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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穿书之再也不要当炮灰了 > 第133章 蝴蝶效应的变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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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蝴蝶效应的变动(六)

小师妹一脸嫌弃地甩开他的手,孙南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羞愧地低下头。

回忆提及过去,那是一切变化尚未到来之时。小师妹的眼神有些触动,她望着孙南宥的那双清澈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终于低声道:“两年前……师兄师姐们深入魔界时,突然遭遇了变故——”

腐浊的雾气中,孟初的剑锋滴着暗紫色的魔血。泷焰在肩头低吼,金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扭曲的岩壁。就在方才,又一个锦囊被打开了。化灵独特的气息瞬间在空气中炸开,让方圆十里内的所有修行者都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然而魔界的幻境如附骨之疽,死死缠绕着孟初。

已经三天三夜了。

四周的岩壁不断扭曲变幻,时而化作狰狞鬼面,时而淌下粘稠血泪。雾气中总有黑影闪过,发出刺耳的尖笑,可每当孟初挥剑斩去,却只劈开一团虚无。

敌人迟迟不肯现身,只是一味躲藏在雾中,孟初时刻精神紧绷,生怕下一秒就有魔影从她意想不到的地方窜出来。

“滚出来!”她的嗓音嘶哑,剑锋在颤抖。

没有回应,只有回声在岩壁间来回碰撞,像无数个自己在嘲笑她。

孟初的灵力早已耗尽,握剑的虎口裂开,鲜血顺着剑柄滴落。眼前开始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毒虫在啃食她的理智。

——要死在这里了吗?

——沈煜被抓走了,阿宥还下落不明……

就在她踉跄着跪倒在地的瞬间,一道清冷如月华的剑气骤然劈开浓雾!

“徒儿!”

熟悉的声音让孟初浑身一震。她艰难抬头,只见四周空间如镜面般碎裂,一道青衣身影踏光而来,衣袂翻飞间,魔气尽散。

“……师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容寻垂眸看她,神色复杂。他指尖轻点孟初眉心,一股清凉灵力瞬间流遍她全身,驱散了所有混沌与疲惫。

“还能站起来吗?”

孟初急忙抓住师尊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师尊,沈煜被魔族抓走了,还有阿宥——我们得去救他们!”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容寻按住肩膀。

“沈煜的下落,门派自会探查。”容寻的声音依旧平静,可眼神却透着一丝罕见的悲悯,“至于孙南宥……”

他顿了顿,终于轻叹一声:“他已经死了。”

孟初僵在原地。

“什么……?”

“那位风行道的弟子,并没有将情况完全告知于你们——孙家满门被屠,无一活口,”容寻低声道,“他的尸体,已经被傅家人找到,并安葬了。”

孟初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然而令她彻底崩溃的,不仅只有孙南宥的死讯!早在困于幻境之前,一点莹蓝光芒便已刺破浓雾,来到孟初身边。

迟到的传信鸟跌跌撞撞地飞来,眼睛无神空洞,模样可怖诡异,眼珠子还不断往下渗血。孟初下意识拔剑,待她完全看清那传信鸟的模样,眼神有一瞬惊慌——这只传信鸟她分明认得,是自己亲手赠予落圆的那只!

顿时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孟初犹豫片刻,还是应允了鸟儿落在她染血的手背上。

“孟初小姐……”落圆的声音从鸟喙中传出,却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悲怆,“不知为何你未能回信。如今我也来到魔界了,倘若我不幸殒命于此,替小公子报仇的事,就交给你了……”

孟初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猛地回头望向身后——遥远之处,那些被她斩碎的傀儡,或许此刻正在消散的黑雾中逐渐显露出残破的铠甲。

落圆的躯体也在其中。

一想到这里,孟初就感觉到无比地绝望!

她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纵使后来到了孙南宥的墓前,孟初亦是泣不成声地哭诉自己的“罪责”。

“就因为你,孟师姐当场道心崩裂,”小师妹低头继续包扎着孙南宥的伤口,“回山后便自请闭关数月,直到一年前魔族突袭漓河,漓河百姓死伤惨重,孟师姐才终于肯下山。”

“所以,他们都是被仙师给救下了?”

小师妹摇摇头,顺着孙南宥的话补充道:“当然,除了剑灵道那位和那个不要脸的家伙外。”

孙南宥还想知道更多:“那寒师姐又是因为什么……莫非真的是于奕勾引了她才……”

“住口!”

小师妹猛地站起身,手中药瓶“砰”地砸在地上,药粉洒了一地。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都说了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

孙南宥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连忙道歉。小师妹伸手动用灵力将药瓶复原,接着又瞪了他一眼,“你的伤我已经治好了,医馆事务繁忙,我便不再陪同师兄了!”

说罢,小师妹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孙南宥还有好多疑问——于奕为何要去招惹寒书谣?寒书谣又是因为什么才没有随他们一同前往魔界?而简宁和霍祺巫现在又在哪儿?

此刻太多问题困扰着孙南宥。

他想去询问孟初,可孟初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连休息时间都很少,哪里还会耐着性子同他讲这些。

“千叶。”孙南宥在脑海中呼喊。

“宿主,千叶在呢,”千叶突然出现并蹲坐在孙南宥身旁的位置,他放轻声音回复道,“是遇见什么难题了吗?”

孙南宥点点头,“我想离开了……”

“可以告诉千叶原因吗?”千叶的语气很是温柔,孙南宥却从中听出了别样的情绪——他就知道千叶一定是又去见那个男人了。

但至少现在,孙南宥没有精力去管他这些,“我……因为我感觉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能改变什么,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跟着他们下山!”

孙南宥越说情绪越激动,千叶连忙安抚他:“宿主,其实这一切要怪就应该怪千叶。是千叶当初识人不清!千叶不应该将宿主您带到男主角面前的。可是……”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

两个人默契地沉默。

良久,孙南宥主动开口:“千叶,你是怎样拿到孟初姐的位置信息的?”

“……”说起这件事,千叶有些惭愧,“是……白霖给的。”

“白霖?”竟是他么?孙南宥已经很久没再见过他了,“那你现在还能知道其他人的具体位置吗?”孙南宥侧头过来,一脸严肃认真,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宿主……别这样,”千叶连忙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千叶不敢直视孙南宥,他对于这位宿主始终是心中有愧的,“其他人的具体位置千叶也都知道,宿主是想离开了吗?”

“嗯……”孙南宥点点头,“在这里孟初姐每天都太忙了,我根本找不出时间——其实,就算我真的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对她说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一本小说,我的存在就只是为了帮助他们走向正确的结局。她一定也不会相信,她可能会觉得是我疯了吧……”说罢,孙南宥脸上的笑容愈发苦涩。

“……现在就走么?”千叶低垂着脑袋,鎏金般的长发如瀑垂下,在昏暗的光线中流转着暗哑的辉光。发丝形成的天然屏障将他整张脸掩藏得严严实实,连一丝表情的端倪都不曾泄露。

孙南宥自然也不会发现,当夜风拂过时,几缕金发被轻轻掀起,隐约可见千叶紧抿的唇线——那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苍白得近乎透明。

孙南宥犹豫片刻,“再等等吧,”他说,“我想和孟初姐最后再见一面。”

千叶应允了。

当天傍晚,夜色沉沉,篝火在风中明明灭灭,映照着孟初疲惫的侧脸。又是熟悉的位置,她正与一位师姐低声交谈,手指在药草清单上快速划过,眉心拧成一道细痕。

“止血藤已经见底了,明日若再有伤员,恐怕就……”

话音未落,一道阴影落在她手中的清单上。孟初抬头,看见孙南宥站在火光边缘,衣角被夜风轻轻掀起,整个人像一抹随时会消散的影子。

“阿宥?”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孙南宥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孟初眼下的青黑,喉结滚动了一下:“孟初姐,我来……我想来看看你。”

另一位师姐识趣地起身告辞。孙南宥在孟初身旁坐下,两人之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显得生疏,又不会太过亲近。

“我想知道,这两年,”他盯着跳动的火焰,声音很轻,“你过得好吗?”

孟初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她想在孙南宥尽量保持住最后的温柔:“这两年,我过得很好,”她伸手去拨弄篝火,火星噼啪炸开,“阿宥还真是长大了,懂得关心阿姐了。”

孙南宥的目光落在她被火光镀上一层金边的睫毛上。此刻他想说很多,想说他将要离开,想说或许他们此后很难再相见,可最终只是笑了笑:“那孟初姐未来还有什么打算吗?”

孟初摇着头,满脸的疲惫,“还没想过。”

夜风突然转急,吹得火苗剧烈摇晃。孟初急忙去护住火堆,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等她再抬头时,孙南宥已经站了起来。

“要走了?”她问。

“嗯。”他点头,顿了顿,又轻声道,“孟初姐,保重。”

孟初挥了挥手,注意力已经回到药草清单上:“你也是,早点休息。”

孙南宥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入黑暗。他的背影很快被夜色吞没,而孟初始终没有抬头。

篝火旁,一片枯叶打着旋落在她脚边,像一声无人听见的叹息。

与此同时,朔风呼啸的漠北荒原上,漫天黄沙将天地染成昏黄。胡人首领的金顶大帐前,狼头旌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数十名胡人武士按刀而立,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远方逐渐清晰的黑点。

余国使者一袭靛蓝锦袍,盛国使者身着玄色官服,二人并辔而来,身后亲卫的铠甲上已覆满沙尘。胡人长老抚胸行礼,用生硬的中原话道:“二位使者,神女已恭候多时。”

帐内炭火正旺,悬挂的兽皮将寒风隔绝在外。传说中的天雪神女端坐主位,额间狼牙额饰在火光下泛着冷芒。伊拉勒挥手示意侍从奉上马奶酒,铜杯与案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伊拉勒亲手割下烤羊最嫩的部位盛入银盘。当匕首插进羊骨时,她突然抬眼:“如今魔族大军已踏入大野地界,”刀尖挑着滴血的羊肉划过案几地图,“中原与大野也是时候该统一战线了。”

帐外忽传来急促的鹰唳,但很快淹没在愈演愈烈的风沙声中。

魔界无天渊,沈煜从沙盘前抬头,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一旁的鹿括抬手吹了声口哨,一只通体漆黑的苍鹰便从窗外俯冲而入,稳稳落在他的右臂上。

鹰喙张合间,竟吐出人言:“结盟……胡人……三日后……黎安……”

沈煜眸光一凝。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与孙南宥的相似的玉佩,只不过一个是云化出的“宥”字,一个是“煜”字。且在玉佩侧边,刻有两个小小的“南宥”二字。

“有意思。”鹿括忽然轻笑一声,眼底却结着冰,他的指尖轻轻梳理着鹰羽:“他们终究也是沉不住气了。”

“你打算怎么办?”沈煜问。

鹿括将鹰放飞,随后一转身,一身的银饰响得清脆,“既然有这般有趣之事,咱们自然是要亲自当场了。”

听闻此言,沈煜微微一怔。

鹿括却不理会他,径直走到铜镜前,骨节分明的手在镜上一抹,镜中顿时出现一个浑浊的通道。他刚欲向前踏一步,忽然停下了。接着朝身后招了招手,即刻跟来一只无骨鸟,鹿括向其耳语几句,无骨鸟得了命令,旋即便朝另一个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