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声晚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
仿佛莫爻压在他喉结上的不是手,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抽搐。
“阿爻......”任声晚本能地想摇头抗拒。
可莫爻抵着他下颌的手指,精钢刑具般将他牢牢钉在镜前,纹丝难动。
浴室的蒸汽,在镜面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而后蜿蜒滑落。
将二人在镜中的身影,切成了碎片。
“你别这样……” 任声晚声音碎在齿间,“我不会动你的记忆了,真的……你别拿自己……”
话音未落,莫爻掌心骤然施力,紧压着他脆弱的喉结,将那未完的话语生生扼了回去。
“不是这个,” 莫爻的声音紧贴着他耳廓响起,“重新说。”
任声晚挣扎着,脖颈在莫爻铁钳般的手掌下徒劳地扭动,试图摆脱。
光滑的脊背,紧贴着莫爻湿漉滚烫的胸膛。
莫爻一手拿着手机,一手钳住他的脖颈,再无多余的手在他身上作乱。
然而,在这狭小、潮湿、蒸腾着水汽的密闭空间里。
在两人湿滑的肌肤,紧紧相贴的情境下,任声晚的挣扎便彻底变了个味道。
......[已老实]
任声晚内心抗拒着那个誓言,身体上又承受着,被点燃又被强行压抑的火焰煎熬。
残余的酒精,更是在这双重炼狱里火上浇油,让他头晕目眩,几乎崩溃。
这何尝不是一种酷刑?
莫爻腰间的冥幻蓍花印,此刻正闪烁着朦胧的微光,像是在与任声晚身体呼应。
“难受吗?”莫爻低笑着吻上他敏感的侧颈。
又像只执拗的小猫叼住他耳垂,轻轻厮磨,“春宵苦短啊,哥哥,抓紧时间吧。”
镜中,那双总是盛满温柔与纵容的深邃紫眸,此刻水光潋滟,破碎不堪。
任声晚的目光,在镜中逡巡。
看自己狼狈的情态,更看镜中莫爻那灼烫中透着执拗、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眼眸。
莫爻也看着镜中得任声晚,看他的神情,被情y和痛苦扭曲。
看他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莫爻心如刀割,但他不能心软,一丝一毫都不能。
“阿爻……” 任声晚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别逼我……”
“我逼你?”莫爻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刺伤的尖锐和怒火,“所以,你是真的有这打算,是不是?”
任声晚:“我......”
“任玄烨!” 莫爻厉声打断,声音沉如寒铁。
“不管你瞒了我多少事,你不说,我便不问。但这件事,我没在跟你商量。”
他指下的力道又加重一分,逼迫任声晚的头颅仰得更高,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看着我!”
手机屏幕上的红灯无声闪烁着,那红光映在莫爻眼底,如同他杀戮领域展开时的血色暗纹,也如同地狱翻腾的业火。
“说!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
任声晚牙齿深深陷入下唇,一丝鲜红的血珠迅速沁出,染红了唇瓣。
那点猩红,像针一样刺了莫爻一下,冷酷的伪装在此刻摇摇欲坠。
可他的心上人是任声晚,而任声晚总会在关键时刻救他于水火。
任声晚眼睛无助的眨了眨,晶莹泪珠无声地滚落在莫爻手臂上,烫得灼人。
他透过模糊的水光,死死盯着镜中莫爻那双同样布满血丝、交织着悲伤的眼睛。
破碎的、带着血腥味的誓言,还是颤抖着,一字一句,对着那闪烁的红光,艰难地挤了出来:
“我……发誓……以后若再动……你的记忆……莫爻……会……不得好死……”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闭上眼,身体脱力般软下去,却被莫爻紧紧箍在怀里。
可莫爻的脸上,没有半分胜利者的快意或得意。
他终于收起手机,屏幕的红光熄灭,而后把脸埋进了任声晚后颈。
“任声晚,”莫爻的声音闷在任声晚的发间,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哽咽。
“我会为你长命百岁的,你也要做到。”
任声晚看不见他的神情,可他能感受到,自己后颈忽地似有温热液体碾过肌肤。
随后,便是莫爻微颤的嗓音,“求你了,答应我。”
他紧紧箍着任声晚的腰,将额头抵在任声晚后脑。
声音不再是冷峻的'命令',而是卑微的祈求。
任声晚无可奈何,深吸一口气,“好。”
莫爻掌心灵力一出,水龙头再度开启。
哗哗哗——
温热水流如雨下,莫爻发梢水珠滴落,沿着任声晚脊柱沟滑进更深的沟壑。
“久等了,”莫爻舌尖扫过他唇角的血迹,“任先生。”
浴室水流潺潺,氤氲水雾模糊了镜面。
两个紧密重叠的身影,在模糊的镜中,虚实难辨。
“腿麻了吗?站不稳就转过来,抱着我。”
“阿爻,你......你先出去一下......”
“嗯?”莫爻眼尾轻扬,“怎么了?受不住?”
“不是,你先出去......我有东西给你。”
出于好奇,莫爻依了他。
任声晚转过身面向他,勾着人脖子吻了一会儿才开口问:
“阿爻,杀戮圣歌带给你的极致增幅,只有速度和力量吗?”
虽然不明白任声晚这么问的用意,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嗯。”
“感官呢?这种时候......有没有让你更......”
莫爻像是忽然明白了任声晚想问什么。
“你想什么呢......任小花,”他无奈了笑了笑,弹了弹任声晚脑门儿,“这要是极致增幅了,那还得了.......”
说着,他自己都有点无语。
不曾想,任声晚原本像是试探的眼神,忽地变得坚定了起来。
“那我给你。”
莫爻:???
话毕,任声晚指尖忽有一片淡紫色花瓣显现。
莫爻瞬间警觉,“你要干嘛?刚刚才答应我的。”
“不是,这个......你见过的。”
莫爻当然记得,任声晚曾多次用这个花瓣潜入他脑海,与他交流。
“其实,这个,还可以传递我的感官。”
话音未落,那花瓣便化作一点微光,隐入了莫爻眉心。
莫爻:???
任声晚低下头,耳根泛红,又转过身去,小声说道:“你......再试试。”
此时的莫爻,还没有理解到任声晚那句‘传递感官’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按照任声晚的指示,带着疑惑试着动了一下。
旋即,瞬间瞪大了双眼,“我屮艹芔茻......你......”
“任玄烨啊任玄烨,”莫爻总在无奈的时候唤他本名,“你真是......”
他看到镜中,任声晚眸光流转,微醺的酒意中,似还透着一丝顽劣的本性。
莫爻一心想让任声晚开花。
可是......这特么的,这么搞,开花的怕不是我吧?
不过,他能清晰的感知到任声晚的感受,那取悦他不就跟取悦自己一样简单?
想到这,莫爻一把托着任声晚的臀将人稳稳抱起。
“任声晚,你丫就等着开花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