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心寒的是,百姓之间还流传着一首诡异的童谣:“山神怒,雷木走,小儿夜哭不敢留。”我的亲娘,这童谣啊,字字句句都透着股子阴森森的邪气,就好像那雷心木,真的成精了似的,在夜里头四处游荡,吓得小孩子都不敢出屋!
陈皓的心头,此刻就像那被搅浑的湖水,各种情绪翻涌而上。
愤怒,悲哀,还有那股子说不出的坚决!
他猛地合上地方志,那声音,就跟那雷鸣似的,震得小李子又是一个哆嗦。
“不能再等了。”陈皓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开口,那声音,就跟那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带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必须亲自入苗疆!”他的目光,此刻就像那燃烧的火炬,直视着窗外那隐约可见的群山,透着一股子誓不罢休的执着。
我的天爷,入苗疆,那可是龙潭虎穴,凶险万分!
可陈皓知道,为了那些被吞噬的山林,为了那些被灭口的匠魂,为了那些在黑暗中哭泣的百姓,他别无选择!
他不走官道,我的亲娘,那官道上,处处都是眼线,处处都是陷阱,那跟自投罗网没啥区别!
他再次找到了柳婆婆,我的天爷,那老婆子啊,此刻正坐在火炉边,慢悠悠地吸着旱烟,瞧着就跟那入了定的老僧似的。
陈皓把自己的计划一说,柳婆婆也没多言,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
“北岭老窑匠,手艺还在。”柳婆婆的声音,此刻带着股子说不出的沧桑,却又透着一股子坚定。
“烟引陶哨,这玩意儿啊,都快失传了,当年可没少把那些个山贼土匪吓得屁滚尿流。”我的亲娘,这烟引陶哨啊,那可不是寻常的物件儿!
它用的是北岭特有的黏土,经过古法烧制,吹响的时候,能够模拟出山火蔓延的声响,就跟那真火烧山似的,足以惊退那些个巡山的暗哨,让他们误以为是山火,从而露出破绽!
出发前夜,我的天爷,北岭的夜,格外的黑,格外的沉。
就在陈皓收拾行囊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扑棱”声,一只小小的飞鸽,就那么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窗棂上。
我的亲娘,这飞鸽啊,腿上绑着一个细细的竹筒,瞧着就跟那寻常的传信鸽没两样,可陈皓知道,这玩意儿,是徐阶大人专门用来给他传信的!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竹筒,从中抽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纸条上是徐阶那特有的簪花小楷,字迹清秀,可那内容,却让陈皓的心头,猛地一沉!
“朝廷已颁《登闻院章程》,但工部奏请将‘西南贡材’列为‘皇室特需’,不受民讼约束。”我的天爷!
这帮子人,竟然这么无耻!
登闻院,那是给老百姓伸冤的地方,可现在,工部竟然奏请将这“西南贡材”,也就是那雷心木,列为“皇室特需”!
这分明就是想堵死老百姓告状的路子,让这桩桩件件的罪恶,都披上“皇室”的华丽外衣,变得无可指摘!
陈皓冷笑一声,那笑容,此刻比那北岭的冰雪还要寒冷。
他攥紧了纸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恨意:“他们怕的不是百姓告官,是山自己开口说话。”我的亲娘,老百姓告状,那是告的活人;可要是山自己开口说话,那告的可就是那些个见不得光的,埋在山底下,刻在骨头里的罪孽啊!
他也没耽搁,我的天爷,把那块焦黑的雷心木样本,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这块木头啊,瞧着普通,可里头蕴含的秘密,却足以让整个大明朝都为之颤抖!
他一分为三,我的亲娘,每分都承载着不同的使命。
第一份,他把它藏在了猎人送回来的衬板夹层里。
这块衬板啊,瞧着破旧,可里头却藏着“滇南造具坊”的血泪!
他准备派人把它送往岳麓书院,存证!
我的天爷,岳麓书院,那是天下文人的圣地,把罪证藏在那里,任凭他们再大的势力,也休想轻易毁去!
第二份,他交给了赵铁嘴,嘱咐他沿运河散布民间。
我的亲娘,这东西不能白白浪费!
他给这份儿雷心木样本,亲笔题名:“《无声之薪》。”无声之薪,我的天爷,这哪里是普通的柴火?
这分明是那些被无情砍伐的山林,在无声地哭泣,在无声地呐喊,在无声地控诉啊!
他要让这东西,像那星星之火,燎原般地传遍天下,让所有老百姓都知道,那些所谓的“炭政”,不过是吸血的幌子!
最后一份,也是最重要的一份,他亲手裹入了母亲遗留的绣帕。
那绣帕啊,已经有些泛黄,上头绣着一朵半开的梅花,瞧着就跟那母亲温柔的笑容似的。
我的天爷,这绣帕,承载着他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执念!
他准备带着这份儿样本,带进苗疆的祭坛。
他要用这块木头,告慰那些死去的匠魂,那些被吞噬的山神,那些在黑暗中哭泣的冤魂!
夜色深沉,乌蒙山隘,此刻就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洪荒巨兽,吞噬着一切光明。
陈皓和阿蛮,就跟那两条幽灵似的,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风呼啸,树影婆娑,每一步都踏在枯叶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却又被那呼啸的山风瞬间掩盖。
突然,我的亲娘,走在前头的阿蛮,猛地停下了脚步!
他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光,就跟那夜里的狼崽子似的。
他轻轻嗅了嗅,那鼻子啊,就跟那最灵敏的猎犬似的,在空气中捕捉着一丝极其淡薄的血腥味儿。
陈皓心里头猛地一紧,知道阿蛮肯定又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
阿蛮也不说话,只是拨开了脚边一堆厚厚的枯叶。
我的天爷,在枯叶底下,赫然露出了半具野狗的尸体!
那野狗啊,瞧着死得有些日子了,尸体已经有些腐烂,可那胃囊,却肿胀得厉害,而且还泛着一股子不自然的黑气,瞧着就跟那中了毒似的,让人心里头发毛。
阿蛮也不嫌脏,我的亲娘,他从腰间抽出短刀,麻利地剖开了野狗的胃囊。
我的天爷,胃囊里头,竟然是一团未消化的红色纤维!
那纤维啊,瞧着就跟那红色的木渣似的,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古怪气息。
陈皓凑上前去,仔细一瞧,我的亲娘,这红色纤维的芯质,竟然与雷心木的核心完全一致!
“他们在喂狗吃木头……为了试毒?”阿蛮的声音,此刻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低沉,那话音,就跟那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似的,带着股子不寒而栗的冰冷。
陈皓的脸色,此刻骤然大变!
我的天爷,他猛地想起了苏婉儿曾经提及的宫中秘药——“延寿膏”!
那延寿膏啊,以雷心木髓为引,辅以数十味珍奇药材炼制而成,专供帝后延年益寿!
我的亲娘,他终于看清了这所有的一切,这所有血淋淋的真相!
所谓“炭政”,不过是表层的贪腐,是那些个见不得光的蝇营狗苟!
而真正吞噬山林性命的,是那盏永不熄灭的长生灯!
是那些个为了求得长生,不惜牺牲山脉,不惜牺牲匠魂,不惜牺牲百姓性命的帝王心术!
陈皓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的目光,此刻就像那被点燃的野火,熊熊地燃烧着,直视着那漆黑的乌蒙山深处。
“长生灯……”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沉重与决绝。
他的脚步,此刻没有丝毫犹豫,就那么坚定地,一步一步地,迈向了那吞噬一切的黑暗。
我的天爷,乌蒙山的夜,那可真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连星星都像是被吞了似的,瞧着就让人心里发怵。
陈皓和阿蛮,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还是摸进了那个隐匿在深山老林里的苗寨。
寨子里头,家家户户的火把跳动着,映得那些个吊脚楼影影绰绰的,瞧着既神秘又带着股子说不出的古朴劲儿。
他们刚一进寨子,我的亲娘,就被一群苗族汉子给围住了。
这些汉子啊,个个都跟那山里的豹子似的,眼神锐利,瞧着就不好惹。
可当他们瞧见了阿蛮腰间的那块玉佩,我的天爷,脸色立马就缓和了下来,就跟那冰山融化了似的。
原来啊,阿蛮这小子,是苗疆出来的,那玉佩啊,就是他们这一族的信物。
没多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这老汉啊,瞧着年纪不小了,脸上沟壑纵横,可那双眼睛,却跟那鹰隼似的,透着股子说不出的精明。
他就是寨子里头的长老。
长老也没多废话,我的天爷,只是招呼着陈皓和阿蛮,把他们引到了一处宽敞的空地上。
空地中央,一堆篝火烧得正旺,火舌呼啦啦地往上窜,把周围的人脸都映得通红。
我的天爷,那火光啊,映着长老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瞧着就跟那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似的,透着股子说不出的沧桑。
长老在篝火前盘腿坐下,我的天爷,从怀里头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
那羊皮啊,瞧着就有些年头了,上头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药草味儿,闻着就让人心里头犯嘀咕。
他慢慢地展开地图,我的亲娘,那动作啊,简直就跟那捧着稀世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到了极点。
火光跳动着,映照在那羊皮地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