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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无限接近于,午夜十二点。

厂区外面,已经,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庆祝新年的,鞭炮声。

而林毅手中的那个,轴承的雏形,也已经,越来越,接近完美!

“最后一下!”

林毅,暴喝一声!

他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了,双臂之上!

那把,百斤重的大铁锤,在他的手中,划出了一道,璀璨的,火红色的,弧线!

然后,狠狠地,砸在了,那块,已经成型的,轴承之上!

“铛——!”

一声,如同龙吟凤鸣般的,清脆巨响!

火花,四溅!

仿佛,整个夜空,都被,这一锤,给点亮了!

成了!

林毅扔掉铁锤,用铁钳,夹起那个,还散发着惊人热量的,崭新轴承,将它,扔进了,一旁的,冷却油池里。

“滋啦——!”

一阵,浓烈的白烟,升腾而起!

当白烟散去,一个,闪烁着,幽蓝色金属光泽的,完美的,高精度轴承,静静地,躺在了油池底部。

“快!装机!测试!”

钱总工,第一个,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他带着几个A级技工,七手八脚地,将那个,还带着余温的轴承,安装进了,压力泵里。

调试!

校准!

连接电源!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成败,在此一举!

林毅,走到那台,已经焕然一新的,淬火炉前。

他的目光,扫过,控制面板上,那排,复杂的按钮。

然后,他伸出手,按下了那个,红色的,启动键。

整个车间,在一瞬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秒。

两秒。

三秒。

“嗡——”

一阵,低沉的,如同巨龙苏醒般的,电流声,响起!

控制面板上,所有的指示灯,依次,亮起!

绿色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人,那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脸!

紧接着!

“轰——!”

那台,曾经被宣判了“死刑”的,钢铁巨兽,在沉寂了三天之后,再一次,发出了,它那,充满了力量的,雄浑的,轰鸣声!

那声音,是如此的,震撼人心!

那声音,是如此的,悦耳动听!

那声音,就是,这个时代,最美的,交响乐!

成功了!

他们,真的,成功了!

在除夕夜的,最后一秒!

他们,创造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奇迹!

“嗷——!”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出了,如同野兽般的,欢呼!

下一秒,整个车间,彻底,沸腾了!

工人们,拥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他们将,那个,创造了奇迹的男人,高高地,举了起来,抛向了,空中!

欢呼声,呐喊声,混合着,机器的轰鸣声,和厂区外,那辞旧迎新的,震天鞭炮声,汇成了一股,冲破云霄的,洪流!

……

城南,那间,雅致而又,隐秘的茶室里。

那个,穿着唐装的男人,正静静地,坐在窗边。

他的面前,摆着一副,刚刚下到一半的,围棋。

黑子,大龙,被白子,围困在中央,左冲右突,却始终,找不到,一丝,生机。

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下属,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男人,听完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缓缓地,捏起了一颗,白色的,棋子。

“啪嗒。”

棋子,落下。

精准地,点在了,黑子大龙的,气眼之上。

整条大龙,瞬间,气绝。

满盘,皆输。

“有意思。”男人看着那盘,已经宣告了死局的棋盘,嘴角,却缓缓地,勾起了一抹,饶有兴致的,微笑。

“他不仅,修复了淬火炉。还顺便,揪出了,我安插在电工班的,第二颗,棋子?”

“甚至,连我的人,是怎么死的,都猜到了?”

“老板,”那个下属,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人,实在是,太邪门了。我们……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男人笑了,他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

“他不是,最在乎,他那个,轧钢厂吗?”

“他不是以为,只要,技术过硬,就能,所向披靡吗?”

“那我就,让他,亲眼看看。”

“当一个,坚固的堡垒,从内部,开始,腐烂的时候,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他放下茶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电话本。

他翻到其中一页,手指,在一个人名上,轻轻地,敲了敲。

“去,告诉,采购科的,老杨。”

“就说,故人,来访。”

“让他,把他这些年,做的,那些,‘干净’的账本,都准备好。”

“我要,送给我们的林大厂长,一份,他绝对,意想不到的,‘新年大礼’。”

大年初一,天刚蒙蒙亮。

一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就顶着风雪,开进了轧钢厂。

车上,下来了两位,肩上扛着星的,军方大佬。

他们是领导,是那批特种钢的,最终客户。

他们本来,是来问罪的。

可当他们,走进一车间,看到那台,焕然一新,正在平稳运行的淬火炉。

当他们,拿到那份,经过检测,各项性能指标,甚至,比国外原厂产品,还要高出百分之五的,特种钢样品时。

两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将军,彻底,被震惊了!

他们握着林毅的手,久久不语。那眼神里,有欣赏,有激动,更有,一种,发现了国之瑰宝的,狂喜!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林毅的肩膀。

“小同志,咱们,感谢你!”

“我们,感谢你!”

三天后,一封,由军方最高层,亲自签发的嘉奖令,和一张,数额巨大的,专项奖励支票,送到了轧钢厂。

林毅,毫无悬念地,被评为,本年度,全国劳动模范,和,技术革新带头人!

红星轧钢厂,也因此,名声大噪!订单,如同雪花一样,从全国各地,飞了过来!

整个工厂,一扫往日的颓气,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热火朝天的,全新面貌!

工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自豪和喜悦!他们的腰包,鼓了!精神头,足了!走在外面,都敢,把胸膛,挺得高高的!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那个,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整个工厂,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的,年轻厂长——林毅!

……

与轧钢厂的,喜气洋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四合院里,那,如同太平间般,死寂压抑的,诡异氛围。

尤其是,中院那三家。

贾家,刘家,阎家。

自从除夕夜,经历了那场,由周卫国,亲手导演的,“花生米盛宴”之后。

这三家的主人,就跟,被抽走了魂儿一样,彻底,蔫了。

他们,没死。

但,比死了,还难受。

那场,混合了,高度白酒,油炸花生,和人格侮辱的“酷刑”,给他们,留下了,极其严重的,心理阴影,和,生理后遗症。

贾张氏,现在,闻到酒味,就吐。看到花生米,就哆嗦。整个人,瘦了二十多斤,眼窝深陷,面色蜡黄,看起来,就像个,刚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活死人。

刘海中,也好不到哪儿去。他那曾经引以为傲的“官威”,和六级锻工的“底气”,被那盘花生米,彻底,烧得,一干二净。

他现在,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每天,就缩在屋里,抱着个收音机,听那,“沙沙”的噪音,一听,就是一天。

最惨的,还是三大爷阎埠贵。

他,作为一个“文化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和尊严。

而周卫国,那天,偏偏,就用一种,最不“文化”,也最不“体面”的方式,把他那点可怜的尊严,给碾进了,泥里。

他现在,别说算计了,连最简单的,加减乘除,都算不明白了。

一看书,就头晕。一打算盘,就手抖。他这个,教了一辈子书的“灵魂工程师”,算是,彻底,废了。

更要命的是,他们三家,因为,共同承担了,许大茂那,高昂的医药费和营养费,家底,都快被,掏空了。

这个年,别人家,是吃饺子,贴春联。

他们三家,是啃窝头,喝咸菜汤。

那日子,过得,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然而,贫穷和病痛,并没有,让他们,学会反思,和悔改。

反而,让他们心中,那股,对林毅的,怨恨和嫉妒,如同,阴暗角落里,滋生的毒蘑菇一样,疯狂地,生长着!

他们,每天,看着林毅家,门庭若市,不断有,穿着干部服,甚至军装的人,提着礼物,登门拜访。

听着,院里其他人,对林毅那,毫不掩饰的,吹捧和,敬畏。

他们的心里,就跟,被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一样,又痒,又痛,又恨!

凭什么?!

他林毅,就能,高高在上,风光无限?!

凭什么,我们,就得,像臭虫一样,活得,这么窝囊?!

这不公平!

这老天爷,瞎了眼!

这股,怨毒的,念头,就像一颗,充满了剧毒的种子。

在他们,那已经,腐烂发臭的心田里,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