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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人五人六的许大茂,此刻正吊在厕所的房梁上。

他的身上,还穿着他那件最喜欢的,的确良白衬衫。

只是,那件白衬衫,早已是被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弄的面目全非了。

他的脚下,是一个被踢翻了的,粪桶。

而他的那张,一向都充满了算计和猥琐的脸上,则凝固着一个,极其古怪的,充满了无尽恐惧、悔恨、和……

解脱的,笑容?

那画面,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和……

恶心。

“呕——”

第一个冲到现场的傻柱,在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之后,第一个就没忍住,扶着墙,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恐怕都对“茅房”这两个字,产生心理阴影了。

而院里的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女人们,早已是吓得尖叫连连,花容失色。

男人们,则是强忍着那股直冲天灵盖的恶臭和恶心,一个个都面色惨白,噤若寒蝉。

他们看着那个早已是死得不能再透了的许大茂,那眼神里,充满了极其复杂的,情感。

有震惊,有恐惧,有同情,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灾乐祸。

这个一向都以“损人不利己”为人生信条的缺德玩意儿,终于,遭报应了。

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充满了“味道”的,极具“行为艺术感”的方式,结束了他那罪恶的,一生。

简直就是,大快人心,普天同庆。

……

而就在整个院子,都因为许大茂的“离奇暴毙”,而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时候。

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的林毅,却正悠哉悠哉地,坐在自己家的饭桌前,一边喝着丁秋楠给他熬的,爱心小米粥,一边听着外面那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呕吐声。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仿佛外面那个死得极其“壮烈”的,是跟他毫无关系的,路人甲。

“毅哥。”

丁秋楠的脸上,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后怕和担忧。

“那个许大茂,他……他真的是,自杀的吗?”

“不然呢?”

林毅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那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难道,还是我逼他,去粪坑里,表演‘花样游泳’的?”

“我……”丁秋楠被他这充满了“恶趣味”的比喻,给噎得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这件事,肯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许大茂那个家伙,虽然又蠢又坏,但却是这个院子里,最怕死,也最惜命的,一个。

让他自杀?

那简直比让铁公鸡拔毛,还要困难。

这背后,肯定有,一只看不见的,手。

而那只手的主人,除了她身边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却腹黑得一塌糊涂的,男人之外,她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选了。

“行了。”

林毅伸出手,宠溺地,刮了一下她那挺翘的小鼻子,那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别想那么多了。”

“有些人,之所以会死。”

“不是因为,别人想让他死。”

“而是因为,他自己,活腻了。”

“这就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吃饭。”

他说完,便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低头,喝起了他那碗,早已快要见底的小米粥。

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死在粪坑里的,真的就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苍蝇。

丁秋楠看着他那张英俊得有些过分的侧脸,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极其复杂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丈夫,正在一条,离普通人的世界,越来越远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然后,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

……

许大茂的死,就像一颗投入了平静湖面的石子,虽然激起了一圈不小的涟漪,但很快,也就平息了下去。

毕竟,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里,死一个像他那样的,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

那几个上面派下来的“大人物”,在对现场,进行了简单的勘察,并且得出了一个“因畏罪自杀,死有余辜”的,官方结论之后,便像他们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地,撤走了。

仿佛,他们这次来,就只是为了,带走许大茂那条,卑微而又肮脏的,小命。

而随着他们的离开,这个笼罩在四合院上空多日的,阴霾,也终于,渐渐地,散去了。

院里的邻居们,也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该上班的上班,该吵架的吵架,该算计的,也依旧在,偷偷地,算计着。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所有的人,在路过那个早已是被石灰水,消毒了好几遍的公共厕所时,都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屏住呼吸。

生怕,会从里面,闻到什么,不该闻到的,味道。

或者,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而那个曾经一度,是整个院子“权力中心”的,一大爷家,和二大爷家,如今,早已是人去楼空,一片狼藉。

易中海和刘海中那两个老东西,据说,已经被秘密地,押送到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接受他们那应得的,“劳动改造”了。

至于,他们最终会是个什么下场?

是会被拉去打靶?还是会被扔进矿山里,挖一辈子的煤?

那就不是,普通人,可以知道的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们的下半辈子,恐怕会在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之中,度过。

而这,也正是,林毅最想看到的,结局。

因为,对他来说,死亡,有时候,并不是最可怕的,惩罚。

让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被无情地,剥夺,然后在一个充满了绝望和屈辱的环境里,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那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

一个月后,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林毅正悠哉悠哉地,靠在他那张由上好黄花梨木打造而成的,老板椅上,一边品着孙老特意托人给他送来的大红袍,一边听着办公室主任老刘,给他汇报着,厂里近期的,工作情况。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老刘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用一种充满了“敬仰”和“崇拜”的语气,总结道。

“自从您,雷厉风行地,将易中海和刘海中那两个厂里的‘毒瘤’,给一举铲除了之后。”

“咱们厂的生产效率,那简直就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工人们的生产积极性,空前高涨!”

“上个月的生产指标,咱们不仅超额完成了,还比去年同期,足足增长了,百分之三十!”

“这在咱们厂的历史上,那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现在,厂里上下,无论是领导干部,还是普通工人,提起您林厂长,那都是,赞不绝口,交口称誉,就差没给您立个,长生牌位了!”

他这一通充满了“彩虹屁”味道的,汇报,听得林毅,是浑身舒坦,飘飘然然。

他感觉,自己距离那个“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终极目标,又近了一大步。

然而,就在他准备谦虚几句,顺便给老刘画个“年底奖金翻倍”的大饼时。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邮差制服的,年轻小伙子,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林……林厂长!”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一封,看起来很普通的,牛皮纸信封,递到了林毅的面前。

“您……您有一封,从南方寄来的,加急信!”

南方?

林毅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他在南方,可没什么,认识的人啊。

他带着一丝疑惑,接过了那封信。

当他看到信封的落款处,那个用一种极其娟秀的,却又带着一丝刻意伪装的,潦草字体,写下的,名字时。

他那双一向都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如同见了鬼一般的,无尽恐惧和……

难以置信!

因为,那个名字,赫然是——

柳茹眉!

这个名字,像一根无形的绣花针,看似轻巧,却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意,精准地扎进了林毅那早已是波澜不惊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极其微小的,却又意味深长的涟漪。

他以为,随着易中海这条毒蛇的伏法,他和这个苦命女人之间的交易,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两不相欠了。

他帮她报了血海深仇,她为他提供了修复古方的“药引”,这是一场公平的,等价交换。

可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遥远的南方,给他寄来一封,加急信?

林毅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撕开信封,缓缓地,展开了那张质地柔软,带着淡淡墨香的信纸。

信上的内容,很短,甚至都算不上是一封信,更像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警示。

“林厂长亲启:”

“大树虽倒,然盘根错节,深植于土,非一朝一夕可除。当心脚下沃土,或已成毒壤。望君珍重,后会无期。”

“——柳茹眉 绝笔”

字迹,依旧是那么的娟秀,却又带着一丝刻意的,颤抖,仿佛写信之人,当时正处于某种极度的,恐惧和不安之中。

毒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