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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耳环的怨念:夺爱者的报应

耳环的怨念:夺爱者的报应

民国二十三年深秋,临水镇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胀。李承道的布鞋踩过巷口积水,溅起的水花里倒映着歪斜的纸灯笼,血红的绸缎蒙着灰,像是凝固的血痂。

“师父,第七个了。”林婉儿攥着油纸伞的手指发白,伞骨在风中吱呀作响。她月白色道袍的袖口绣着金线云纹,此刻却被冷汗浸得发潮。转角处围着看热闹的镇民,有人举着油灯,昏黄的光晕里,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蜷缩如虾米,脖颈缠绕的青丝像活物般虬结,耳垂上的翡翠耳环泛着冷光,在尸身惨白的皮肤映衬下,宛如两颗凝固的血泪。

李承道蹲下身,玄色道袍下摆扫过湿漉漉的地面。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女子耳垂下插着的锈蚀银簪,簪头雕着的并蒂莲早已扭曲变形。指尖刚触到尸体僵硬的手腕,身后突然传来孩童的尖叫。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跌坐在地,怀里滚出的拨浪鼓停在李承道脚边,鼓面上的彩绘娃娃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

“这是索命来了!”人群中炸开惊呼。卖豆腐的王婆颤巍巍挤到前排,发髻上的蓝布头巾滑落一半,“十年前柳如霜投湖,就是戴着这对翡翠耳环!”她浑浊的眼珠突然转向李承道,“道长,您可要救救我们!”

入夜,临水客栈的油灯在穿堂风里明灭不定。李承道盯着枕边半枚破碎的翡翠耳环,裂纹里渗出暗红的锈迹。林婉儿跪坐在蒲团上,桃木剑横在膝头,剑身映出她紧蹙的眉:“师父,今日案发现场的符咒,用的是生血混着尸油绘制......”

“咚——”

后窗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赵阳猛地掀开帘子,十七岁的少年手握铜钱剑,月光勾勒出他下颌刚冒头的胡茬。客栈后院的枯井旁,白影一闪而逝,绣着牡丹的裙摆扫过井沿青苔。

“追!”赵阳翻墙而出,铜钱剑上的红绳在风中猎猎作响。林婉儿正要跟上,却被李承道拦住。老道士望着井边散落的戏服残片,指尖抚过布料上金线绣的云纹——与柳如霜戏服的纹样分毫不差。

子时三刻,苏宅的朱漆大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洞开。李承道举着的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照亮门内蛛网密布的匾额,“兰雪堂”三个金字剥落大半,像极了掉光牙齿的嘴。林婉儿手腕翻转,三张符纸贴在门框,符上朱砂突然渗出细密的血珠。

“小心!”赵阳的铜钱剑突然发出嗡鸣。穿堂风卷着戏服碎片扑面而来,戏服上的金线牡丹沾着暗红污渍。戏台方向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绣着凤冠霞帔的红衣女子背对众人,水袖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度。

赵阳瞳孔骤缩——那女子耳垂上的翡翠耳环,正是白天死者佩戴的款式。他挥剑冲上前,剑光却穿透了女子的身体。红衣突然化作万千青丝,缠住他的脖颈。林婉儿咬破指尖,血画的符咒拍在青丝上,却见符咒瞬间被染成漆黑。

“是怨气凝结的幻境!”李承道的拂尘扫过戏台立柱,露出刻在木头上的诡异符文。赵阳在窒息中摸到怀中铜镜,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护身符。镜面映出骇人的一幕:红衣女子缓缓转头,腐烂的右脸爬满蛆虫,完好的左脸竟与白天的死者有七分相似。

“破!”铜镜砸向戏台,幻境如蛛网般碎裂。赵阳瘫倒在地,脖颈勒痕渗出鲜血。林婉儿捡起地上的半截发簪,簪头的并蒂莲刻着细小的“苏”字。李承道推开内室房门,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苏映雪的闺房里,梳妆台镜面布满裂痕,裂痕间夹着半张泛黄的戏票,日期正是柳如霜投湖前一日。

“师父!”林婉儿突然惊呼。床底滚出个檀木匣子,打开后,里面除了干枯的曼陀罗花,还有本残破日记。泛黄的纸页上,苏映雪的字迹逐渐扭曲:“那贱人竟妄想用翡翠耳环拴住子轩......玄风道长说,只要用她的怨气炼制法器......”日记最后的字迹被血渍覆盖,只隐约可见“阴阳裂隙”四字。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墙上突然浮现的血手印。李承道的拂尘扫过手印,沾起的却是腥臭的尸水。赵阳突然指着梳妆台镜子——镜中倒映出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红衣身影,翡翠耳环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绿光。

暴雨如注,李承道的道袍下摆已被泥浆浸透。他握着那本残破日记,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街道。青石板上蜿蜒的水流混着血水,在闪电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是大地在流血。

“师父,前面就是周家药铺。”林婉儿压低声音,她的桃木剑在雨中微微震颤,剑身上的符咒被雨水冲刷,竟渗出丝丝黑气。屋檐下悬挂的灯笼在狂风中剧烈摇晃,红色的光晕忽明忽暗,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

药铺大门紧闭,铜环上凝结着厚厚的绿锈。李承道正要抬手敲门,门却“吱呀”一声自行打开,一股浓烈的腐药味扑面而来,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屋内烛火摇曳,一个身着玄色道袍的身影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翡翠耳环,正是柳如霜的遗物。

“李承道,别来无恙啊。”那人抬起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烛光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五官扭曲得如同鬼魅。他的道袍上绣着银色的符文,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赵阳看到那人耳垂后的胎记,身体猛地一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儿时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破旧的茅屋、母亲绝望的泪水,还有那个在雨夜离去的背影。“你......你是周玄风!”他的声音因愤怒和震惊而颤抖,铜钱剑在手中握得死死的,指节发白。

周玄风悠然起身,脚步轻缓地向他们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上。“乖儿子,多年不见,你居然跟着这种不入流的道士。”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不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鸷。“临水镇的安宁,都被你们师徒搅乱了。那些无辜的女子,皆是因你们而死!”

李承道冷哼一声,拂尘在身前一挥,强大的气流将屋内的烛火尽数扑灭。黑暗中,他的双眼如同鹰隼般锐利,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周玄风,别在这颠倒黑白。案发现场的邪术,分明是你所为!”

话音未落,周玄风突然抬手,几道黑色的符咒如毒蛇般向他们射来。符咒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尖啸,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林婉儿反应迅速,手腕翻转,数张金色的符纸迎了上去。金黑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强烈的气浪将屋内的桌椅掀翻,木屑纷飞。

赵阳怒吼一声,挥舞着铜钱剑冲了上去。铜钱剑上的红绳在风中猎猎作响,剑身上的铜钱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然而,周玄风只是轻轻一抬手,一道无形的屏障便将他弹飞出去。赵阳重重地撞在墙上,嘴角溢出鲜血,眼神中却依然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就这点本事?”周玄风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和张狂。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瞬间,屋内阴风大作,四周的墙壁上浮现出一张张痛苦扭曲的人脸,它们的眼睛空洞无神,嘴巴大张,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呐喊。地面上,无数惨白的手臂破土而出,指甲漆黑如墨,向李承道师徒抓来。

李承道神色凝重,手中拂尘快速舞动,划出一个个玄妙的轨迹。“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随着他的低喝,一道金色的光芒从拂尘中迸发而出,照亮了整个房间。光芒所到之处,邪祟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空中。

林婉儿则在一旁快速绘制符咒,她的指尖在符纸上飞速游走,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为符咒增添了一抹诡异的色彩。“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她将符咒抛出,符咒在空中急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光圈,将众人笼罩其中,抵御着邪术的攻击。

激烈的打斗中,赵阳看到周玄风腰间挂着的一个小瓶,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隐约还能看到一些细小的发丝在液体中漂浮。他心中一动,想起在苏宅看到的日记中提到的“以怨念炼制法器”,难道这就是关键所在?

“师父,那瓶子!”赵阳大声喊道,同时再次冲向周玄风。这一次,他避开了周玄风的正面攻击,身形如鬼魅般绕到他身后,挥剑向那个小瓶砍去。

周玄风脸色大变,显然没想到赵阳会发现这个秘密。他急忙转身,一掌向赵阳拍来。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的拂尘及时缠住了周玄风的手臂,为赵阳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咔嚓!”铜钱剑准确地砍在小瓶上,瓶子应声而碎。暗红色的液体飞溅而出,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那些细小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化作无数黑色的小虫,向众人扑来。

林婉儿迅速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用雄黄、朱砂等药材调制的粉末。她将粉末洒向空中,小虫接触到粉末后,纷纷发出“滋滋”的声响,在空中挣扎片刻后便化为灰烬。

周玄风见势不妙,双手猛地一拍,口中大喝一声。整个药铺开始剧烈震动,屋顶的瓦片纷纷掉落,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地面上出现一道道裂缝,从中涌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传来阴森的笑声和凄厉的哭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想跑?没那么容易!”李承道怒喝一声,手中拂尘化作一道金色的锁链,向周玄风飞去。然而,周玄风却在黑雾的掩护下,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黑雾渐渐散去,药铺内一片狼藉。李承道师徒三人喘着粗气,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赵阳看着手中破碎的铜钱剑,心中满是不甘。“师父,就这么让他跑了?”

李承道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片,上面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液体。“他跑不了多远。这次虽然让他逃脱,但我们也掌握了不少线索。那瓶子里的东西,必定与他炼制邪器有关。”他的眼神坚定,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林婉儿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上的痕迹。“师父,周玄风逃跑的方向是镇外的乱葬岗。那里阴气极重,恐怕......”她的话没有说完,但众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管有多危险,我们都要追查到底。柳如霜的怨念一日不除,临水镇就一日不得安宁。”李承道望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空中乌云密布,隐隐有雷声传来。“而且,周玄风背后必定还有更大的阴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夜色渐深,李承道师徒三人收拾好行囊,向着镇外的乱葬岗走去。路边的荒草在风中摇曳,仿佛是无数冤魂在招手。远处的乱葬岗上,磷火闪烁,如同一只只诡异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残月如钩,斜挂在乱葬岗的枯树杈间,洒下的月光泛着青白,像极了死人脸上的尸斑。李承道腰间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响,“叮铃——叮铃——”的声音在死寂的坟场里格外刺耳,惊起几只栖息在枯树上的乌鸦,它们扑棱着翅膀,发出嘶哑的叫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灾祸哀鸣。

“师父,罗盘指针乱转!”林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手中的八卦罗盘表面泛起黑雾,原本固定指向南方的磁针疯狂旋转,最终竟直指地下。泥土中隐隐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嗤啦——嗤啦——”,像是从无数个棺材里同时传出,让人毛骨悚然。

赵阳握紧重新缠好红绳的铜钱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目光扫过坟头新插的招魂幡,幡面上的符咒与周玄风所用如出一辙,诡异的是,幡布上还绣着柳如霜戏服上的牡丹纹样,暗红的丝线在月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宛如干涸的血迹。“这里的阴气,比苏宅还要重十倍。”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仿佛害怕惊动地下沉睡的亡魂。

话音未落,脚下的土地突然剧烈震动。数十具腐烂程度不一的尸体破土而出,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令人作呕的青灰色,眼窝深陷,空洞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怨毒。其中一具女尸的耳垂上,赫然戴着半枚翡翠耳环,残缺的耳垂处还挂着丝丝缕缕的皮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是尸煞!”李承道的拂尘扫过地面,金色符文在泥土中亮起。他大喝一声:“临!”一道金光从拂尘尖端射出,击中最近的一具尸煞。尸煞的身体瞬间被金光贯穿,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然而,更多的尸煞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的动作僵硬却迅速,手臂在空中挥舞,发出“咯咯”的关节摩擦声。

林婉儿手腕翻转,九张符纸呈九宫格状飞出,贴在周围的墓碑上。符纸顿时燃起幽蓝的火焰,形成一道结界,暂时阻挡住尸煞的进攻。“师父,这些尸煞被人用邪术操控,根本杀不完!”她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符咒的绘制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

赵阳突然发现远处的山坳处,有一团黑影在闪烁。那黑影时隐时现,隐约能看到玄色道袍的衣角和手中晃动的翡翠耳环。“周玄风!他在那边!”他顾不上眼前的尸煞,挥舞着铜钱剑冲了过去。

然而,赵阳刚跑出几步,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他惊呼一声,坠入一个漆黑的洞穴。洞穴内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借着上方微弱的月光,他看到洞壁上密密麻麻地插着银簪,每一支银簪上都串着一缕青丝,青丝的另一端连着洞穴深处的一个巨大祭坛。

祭坛中央,摆放着一个盛满黑红色液体的铜鼎,液体表面不断冒着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铜鼎周围,跪坐着十几个被剥去面皮的人,他们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显然尚未完全死去。在祭坛后方,周玄风正背对着赵阳,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翡翠耳环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赵阳!”林婉儿的声音从洞口传来。紧接着,一道金光射进洞穴,为黑暗的空间带来一丝光亮。李承道和林婉儿顺着绳索快速滑下,桃木剑和拂尘在手,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周玄风缓缓转身,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道袍上的银色符文此刻竟在流淌着鲜血。“来得正好,柳如霜的怨念即将成型,你们就来当最后的祭品吧!”他猛地挥手,祭坛上的铜鼎爆发出强烈的光芒,黑红色的液体腾空而起,化作一条巨大的血蟒,张开血盆大口向众人扑来。

李承道大喝一声,手中拂尘化作一条金色的巨龙,与血蟒缠斗在一起。金芒与血光交织,照亮了整个洞穴。林婉儿则在一旁快速绘制符咒,她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符纸上,符咒顿时化作无数把金色的小剑,射向周围的银簪。银簪被击碎的瞬间,洞壁上的青丝疯狂扭动,发出凄厉的尖叫。

赵阳握紧铜钱剑,冲向周玄风。然而,周玄风只是轻轻一抬手,一道黑色的屏障便将他弹飞。赵阳撞在洞壁上,口中喷出鲜血。他看着周玄风手中的翡翠耳环,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在苏宅时,他曾见过柳如霜的画像,画像中的她眼神温柔,戴着这对翡翠耳环,宛如仙子。而如今,这对耳环却成了邪术的媒介,柳如霜的怨念被困其中,不得解脱。

“柳如霜!你若有灵,就看看清楚!”赵阳挣扎着起身,大声喊道,“你生前被人陷害,死后还要被利用!难道你甘心就这样成为别人手中的凶器?”他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带着一丝悲壮。

奇迹般地,血蟒的动作突然一顿。铜鼎中的黑红色液体开始剧烈翻滚,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液体中缓缓升起。那是一个身着戏服的女子,面容绝美却带着无尽的哀怨,正是柳如霜。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翡翠耳环在她耳边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冤屈。

周玄风脸色大变:“不可能!你已经被我控制,怎么可能......”他的话还没说完,柳如霜的双手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无数细小的丝线飞出,缠住了周玄风的身体。周玄风惊恐地挣扎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还我清白......”柳如霜的声音空灵而凄厉,在洞穴中久久回荡。周玄风在丝线的束缚下疯狂扭动,脸上的皮肉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底下扭曲变形的血管。他嘶吼着挥动双手,祭坛四周的墙壁突然裂开缝隙,无数惨白的手臂从中伸出,指甲漆黑如墨,抓向李承道师徒。林婉儿手腕翻转,桃木剑划出一道弧线,剑身上的符咒迸发强光,将靠近的手臂尽数斩断,断口处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腥臭的黑浆。

李承道抓住时机,双手结出繁复法印,口中念动古老咒语:“乾坤借法,万邪退散!”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直直劈向周玄风。周玄风的身体在光柱中发出滋滋声响,皮肤开始碳化,可他眼中的疯狂却愈发浓烈:“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太天真了!裂隙一旦开启,谁都无法......”

他的话戛然而止。柳如霜的虚影漂浮至摄魂镜前,那双美目凝视着镜面中自己扭曲的面容,缓缓抬手,翡翠耳环在她指尖绽放出璀璨光芒。“我受够了......”她轻声呢喃,声音虽轻,却如惊雷般在洞穴中炸响。耳环化作万千光点,融入镜面,摄魂镜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表面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洞穴顶部传来令人牙酸的石块摩擦声。李承道脸色骤变,抬头望去,只见洞顶的岩石正在急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漆黑如墨的旋涡,从中散发出令人灵魂震颤的寒意。“不好!是幽冥裂隙!”他大喊出声,“周玄风在拖延时间,裂隙彻底打开就完了!”

幽冥裂隙中伸出一只巨大的鳞爪,爪尖滴落的液体腐蚀着地面,腾起阵阵白烟。林婉儿迅速掏出一把朱砂撒向空中,朱砂在空中组成一道屏障,暂时挡住鳞爪的攻击。赵阳握紧铜钱剑,剑身上的红绳浸透了他的鲜血,他咬牙冲向周玄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周玄风的身体已经半融入摄魂镜,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突然伸手抓住赵阳的手腕:“乖儿子,陪我一起......”话未说完,李承道的拂尘如闪电般袭来,缠住周玄风的手臂,猛地向后拉扯。赵阳趁机挣脱,挥剑斩向周玄风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幽冥裂隙中传来一声怒吼,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裂隙中传出。柳如霜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她惊恐地看向裂隙:“不!我不要回去......”李承道大喝一声,将体内真气尽数注入拂尘,金色光芒暴涨,向着摄魂镜斩去。

“轰!”摄魂镜轰然炸裂,周玄风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在爆炸的余波中灰飞烟灭。可幽冥裂隙并未因此闭合,反而愈发扩大。柳如霜的虚影飘至李承道身边,眼中满是哀求:“道长,求你......”

李承道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林婉儿和赵阳:“我们一起施法,封住裂隙!”三人呈三角站位,同时结印。李承道的拂尘、林婉儿的桃木剑、赵阳的铜钱剑同时爆发出耀眼光芒,三道光芒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符文,缓缓压向幽冥裂隙。

裂隙中的存在显然不愿轻易就范,一股黑色飓风从裂隙中席卷而出,将三人的道袍吹得猎猎作响。赵阳的嘴角溢出鲜血,却依然咬牙坚持;林婉儿脸色苍白如纸,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不堪;李承道的额头青筋暴起,额角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就在众人快要支撑不住时,柳如霜的虚影突然化作一道白光,冲进金色符文。符文光芒大盛,缓缓将裂隙闭合。随着最后一丝缝隙消失,一声不甘的怒吼从幽冥深处传来,震得整个乱葬岗都在颤抖。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乱葬岗时,一切终于恢复平静。李承道师徒三人瘫坐在地上,疲惫不堪。赵阳看着手中的铜钱剑,剑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他想起周玄风临死前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林婉儿挣扎着起身,捡起地上半块摄魂镜残片,残片上的符文还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李承道走过来,接过残片仔细查看,镜面裂纹间凝结的黑血突然如活物般蠕动,映出京城巍峨宫墙的虚影。他瞳孔骤缩:“周玄风背后的人,恐怕在京城......”

赵阳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管他是谁,我们都要追查到底!”林婉儿点头表示赞同,桃木剑在她手中重新焕发出光芒。李承道望向远方,微微眯起眼睛:“走吧,这或许只是个开始。但只要邪祟还在,我们就不会停下。”

三人收拾好行囊,迎着朝阳向京城走去。乱葬岗上,柳如霜的翡翠耳环早已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只留下淡淡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小镇曾经发生的故事。而李承道师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多未知的挑战和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