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城下狼烟滚滚,旌旗猎猎作响,城头的守军箭如雨下,而刘军阵中一员银甲猛将正怒目圆睁,正是关羽之子关平。
他手持青龙偃月刀,胯下战马嘶鸣,高声喝道:“将士们随我冲锋,破城之后论功行赏!”
话音未落,他已拍马挺刀,率先冲向城门。
大刀挥舞间,数支箭矢应声折断。
骁勇之姿,颇有其父风范。
刘秀指挥带着各类攻城器械的先登跟在关平身边狂奔,攻势极为猛烈。
城头上,朱元璋面色凝重,环顾左右问道:“关羽这支援军的主帅是谁?我此前可没有听说过关羽帐下有姓刘的大将。”
“莫非是刘备亲自来了?”
这话说完,朱元璋先暗笑自己乱了方寸。
倘若是刘备挂帅,哪可能之前一点消息都不没有?
但对面那将本领确实是高,阵型十分之巧妙,远非常人可及。
一度让朱元璋认为是刘备亲自来了。
接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军旗。
朱军士兵受令,猛地推开隐蔽的箭楼暗窗,火箭直直射向城下刘军。
关平反应极快,大呼“避箭”,左手急勒缰绳,同时挥刀劈落两支火箭,可第三支箭却擦着马耳飞过,引燃了马鞍旁的行囊。
战马受惊直立,他连忙纵身跃起。
城上,那吕蒙手中强弓早已拉满,箭头裹着铁蒺藜,瞄准的正是关平落地后重心不稳的空当。
箭头穿透甲胄,铁蒺藜的倒刺瞬间嵌入皮肉,鲜血顿时染红了银甲。
关平闷哼一声,身形为之一晃。
周遭朱军趁机一拥而上,竟在关平那处形成一个有三四十人的小小锥形阵。
关平怒目圆瞪:“狗日的,不识乃翁乎?”
他连羽箭都来不及拔,抬腿踹倒为首之人,青龙偃月刀抡出残影来,朱军残肢断臂乱飞,硬生生杀散了那小阵。
城楼上的吕蒙见一击未竟全功,不禁暗叹关平悍勇。
不多时,刘秀收到刘裕进攻失败的消息,遂鸣金收兵。
刘军潮水般退去,朱元璋望着刘秀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言。
关平终于能拔掉自己肩膀上的羽箭,握在掌心一看,箭尾处刻着一个“吕”字。
一名俘虏为了活命,直接把吕蒙供了出来:“将军离城墙很远,一般的弓箭手没这个准度。他又姓吕,只能是四公子麾下的吕蒙了。”
关平大手猛地发力,握断了手中羽箭,愤恨道:“吕蒙小儿,我必杀汝!”
战后清点损失,刘裕、刘秀联军战死三百余,轻重伤千人左右。关平中箭,需静养一月才能重回巅峰。
尽管没能照预想乘胜追击攻下柴桑,但好在战果不错,二刘预计朱军伤亡人数约莫在一千人左右,又折损了邓愈、耿君用二将,不可谓损失不惨重。
光刘裕一人时,从未取得过如此战果。
是以,在见到刘秀时,刘裕显得十分激动,抓住刘秀的双手说道:“贤弟初来乍到便为我军博得一胜,真是我军的福星啊!”
“正好,今晚大摆筵席,一为贤弟接风洗尘,二为将士庆功,再度提振士气!”
刘秀重重点头,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刘裕胸口,眼神中闪烁着精光:“那修便却之不恭了。”
是夜,刘军寨中灯火通明,将士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战争带来的压抑在今夜难得地淡了下来。
柴桑城中,常遇春请缨出战:“间谍传回消息,称刘裕大摆筵席庆功,寨中防备空虚。”
“末将愿率本部兵马,袭杀至刘军寨前,势捉刘裕献于主公!”
朱元璋轻轻摇头:“刘裕、刘秀皆是能征惯战之士,此必为诱敌之计,尔不可冒进。”
“既已求援兵,只一门心思死守、等曹操行动便可。”
“淮南已折三万大军,若是再丢了柴桑、放任刘裕杀进扬州,那些个世家大族定会响应刘裕。”
“届时纵使关羽撤回援兵,我等也难敌刘裕。”
“形势紧张,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为妙。”
“若非今日主动出击截杀刘裕,也不会白白折损这么多士兵。”
“待其退兵时,自有将军用武之地!”
常遇春称喏退去。
其方退,姚广孝便入屋,行礼问好后,开门见山说道:“刘裕突破了常遇春父子的防线,下一步肯定会图谋鄱阳湖。”
“耿炳文之勇武,在刘裕之前不值一提。”
“且其兄死于刘裕之手,贫僧恐其因私仇裹挟,行不当之举。”
耿君用耿炳文的历史身份是父子,但系统植入成了兄弟。
“主公宜增派大军、良将前往。”
朱元璋采纳姚广孝建议,增派常遇春、常茂父子前往鄱阳湖,重新设置防线。
次日清晨,刘秀揉着太阳穴下了寨墙,见着刘裕后尴尬地笑了笑。
刘裕张开双臂抱住刘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朱元璋非常人,寻常的诱敌之计起不到作用也在本王预料之中。”
“贤弟不必自责。”
往后一月,双方各做准备,局势不断激化。
朱元璋亲自主持修补城墙,又增宽城外壕沟,灌满长江水。
常遇春主持修复受损战船,新增数艘火油船,船身载满火油,船头绑有引火物,以为奇军。
常茂主动请缨,沿鄱阳湖西岸巡逻,绘制水道地图,标注浅滩与暗礁,根据地形优化水军布置。
刘裕则命周盘龙特训先登,每人配备短刀、云梯钩,专司攀爬城墙,李广加训自己手下的善射健儿(出场于章556),每日训练远距离狙杀。
刘秀多次前往鄱阳湖西岸观察常遇春布防,又派人伪装成渔民,潜入鄱阳湖,打探水道情况。
六月初的清晨,刘秀走进刘裕大帐,笑道:“吴王,修于鄱阳湖西侧寻得一条暗溪,可容走舸船通行。”
“沿途守军不超过三百,守将也是无名之辈,防备较弱,可长驱直入朱军船寨,杀他个措手不及!”
“这溪小,容不得大船,需一员猛将才能起到作用。”
“届时你我率主力猛攻,作声东击西之势,那将趁机乘快船从暗溪沟迂回,突袭至朱军船寨。”
“船上放满柴草,烧他个一干二净!”
“再令李广率善射健儿埋伏于船寨与柴桑交界处,遇到溃兵,便当场射杀。”
刘裕大喜:“文叔此计甚妙!便依你所言,三日后清晨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