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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看着挣扎不过的周昭被强制带走,就肯定这俩人应当是周昭姐姐派来的。

她重新坐回练武场的摇椅上,对着小七分析道:“现在周吉被孟津打败,赵王应当会在坚持一回合,若是再败,那应当是会让何举瀚重新掌兵。”

只是这番折腾下来,也不知对何举瀚来说是好是坏。

“这就是人菜,还不服输的具象化吧?”

小七也是不懂赵王明显比儿子在战场上的表现要差,还非得掺和是为了什么。若赵王不想着亲自挂帅,说不准现在都已经坐在龙椅上了。

长安与小七的闲谈无人知晓。

只是何举瀚的书房却在这几日里灯火通明,昼夜不息,

而周晗作为何举瀚的夫人,深知他的凌云壮志。

她不仅安抚好家中的一切,每日还亲自为书房送去补品,对外还得关心在前线的父亲。

当周吉将军虽然战败但并未受伤的消息传来时,周晗心中的一块巨石才终于落地。

还未等她松一口气,周府的管事便匆匆赶来找她的陪嫁说周昭去了沈府的消息。

周昭今日能去沈府,焉知明日还要去哪里?得赶在他在外面惹出更多的麻烦前将他捉回来。

想到这点,她当机立断,立刻派人去将周昭抓回来。

要是把周昭放回周府去,她是安心不了了。只能在局势明朗前,将他拘在她眼前待着。

只是她原本以为在这一年多,弟弟跟在相公身侧怎么也能稳重些,现在看来真是毫无长进。

也不知道他的那些战功是怎么立下来的。

周昭在沈府里百般抗拒,死活不肯跟人走。

但当他真正站在周晗面前时,却像一只被驯服的绵羊,变得万分老实,连大气都不敢出。

周晗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对周昭命令道:“在爹没回来之前,你就住在客院里,哪里都不准去!”

周昭一听,顿时苦着脸对周晗哀求道:“姐,姐,那我回府也是一样的呀。”

他心里暗自嘀咕着,回到周府虽然也会受到一些限制,但至少还能在府内自由活动,总比被关在这客院里要强得多。

如果留在这里,他为了和姐夫的后院避嫌,就只能在客院和主院之间来回走动。

这和坐牢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你就去坐牢好了,整日给你吃馊饭!”

周昭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心中一紧,生怕惹恼了姐姐。

立刻嬉皮笑脸的转移话题道:“我还没来过这处的宅院,正好去客房看看与赵地的可以差别。红袖,还不带路。”

红袖见夫人微微点头,便明白夫人并不在意周公子刚才的失言,于是当下就领着周公子朝着客院走去。

周昭看着周昭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对着站在一旁的奶娘抱怨道:“难道我还能委屈了他不成?”

周婆子自然知道小姐并不是真的在抱怨,于是赶忙笑着应道:“公子向来和小姐关系亲密,小姐又怎么会委屈了公子?”

看小姐嘴角上扬,她接着说道:“公子性情纯厚,看到您特意收拾出来的客院后,定会明白小姐的心意的。”

周晗听后嘴角微扬,轻声嘟囔了句,“他也就这点好了,听话,听劝。”

周婆子是从周晗出生前就在周府做事的老人,她对周府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都了如指掌,自然也深知小公子周晗的性情。

说周晗听话吧,那也不尽然,他只听自己想听的话,对于其他的话语,往往是左耳进右耳出,甚至根本就当作耳边风。

要说他听劝呢,那就更难了,这完全取决于他自己的心意,或者是老爷和小姐的压制。

周晗如此评价周昭时,周婆子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改变,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一个劲地称赞周昭。

最后,她抬眼看了下时辰,提醒道:“小姐,到今日给公子送补汤的时辰了。”

“走,这事耽搁不得。”周小姐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朝外走去。

——

上午周昭才刚刚被抓走,下午的沈府就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长安,我回来了。”

“举霄?王爷不是让你去镇守突厥去了吗?”沈长安一脸惊愕地看着来人,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先前何举霄剿匪既壮大了势力,也让手下的兵多了经验。

就在两个月前,当沈长安还在何举瀚旗下做事的时候,就听说何举霄被赵王派去镇守与突厥的边境。

“我爹先前调我回来的,等打下京城便会回去了。”

只是,她在回来前也没想到她爹攻打京城首战就以失败告终。

“那你为何不去赵王的军帐?”长安好奇地问道。

何举霄原是从果盘中拿起一个桃子,悠然自得地吃着。

听到长安的问题后,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去了呀,可是并没有见到我爹,就想着先回来见见我娘。”

在赵王的众多子女中,唯有何举霄依然坚持称呼赵王为爹,而不是父王。

对于如今军营内的状况,长安即使不用猜也能略知一二。

因此,她并未继续继续于这个话题,而是将话题转向了何举渊。

那个养的外室是探子的倒霉蛋。

“我二哥?听赵将军说,他刚到军营的时候,还满怀雄心壮志。但也不知道是因为在军营中插不上话,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等我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纵情山水,逍遥自在了。”

“二公子竟然纵情山水?”

长安对何举霄所说的话感到颇为诧异。

突厥边境地带的山再是有着独特的粗犷之美,但对于何举渊来说,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他如此长时间不厌倦呢?

“我和二哥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不过他看起来比在赵地时更加容光焕发了。”

何举霄一边说着,一边将桃核放在一旁,然后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对长安说道:“我手下有人传言,二哥可能又遇到了有情人。”

权、财、色,这三者之中,她二哥在突厥边境地带无法触及前两者,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色了。

“那你有没有去查探一下?”

毕竟,何举渊有前车之鉴在,他在识人方面确实存在问题。

何举霄对着长安嘿嘿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扶了一下胸前的辫子。

哪怕现在的房间内没人,但她还是压低声音对着长安说道:“我的副将告诉我,那个女人也是汉人,想必应该是边境的子民。所以我就没有再让人继续查下去,以免被二哥身边的亲兵发现。”

“你身边的人一定要查清楚底细在用,免得功亏一篑。”

“这我自然明白,我可不似二哥那般糊涂。”

——

最后,经过多番激烈的战斗,京城还是被何举瀚率领的军队成功攻克。王景舟等人眼见大势已去,只得率领残部向北逃窜。

京城被攻下仅仅一个月后,便是赵王何宽的登基大典。

得益于长安往日功绩,她能够站在较为靠前的位置观礼,这样一来,她也能够更清楚地观察到那些人脸上的细微表情。

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称帝后的何宽所下达的第一道圣旨,并非是如众人所预期的那样,四处征战以统一盛国的领土,或者是加封那些跟随他一同打天下的功臣。

而是册封他的长子何举滔为太子!

没错,就是册封太子!

当这道圣旨被宣读出来时,整个朝堂都陷入了一片惊愕之中。

怎么会呢?

哪怕是跟随在何举滔身后一系都没能想到赵王会如此快的将太子之位定夺下来。

被册封为太子的何举滔听完圣旨时,面色同样是不可置信。而后确定是真的后,他激动得满脸通红,快步上前,颤抖着双手将那道圣旨接下。

而此时,大多数朝臣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站在第一排的何举瀚,似乎想要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些端倪。

可惜的是,由于何举瀚站在最前排,众人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根本无法窥视到他此刻的真实表情。

相比之下,长安目光始终落在高台上的何宽身上。

这也让她发现当何宽看到底下众臣的反应后,他的脸色明显变得阴沉了一些,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发黑。

同样是在吃瓜的小七,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它兴奋地对长安说道:“在场的人当中,只有两个人在听完这道圣旨后,神情毫无变化,一个是何举瀚,另一个便是祁方宣,这两人可真是定力非凡!”

支持何举滔的朝臣神色自然是喜悦与兴奋,支持其他公子的朝臣脸上不免露出失落不甘,而只对何宽忠心的那些人就是在悄悄看戏了。

长安看着前方正在与其他人一同祝贺何举滔的何举瀚,尽管他表面上看起来十分从容,但长安还是察觉到了他那极力掩饰的痕迹。

此时,坐在上首的何宽正满心欢喜地看着眼前这兄友弟恭的场面,心中倍感欣慰。

可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幼子时,却发现他对长子何举瀚流露出了嫉恨的表情。这个幼子是在他揭竿而起那年所生,往日里最得宠爱。

看到这一幕,还是让何宽眉头一皱。

但考虑到今日的场合,他并未当场斥责什么,只是将这件事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另一边,何举霄对于这道旨意虽然感到有些诧异,但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立刻上前去恭维大哥。

她站在原地,暗自思索着如何从她爹手中争取到更多的兵力。

既然父亲已经立了太子,那么定然不会再允许三哥何举瀚掌控如此多的兵权。与其将这些兵力交给其他的将军,倒不如留给自己这个亲生女儿更为妥当。

手握过权力的她自然希望有更多的权力。

只是因着何举霄是朝着何宽的方向发愣的,落在何宽眼里便是只有这个女儿最为贴心。

长子得意于这道圣旨,即使谢恩时也并非真心实意。而且,哪怕这是他亲立的太子,他也并未是满意的。

相比之下,三子的威望实在过高,其他儿子要么怯懦无能,要么同样对他的位子虎视眈眈。

总之,几个儿子都不让他省心。

只有他的女儿才会在这个时候关心他,这让何宽倍感欣慰。

看到何宽所有眼神的长安也是觉得无话可说。

实在是这人既要又要。

贪心。

“娘。”

长安刚回到正厅,就被一直守在那里等待她的沈瑜猛地抱住。

还没等长安将女儿高高举起,沈瑜却突然像一只灵活的小兔子一样,从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转而奔向了最先走进正厅的沈父。

沈父见状,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他张开双臂,稳稳地将沈瑜抱进怀中。

原本自从下朝之后,沈父的面容就一直紧绷着,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但此刻,在抱起沈瑜的瞬间,他那严肃的面容也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沈父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孙女,眼中满是宠溺,他轻声对长安叮嘱道:“现在沈家是长安你做主,只一点,别弄得抄家流放的地步就好。”

年轻人气盛,今日皇上此举定然后患无穷。

毕竟,他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即使失去一切,也并无太多遗憾。

可长安和小瑜尚且还小。

“放心吧,爹。”长安连忙应道。

她从始至终都不会拿着一家子的性命去跟随谁。

荣华富贵再好,也得有命在。

随后,沈父抱着沈瑜,缓缓朝后院的花园走去。这座京城的宅子是沈家新分到的,沈瑜对它喜爱有加,每天都要人陪着她在宅子里四处游览。

长安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因着沈父刚提及到抄家这个话题,让她想起了沈氏家族曾经遭受的牵连。

沈氏的九族先前都被族人牵连其中,流放加上战乱,恐怕现在族人所剩无几。

“沈林,”长安转头对身边的管家吩咐道,“去查一下沈氏族人现在还剩下多少人。其中有能力的,就适当给予一些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