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战鼓骤然响起,如春雷般在青州城上空炸响。
李伟侧耳倾听,忽然面露喜色。
他看着大厅里的十几个人,他们武功高强,有着以一挡十的能力。
但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面对三万大军,他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逃。
夜云州剑眉一挑,手中染血的长剑“铮”地一声归鞘。
林青青迅速贴近他身侧,手中的竹弩蓄势待发。
“祁王,是,是东平郡的援军到了。”李伟立时仿佛打了鸡血似的,整个人都重新活了过来。
“哈哈哈!夜云州,还有你们这些背叛本王的逆贼,你们的死期到了。”祁王浑身是血,却仰天大笑。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得意的叫嚣:“夜云州,你以为就凭你们这几个人,能敌得过本王的千军万马?”
李伟也站在了祁王的身边,神气活现的说道:“你们现在向祁王请罪,或许王爷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否则,等大军杀进城中,你们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启禀王爷……”
一名战将盔缨散乱,袍带歪斜,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祁王终于见到了自己人,他扫视着在场的人,故意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爷,大事不好了!青州城外突然出现了几支队伍,加起来大约有万把人,他们围住了四门,不许百姓随意出入。”
那将士看到鲜血淋漓的祁王,和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更加慌乱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要惊慌,城外的大军是本王的人。他们奉了本王之命,前来捉拿假冒钦差的匪寇。”祁王此时虽然看着万分狼狈,但是脸上露出了镇定自若的笑容。
夜云州带来的不过区区十人,他们眼下虽然占了上风。
但是,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他们也走不出青州城了。
“王爷,卑职去把大军迎进来。”李伟十分自得。
关键时刻,还是他的人马扭转了乾坤。
看看,听到兵临城下,夜云州和这个什么钦差,也不敢对他们动手了。
几万人,谁能不怕呢?
“不劳李都尉相迎,都是老相识,不必客气。”
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一队铁甲士兵鱼贯而入。
为首的那人,面容刚毅,铁骨铮铮。
“虞……郡守大人?!”李伟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的病,好得这么快?
不对,他怎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
祁王踉跄着后退两步,心知大事不妙。
好像,出了变故了!
虞东升对着林青青躬身施礼,毕恭毕敬的说道:“下官接应来迟,还望钦差大人恕罪。幸不辱命,青州城已经在咱们的掌握之中了。大人料事如神,祁王和李伟互相勾结,意图策反东平郡的大军,幸得大人提醒,早有谋划,才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全部落入法网。”
梁王和成王对视一眼,深感意外。
想不到,掌控大局的竟然是个年轻的姑娘。
祁王面如死灰,突然暴起扑向林青青:“贱人!都是你坏我大事!”
他竟然输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简直是奇耻大辱。
祁王怒火满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儿,他要这个女人血溅当场。
只是他身上多处受伤,行动迟缓,无需夜云州动手,林青青手指一动,一支弩箭精准地射在了祁王的膝盖上。
他单膝跪在了林青青的面前。
林青青俯视着他,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祁王,东平郡的三万大军确实到了,不过……”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是来帮助本钦差清剿叛军,捉拿反贼的。”
虞东升一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上前将李伟按倒在地。
“少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东平郡的三万精兵是用来保护家国平安,山河无恙的,岂能成为你为虎作伥的资本?”虞东升声音洪亮,气势凛然。
哪里还有半分垂死的病态?
“郡守大人,卑职是受祁王逼迫,他以我一家老小性命相威胁,卑职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李伟又换了一副嘴脸。
林青青一声嗤笑:“李都尉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呢!刚才不是还叫嚣着要把我们千刀万剐吗?那可不是祁王逼着你说的。”
“对,他还要我们帮助祁王对付你们来着,只是,本王与皇兄兄友弟恭,才不会做那种混账事情呢!就是大军压境,我们兄弟也不会变节投降的。
钦差大人,这家伙儿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属墙头草的,哪边风大他往哪边倒。”梁王又跳了出来。
李伟还想辩解,虞东升冷冷的说道:“李都尉,你暗中策反东平郡将领的书信,就是你谋反的佐证。祁王派去接替本官的人,也被关入大牢之中。对这两个逆贼,还请钦差大人发落。”
他对着林青青又换上了恭谨的态度。
“李伟和祁王相互勾结,意图谋逆,证据确凿。来人,把他们都押下去。”林青青一挥手。
祁王被拖走时还在嘶吼:“梁王,成王,别以为你们能独善其身,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他不会放过这两个人的。
“聒噪。”梁王从祁王的身上撕下一块带血的衣襟,塞进他的嘴里。
祁王那双阴鸷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额角的青筋暴起,被布料堵住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梁王一脚踩在肩头,重重压回冰冷的地砖上。
“钦差大人,”成王向前一步,宽大的袖袍微微颤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多亏我那侄儿顾晨千里飞书告知详情,否则我们兄弟进了这虎穴狼窝,怕是早就成为那逆贼的刀下亡魂了。”
“就是,还真以为我们是好糊弄的。皇上圣明,我们岂敢辜负圣恩,岂能背叛皇兄?祁王一个人作死,还想把我们拉进地狱,真打量谁都跟他一样狼子野心呢!”
梁王也是立场鲜明,他们跟祁王绝对不是一路人,也从来没想过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