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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十六。

当林毅,正在厂里,主持召开,新一年的,生产动员大会时。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进了,四合院。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工装,头上,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径直,走到了,中院。

然后,他,敲响了,贾张氏家的门。

“谁……谁啊?”屋里,传来贾张氏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张大妈,是我。”门外的人,压低了声音,“我是来,给您,送温暖的。”

贾张氏,将信将疑地,打开了门。

只见,门外那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他将信封,塞进贾张氏的手里。

“这里面,是一百块钱。”

“什么?!”贾张氏,听到“一百块钱”这四个字,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颤抖着手,打开信封,只见里面,果然,是十张,崭新的,大团结!

“你……你这是……”

“张大妈,您别问我是谁。”那人,依旧压低着声音,“我只是一个,跟您一样,看不惯,某些人,仗势欺人,作威作福的,普通人。”

“我听说,您和刘大爷,阎老师,前段时间,受了,天大的委屈。身体,也落下了,病根。”

“我这人,最见不得,好人,受欺负。”

“这点钱,您先拿着,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贾张氏,捏着那厚厚的一沓钱,手,都在抖。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普通人”!

“那……那我们……”

“您什么都不用做。”那人,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笑了笑,“我只是,想请您,和刘大爷,阎老师,帮我,讨一个,公道。”

“讨公道?”

“对。”那人的声音,变得,极具煽动性,“你们,不是被,林毅家那个恶霸,给打伤了吗?他,凭什么,不给你们,赔偿?!凭什么,不给你们,道歉?!”

“他林毅,是厂长,了不起啊?!厂长,就能,纵容家里人,草菅人命吗?!”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看他这个劳模,还当不当得成!他这个厂长,还坐不坐得稳!”

贾张氏,听到这话,那颗,已经沉寂了许久的心,又一次,“砰砰”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对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林毅,现在,可是,大红人!是全国劳模!

他,最在乎的,就是,名声!

我要是,去他家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事情,闹大了!

我就不信,他,还能,像上次一样,对我们,下狠手!

他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那他就是,打击报复,迫害人!

到时候,他这个劳模,就得,变成,流氓!

想到这里,贾张氏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恶毒而又,兴奋的笑容!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连连点头,将那一百块钱,死死地,揣进怀里,“你放心!这个‘公道’,我们,讨定了!”

……

当天下午。

林毅,刚开完会,回到家门口。

就看到了,让他,既觉得眼熟,又觉得,无比荒诞的,一幕。

只见,他家的大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三个人。

正是,贾张氏,刘海中,和三大爷。

三个人,都换上了一身,最破烂,打着补丁的衣服。

脸上,用锅底灰,抹得,黑一道,白一道。

躺在冰冷的地上,有气无力地,哼哼唧唧。

那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在他们的旁边,还用粉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大字:

“无良厂长,纵凶行恶!”

“官大一级,压死平民!”

“还我公道!还我血汗钱!”

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

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他们不是,自己摔的吗?怎么,又赖上林厂长了?”

“嘘!小声点!你看他们那样子,也挺可怜的……”

贾张氏,一看到林毅回来,立刻,来了精神!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抱着林毅的大腿,就开始了她那,炉火纯青的,表演!

“哎哟喂!我的天老爷啊!你可算开眼了啊!”

“大家快来看啊!就是他!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林厂长!他看我们孤儿寡母,老弱病残,好欺负!就让他家那个打手,把我们,往死里打啊!”

“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他给拆了啊!我现在,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每天,都得靠喝粥续命啊!”

她一边哭嚎,一边,还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那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松弛下垂的肚皮。

“你们看!你们看!我这肚子,都饿得,贴着后脊梁骨了啊!”

刘海中和三大爷,也跟着,一唱一和。

“我的腰啊……我的老腰,被他给打断了啊……我现在,连锻工的锤子,都拿不起来了啊……”

“我的脑子……我的脑子,被他给打坏了……我现在,连一加一等于几,都算不出来了啊……我这辈子,是彻底废了啊……”

三个人,哭得是,鼻涕一把,泪一把。

那演技,比专业的演员,还要声情并茂。

不明真相的群众,还真有几个,被他们给,唬住了,开始,对着林毅,指指点点。

“哎,这事儿,看来,没那么简单啊。”

“就是啊,要不是真有委屈,谁能,豁出这张老脸,躺在地上啊?”

林毅看着眼前这,三只,上蹿下跳的,小丑。

他没有生气,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知道,凭这三只,已经被吓破了胆的蠢货,是绝对,想不出,也干不出,这种,有点“技术含量”的,碰瓷行为的。

他们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撑腰。

而那个人的目的,也很简单。

就是,要搞臭他林毅的名声。

好一招,借刀杀人,釜底抽薪。

“行了,都别嚎了。”林毅,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不就是,觉得,身上有病,没人管吗?”

“多大点事儿啊。”

他环顾四周,对着那些围观的邻居们,朗声说道:

“各位街坊邻居,都看见了。贾大妈,刘大爷,阎老师,为了咱们厂的建设,积劳成疾,现在,都病倒了。”

“我,作为厂长,看到老同志,受苦受难,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决定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从今天起,这三位老同志的病,我们厂,包了!”

“我马上,就去请,全四九城,最好的,中医圣手!来给三位,会诊!”

“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材!最精湛的医术!把三位老同志的病,给,彻底地,根治了!”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贾张氏三人,也愣住了!

他们,本以为,林毅会,发火,会,威胁,会,叫周卫国来,把他们,再打一顿!

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林毅,竟然,会……答应了?!

而且,还答应得,这么痛快?!还要请,最好的医生,给他们治病?!

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贾张氏,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等病“治”好了,该怎么,跟厂里,开口,要,后续的,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了。

然而,林毅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那刚刚燃起的,喜悦的火苗,瞬间,被一盆,来自西伯利亚的,冰水,给,浇了个,透心凉。

“正好,”林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和煦如春风,却又,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我认识一位,从宫里出来的,老御医。他最擅长的,就是,针灸和正骨。”

“尤其是,他那手,祖传的,‘火龙针’,和‘七星锤’,据说,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

“就是,治疗的过程,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疼。”

“不过,我相信,”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过,那三张,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的脸,“三位老同志,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一定,是能,忍受这点,小小的,痛苦的。”

“对吧?”

林毅这句轻飘飘的反问,像三只无形的冰手,瞬间扼住了贾张氏、刘海中和三大爷的喉咙。

他们脸上的狂喜和得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龟裂,最后,碎成了一地了无生趣的渣渣。

火龙针?

七星锤?

听这名字,就不像是啥正经的治疗手段!倒像是东厂大牢里,专门伺候硬汉的刑具!

再配上林毅脸上那,天使般纯良无害,眼底里却闪烁着魔鬼般戏谑光芒的笑容,三人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巴骨,一路“嗖嗖”地,窜上了天灵盖!

他们,上当了!

这小子,压根就没想跟他们好好谈!他这是,要借着“治病”的名义,把他们,往死里整啊!

“不……不用了!不用了!”三大爷阎埠贵,第一个从地上弹了起来,那速度,比厂里的兔子都快!

他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摆着手,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林厂长,您真是太客气了!我……我刚才,就是跟您,开个玩笑!活动活动筋骨!您看,我现在,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上五楼,都不费劲了!”

说着,他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当场,来了个,高难度的,原地大风车摇摆!

那灵活的身段,矫健的步伐,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副“脑子被打坏,一加一都算不明白”的痴呆模样?

“对对对!”刘海中也紧跟着,爬了起来,他挺着那硕大的啤酒肚,中气十足地喊道。

“我这老腰,刚才被您那,革命春风般的关怀,一吹!嘿!立马就好了!我现在感觉,我还能,再为咱们轧钢厂,抡五十年的大锤!”

只有贾张氏,还趴在地上,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