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茴浑身一僵,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洛晨……洛晨!别…别在这……”
洛晨粗糙的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缓缓划过他大腿内侧细腻敏感的肌肤。
“少爷,”他声音喑哑,带着一丝试探,“如果我松开你…你会跑吗?”
夜茴心中暗骂:野狗,草泥马的,不跑难道等着被你在这里剥光吗?
但他太知道洛晨了,此刻的洛晨,眼底燃烧着晦暗的火焰,理智岌岌可危。
要是这会儿跟他对着干,野狗真的会发疯,自己可能连最后的内裤都保不住了。
夜茴深吸一口气,刻意让声线变得绵软,“不......不跑......”
洛晨满意的笑了笑,腰身贴近夜茴,隔着裤子恶意地、缓慢地蹭了一下。
那摩擦带来的触感,清晰而磨人。
“一直都不会跑吗?”
夜茴看着洛晨,突然感觉他的神情好像......
像一条在滂沱大雨中被主人遗弃,浑身湿透、茫然无措,却又死死叼着主人衣角不肯松口的流浪狗。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像细针一样猝不及防地刺入夜茴的心口,带来一阵陌生的、细细密密的疼。
他不再试图挣脱,反而微微仰起脖颈,任由洛晨滚烫的唇舌更加放肆地在他颈侧、锁骨上烙下印记。
喘息变得破碎而急促,在情欲的间隙,他忽然低低地问,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探究:
“小洛晨,你爱上我了?”
洛晨亲吻的动作一滞。
他猛地回身,双手依然钳制着夜茴,目光却像被烫到一样直直撞进夜茴的眼底。
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剧烈地挣扎着。
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将某个呼之欲出的答案硬生生吞咽了回去。
紧接着,是更猛烈、更粗暴的吻落了下来!
然而这次的吻却毫无章法,那在夜茴大腿上作乱的手也突然无处安放似的,他的唇也在微微颤抖。
夜茴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份慌乱,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只懂得用爪牙表达占有欲的野狗……
“为什么不问我呢?”夜茴突然问道。
洛晨的动作再次戛然而止,疑惑小狗一样望着夜茴,“问你什么?”
夜茴惯于讥讽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眼尾上挑,流转着复杂的光,“问我喜不喜欢你?看不看得上你?要不要和你在一起?”
洛晨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中似有期待,但更多的......却像是在害怕。
这样的对视,他坚持不过三秒便偏过了头去。
“是不敢吗?还是说......我的选择不重要?”
“不用问。”洛晨的声音陡然冷硬下来,方才的迷乱情欲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沉沉的、自嘲般的死寂。
他松开了夜茴。
不用问,他知道夜茴看不上他。
这么多年来,夜茴从来没有吝啬对他的嫌弃。
“不用?”夜茴的眉头狠狠拧起,心底那点微妙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瞬间冻结。
他扯出一个讽刺至极的弧度,“那就是不重要。”
洛晨没有否认,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对他而言,确实不重要,反正他都会把人绑在身边。
夜茴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沉了下去。
他不再看洛晨一眼,弯腰,利落地提起滑落的裤子穿好。
眨眼间,他又变回那个玩世不恭的纨绔模样,看谁的眼神都像在勾引。
背对着洛晨说话,看不清神情,可那语气依然是漫不经心的奚落。
“洛教官,你这随时随地乱发情的毛病得治治啊,让学员们看见了多不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便绕过那块见证了刚才一切荒唐与期待的巨石,一步步走向人群。
光线透过枝丫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尊贵而疏离的轮廓。
洛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何,他竟在那背影中看到一种孤寂与决然。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
可是......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没变。
洛晨的拳头猛地一下击在大石上,大石瞬间碎了成了块,烟尘弥漫。
漂亮的小狐狸,一生尊贵。
除了被家族所缚不甚自在以外,他什么都不缺。
所以,小狐狸内心渴望的,便只有自在,和可以自己自由选择的机会。
而不是被人摆布、捆绑而来的看似安稳人生。
野狗从小便被人驱逐,食不果腹,他的目标是活着。
为了吃口饭,他可以去讨好小狐狸,可以放下尊严去迎合小狐狸的喜好,甚至可以扭曲自己去学习如何取悦一个同性的身体。
野狗一直都是这么长大的,所以,如今日子好过了些,他也依然无法理解:
那只拥有一切的小狐狸,那双漂亮眼睛里深藏的忧愁,究竟从何而来?
需求层次不同,野狗和狐狸的悲欢,并不相通。
和小猫也不相通......
因为小猫不懂他们在赌气什么,小猫只想上岸。
小猫的银蝴蝶只顾着专心听故事,根本不顾他已经反复被扔进湖中数十次!
终于,在陈亭之第十二次抬手时,任声晚出手阻止了他,“够了吧?”
“哼!”陈亭之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收回手。
莫爻这才骂骂咧咧的爬上岸,乖乖的趴在任声晚身边听故事。
任平生第一次通过空间裂缝,陈亭之依言在湖边等他,反正他很闲。
虽然说是等待十日,但是在这片区域里,是感知不到具体时间的。
陈亭之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好在任平生回来了。
不过,他回来时带着一身的伤,和满身的血。
伤是自己的,血是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