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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黄泉中转站 > 第230章 刺进去......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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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刺进去......刺进去......

刀锋闪过的寒光让江又年回了神志。

看着压在身上的人,江又年心痛万分,他真的不认得自己了。

若是认得,他怎么会对着自己刀剑相向?

眼见着那刀朝着心口扎下来,江又年抬手去挡,“谢南州!醒醒!我是江又年!”

然而谢南州此刻遍体鳞伤,全然看不出个人样,更别说意识了。

那双眼睛,被怨气凝成的熊熊黑雾吞噬。

全身上下创口无数,特别是那肩上,有一处早已流干了血。

竟露出森森白骨,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却浑然未觉。

“还给我!把他的心还给我!!!”

谢南州握住匕首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喉咙里吐出破碎的嘶喊,绝望又悲哀。

那手上的力道随着他的怒吼逐渐加重,刀尖已然触到了江又年的心口。

眼泪顺着江又年的眼角滑落,没入鬓角。

无边的悲哀在心底蔓延,手上却死死撑着,“南州……南州你醒醒……我来接你回家了……”

“谢南州!你醒过来!谢南州!”

江又年哽咽着对着那全然没有意识的人声嘶力竭地呐喊。

然而那双眼里全然没有一丝情感,只剩下无边的怨恨。

直到噗嗤一声传来,刀尖刺入江又年的心口。

“呃!”

江又年脸色一白,手上骤然失力。

痛苦从心口处蔓延到他的脸上,眼窝处的泪水顺着内眼角滑落。

融入嘴角溢出的汩汩鲜血。

江又年颤抖着手抚上眼前那张冷漠的脸。

他真的很不甘,明明都走到了这里。

为什么还是救不了他?

明明他就在自己眼前,为什么还是弄丢了他?

也好……也好……

陪着他死,也算是还了他百年的等待。

江又年手上渐渐失力,眼前逐渐模糊。

却没有注意那沾上他心头血的手腕处有丝丝红光闪动。

渐渐显出形态……

“砰!”

江又年身上压着的重量骤然脱离。

那把插在他心口的匕首也随着力道抽离。

而后,在江又年朦胧的视线中,屋子里忽而有红光闪耀。

映衬得天花板都是血红的。

他感受到心口处鲜血渐渐流失。

就在他意识模糊之际,只觉得疼痛好像消失了。

又什么密密麻麻的痒意传来。

我这是要死了吗?

连痛觉都没有了。

江又年想着。

然而他却不知道,此刻他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串血红的手串。

那手串里源源不断地伸展出无数的血红丝线,注入江又年的心口。

那心口的创伤,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谢南州被那红光震开,重重砸到了墙上。

然而那双眼里的愤怒始终不熄。

就在他要起身再次袭来之时,那红色丝线中分出一缕来,朝着他的眉心而去。

那细丝如同一把利刃,破开谢南州的眉心钻了进去。

谢南州如同遭受到了巨大的痛苦,血肉模糊的双手死死地抱着脑袋痛苦哀嚎,“啊!啊啊啊啊!”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乱窜,将他本就模糊的意识搅得天翻地覆,破碎不堪。

痛到极致时,他开始用力地在头皮上抓挠,恨不得穿破头皮把那东西扯出来。

“呃......啊!!!”

痛到失力瘫倒在地,谢南州蜷成一团,手刚好触碰到了先前被甩翻在地时弄丢的匕首。

用匕首,就可以把它抓出来了吧?

一道阴冷的声音在谢南州的脑海中响起,带着蛊惑。

那充盈着怨气的眼睛疑惑地看向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上面还残留着江又年的心头血。

谢南州迟疑地把匕首捡起来,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把匕首的刀尖缓缓对准眉心。

“刺进去......刺进去......刺进去就不痛了,刺进去就解脱了......”

那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下,谢南州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呢喃。

“刺进去...刺进去...”

那刀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刺破眉心的皮肤,鲜血溢出。

一只手用力地捏住了刀锋,阻止了谢南州要深入刺进去的动作。

淋漓的鲜血从谢南州的眼前接连滴落,掠过他的鼻尖,滴答——滴答——

“谢南州!醒醒!你说过会生生世世陪着我的!你忘了吗?!”

江又年一手死死地捏住匕首,任由刀锋割破掌心,任由鲜血淋漓滴落。

他跪在谢南州面前,隔着那淋漓滴落的血幕,抬起手腕,一串血红的珠子出现在二人眼前。

“你看!我找回来了!你留给我的珠子,我找到了!”

只见那串珠子在鲜血的浸染下发出夺目的光彩。

方才发挥作用的正是这串珠子。

江又年怎么也想不到,他找了这么久的珠子。

竟然一直都在他手腕上,直到方才那一刻,直到他生命垂危之时,它终于出现了。

醒来看到珠子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懂了当日谢南州非要他把珠子戴上的话。

保平安的,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双弥漫着黑雾怨气的眼睛,在看到红色的珠子时,出现了一瞬间的怔愣。

好似陌生,又好似在辨别。

那眼中迟疑的神色已经让江又年感到莫大的欣慰了。

只要他还有迟疑,就还有苏醒的可能。

于是江又年手上用力,想要把刀夺下来,却发现那只掌着刀柄的手格外用力,丝毫不能动摇。

江又年软下声音,面对眼前这个已经脱离狂躁的谢南州,就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哄着他,“你乖,把手放开。”

见他始终盯着珠子,江又年又把珠子举得离他近了些,“你听话,松开手,我就把这个送给你。”

果然,此话一出。

江又年明显感觉到手上那股跟他对抗的力道松了。

遂抓紧时机,把刀夺下来丢得远远的,以防他再伤害自己。

谢南州的眼睛跟着江又年手上的珠子移动,就连脑海里那股疼痛都逐渐散去。

“给你,戴着,你要听我的话。”

江又年取下手串,把它戴到了谢南州的手腕上。

然而视线在触及到那手腕上大大小小的惊心伤痕时,江又年手就止不住地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的手应该往哪儿放才不会弄痛谢南州。

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到谢南州的手上。

在触及到那温热的水珠时,他就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扯着手要挣脱出去。

江又年骤然回神,沙哑着声音问瑟缩起来的谢南州,“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然而谢南州此刻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兽一般,只是抱着手缩到角落里,执着地盯着那耀眼的红手串,一言不发。

谢南州脸上的怯懦呆滞深深刺痛了江又年的心,他可是谢南州啊!

那个从来爱干净,意气风发的谢南州!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南州!

那个总是挡在他身前,轻声安抚他别怕的谢南州!

在这一刻,江又年缓缓靠近,双手轻轻拥住那个瑟缩的身躯,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轻轻安抚,“别怕,我在,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