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四十多分钟,正当常胜利准备再一次询问李海情况时,大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然后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
“我...我这是怎么了?”大东虚弱地问,声音嘶哑。
“你发高烧昏迷了。”常胜利赶紧上前,帮忙扶着让他坐起来,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有些头疼,感觉好像做了好长一个梦……”大东抬手揉了揉有些迷糊的脑袋,“在梦里我……”
“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儿了。”李海忽然走上前打断了大东的话,关切地说道:“你今天要不要留在这里休息一下?”
这会儿大东身上的烧已经退了,只是显得有些虚弱,如果在一个安稳的地方,李海一定会让他在床上休息一天一夜,现在这个情况,确实不太适宜留在这里休息了。
“我感觉我已经好很多了,不用留下休息了,不能耽误咱们的任务。”大东点点头,顺着李海的话说了下去。
常胜利虽然不知道李海为啥忽然就打断了大东的话,但是看着他的样子也就没有追问,而是转头对着一个战士说道:“端一碗粥过来。”
这个粥是李海让熬的,地瓜小米粥,可是很珍贵的东西,但是为了让大东快速地恢复体力,这个粥是比较好用的。
许文昌站在人群外围,脸色越发难看。他盯着大东脖子上还未完全消退的青紫痕迹,又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心里忽然有些发毛。他昨晚确实没枕鞋子,可现在除了脖子上那道莫名其妙的印子,自己确实没什么异样……难道真是巧合?
队伍重新整顿完毕,准备出发。李海走在前面带路,常胜利跟在他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小海,你说许文昌脖子上那印子……他会不会也出事?”
李海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许文昌,淡淡道:“外病这东西,有的人阳气重,一时半会儿压不住,但印子既然出来了,就说明他也沾上了。要是他聪明,晚上乖乖按我说的做,还能躲过去;要是继续犟,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那大东是什么情况?早上你为啥不让他把梦里的事情说出来?”常胜利有些奇怪的问道。
“有些梦说出来就不灵了,有些话说出来会招灾。”李海压低了声音说道:“有时候它们并不一定有害人之心,只是一时没注意而已,过去了就过去了,多说无益的。”
常胜利皱了皱眉,作为一个无产阶级战士,他一向信奉科学,但从小各种灵异的事情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时间上是有一些超自然的现象,特别是这次进山以来遇到的怪事,确实让他心里发毛。
尤其是大东突然发高烧说胡话那会儿,体温高的能煎鸡蛋,却在一个小时内莫名其妙退了烧,这用医学常识很难解释。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队伍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人回头看去,只见许文昌站在一棵老松树下,正用手使劲搓着自己的后颈,脸色难看得很。
“怎么了许技术员?有什么事儿吗?”常胜利走过去关切地问道。
许文昌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知识分子的倨傲表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一脸正色的说道:“没什么,就是脖子有点痒。”
李海看着还在嘴硬的许文昌,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孙算盘问道:“老孙,咱们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地方?”
孙算盘来回看了看,确定了现在的方位以后对着李海说道:“按照咱么你这个速度,咱们晚上稍微贪黑一点,肯定能到那个仓库附近的营地,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仓库探索,肯定没问题。”
“所有人,加快行进速度,咱们进来赶在天黑前到达营地,避免晚上赶路。”李海对着队伍喊了一句,大家的速度顿时加快了很多。
快速赶路非常的累人,但李海也没有办法,白天的时候他们要是能赶到营地,能免去一些麻烦,他只能让大家尽快了。
白天的赶路很顺利,大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偶尔遇到了一些野味,也被他们收入了囊中,可惜没有再遇到大家伙,不然就更完美了。
唯一让人感觉有些奇怪的就是大东和许文昌两个人,这两人一个状态越来越好,大东现在已经能够跟上队伍的速度了,虽然看着脸色还是稍微有些苍白,却问题不大。
另一个则是许文昌,他状态却越来越差,中午的时候状态还很好,到了下午,他就越来越虚弱,到了后面,不得不让人扶着他才能继续赶路。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可是他们一行人还距离营地有一段距离,许文昌整个人已经开始烧了起来,意识都有一些不清晰了,没有办法,只能派出了两个战士轮流背着他前进。
有句话叫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如果许文昌早上不嘴硬,能听从李海的建议,他现在根本不用遭这个罪。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感到营地,他抓紧时间给他治疗一下,不然他这个情况可是要比大东严重得多。
这个家伙应该是个处男,阳气比较重,所以抗住了最开始的一些不舒服,但是脏东西一直跟着他,消耗着他的阳气,这也是为什么中午的时候他状态最好,到了下午就不行了。
这会儿天黑了,他的阳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身体再也扛不住,开始发起烧来,而且还来势凶猛,着实有些棘手。
常胜利和李海他们对这种情况多少是有点心理准备的,所以并没有太过惊慌,只是哭了两个小战士,自己赶路就好累,这会儿还要背着许文昌。
好在常胜利这个家伙是比较会带兵的,知道两个人辛苦,晃了晃腰间的水壶,“等你们两个把人背到了地方,一人上你们一碗地瓜烧!”
两个人一听,顿时就觉得这个许技术员没那么重了,甚至能背着他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