杀我吗?”

他说着,抬起手指了指地上严师河的尸体。

“就像他一样。”

终焉的身体晃了晃,她确实累了。

严师河虽然不难杀,但确实是个过门的老手,身手利落,每一次反击都带着狠劲,若不是她被杀戮的本能支配,恐怕被他难缠的能力,早就撑不住了。

现在她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连握剑的手都在发抖,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对抗周围的那些扫晴娘。

她咬着牙站起身,与管家四目相对,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进眼里,她却没眨一下。

“如果你要杀我,我也会杀你。所以……你现在还要我的头,当扫晴娘用吗?”

管家突然笑了,笑声低沉,混在渐渐小下去的雨声里。

“贵客说笑了。您是我们这里的贵客,这里的不少东西,可都是您当年亲手定下的。说白了,您在我们这里,可是有绝对的话语权。”

他说着,将手里的油纸伞轻轻递到终焉面前,伞柄上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

随后他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全然暴露在雨幕之下。

雨水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淌,打湿了他的长衫,可他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朝着终焉深深鞠了一躬,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终……恭迎您的到来,祝您……心情愉快!”

“终”字刚出口,周围的扫晴娘突然动了。它们开始唱起童谣,声音又细又尖,像是孩童的嗓音,却又带着成年人的沙哑。

“丢啊,丢啊,丢手绢……”

童谣结束的那一刻,唯一一个面带笑容的扫晴娘,缓缓走到管家身后……

而管家却依旧保持着板正的站姿,面带笑容,坦然自若,丝毫不慌张。

在下一刻,管家的头颅被扫晴娘吞噬,无头尸体“再一次”落地……

这一夜的雨轰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