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呜────!
“什,什么情况?怎么突然......”
“是......空袭警报?”
时间往前拨回去一点。1936年4月21日,日本海军高层正一如既往嘲笑陆军的计划时,东京满城飘舞的樱花中却骤然响彻起刺耳的空袭警报。
嗡嗡──隆隆──
“兄弟们!从今天起,我们就是首批亲自轰炸日本本土的士兵!退路已断,让那些在珍珠港肆虐的畜生原封不动地偿还代价!让他们知道,美国还没有倒下!”
“Yeah──!”
“为珍珠港复仇!为亚利桑那复仇!”
突兀闯入东京上空的不速之客,正是隶属于“加州共和国陆军航空队”的德国制容克斯Ju88(Junkers Ju 88)中型轰炸机。
由于美军航空兵大部分力量被麦克阿瑟夺去,而加州共和国又急需战斗机与舰载机,这批从德国购入的Ju88便在詹姆斯·哈罗德·杜立特(James harold doolittle)的指挥下,径直飞向东京的天空。
他们的使命有二:一为替珍珠港的冤魂稍解心头之恨,二为将日本联合舰队逼出港口,拖入正面战场。
为此,盟军孤注一掷,美军太平洋舰队的“USS黄蜂号(USS hornet)”“USS企业号(USS Enterprise)”,以及德意志东方舰队的“汉斯·冯·乔”号三艘航母,秘密逼近日本本土,中型轰炸机直接从航母甲板起飞。
这本是赌博,但却狠狠击中了日本的软肋。
“是......是鬼畜英独!鬼畜英独出现了!”
“海军到底在干什么?!竟然让敌机大摇大摆飞到东京来了!”
东京街头的人群脸色煞白。
自蒙古联军入侵以来,乃至佩里黑船叩关引发的巨变,日本本土从未真正遭受外敌空袭。几百年来,他们杀戮同胞无数,却将“不受外侮”当作骄傲。而今,坚信“大日本帝国不败”的神话,在轰鸣的警报中土崩瓦解。
“投弹开始!”
呼啸声随即掩盖一切,爆炸撕裂了工厂与民居。
“轰炸了!快逃啊──!”
尽管规模有限,伤亡与巴黎遭遇的轰炸相比甚至显得寒酸,但轰炸的真正威力并非物理上的破坏,而是心理上的震荡。美国人要的正是这一点。
东京,自江户幕府建立以来,近代日本的权力核心与天皇居所,在晴朗的春日骤然遭受敌机轰炸。就连悠然喝茶,任由皇军在战场上血流成河的昭和天皇,也在防空洞里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神色。
“皇军在干什么!这是朕的皇都,竟敢让它被轰炸?!”
“陛下,请务必先转移到安全之处!”
在混乱中,杜立特特攻队抛完炸弹后,立即掉头飞往早已约定好接应的xx境内,盟军航母也在日本舰队抵达前迅速撤离。日本海军与东京防空部队,甚至还未来得及作出有效回应。
“东京遭轰炸!陛下差点受惊!这笔账你们打算怎么偿还?!”
随着天皇亦失态暴怒,日本政府顿时掀翻了锅。尤其当消息传出,这次行动的主力之一是挂着“汉斯”之名的德国航母“汉斯·冯·乔”号,群情更是激愤。
在日本人眼中,那个出身亚洲、却凭一己之力登上德意志帝国权力巅峰的“汉斯”,早已成为矛盾的象征。日本一度病态地崇拜他,但如今,他被揭露曾扶植抗日势力,更是在日德交战的当下参与轰炸东京,这一切都成了日本人难以启齿的“黑历史”。
“汉斯·冯·乔是背叛黄种人的叛徒!他要把亚洲献给凯撒!”
“全亚洲人民必须在天皇陛下与大东亚共荣的旗帜下团结一致,粉碎鬼畜英独的阴谋!”
舆论的火焰需要一个宣泄口。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叛徒汉斯”,其次便是无能的日本海军。
“海军在干什么?!”
“敌舰队逼到本土门口了,竟毫无动作?!”
一时间,军部高层争吵不休。东条英机与陆军将领们冷笑连连,趁机将怒火推向宿敌联合舰队。大本营首脑会议上,连一向沉稳的山本五十六也不得不低头认罪。
他明白,随着天皇罕见地公开震怒,任何借口都毫无意义。
“躲不过了......看来要被逼去新加坡,与盟军舰队硬碰硬了。”
山本的心头,笼罩上前所未有的阴影。
......
“听说杜立特中校和突击队员们已经平安抵达xx了?”汉斯看着阿登纳道。
“是的,总理。xx方面已经接管了他们的人身安全。虽然要花些时间,但他们计划经由xz转道抵达印度。”阿登纳瓦如此回答道。
“原来如此。”汉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回国后要送点礼物才好。多亏了他们,东条和裕仁的胆气想必被吓凉了很多吧。”
“是,礼物我们会准备,但有件事情还请不要再提了。像上次那样非要准备薄荷巧克力冰淇淋就免了。正因为那个,不少士兵怨声载道不是吗?”
阿登纳说着让人难以理解的话,汉斯板着脸摇了摇头。
薄荷巧克力明明非常可口,竟然被看不起!
不过,即便到了二十一世纪,汉斯仍有时候感觉,这个世界上味觉迟钝的人还是太多了。
“呃,若论口味问题,恐怕倒是总理您更有问题吧......”
“什么?”
“总之,这一次在海上恐怕要大打出手了。为了弥补之前拖泥带水的新加坡攻势以及好好回应日本对珍珠港的轰炸,我们非得有所表现不可。”
汉斯对阿登纳瓦那种对薄荷口味抱偏见的态度点了点头。虽想为自己的味觉辩护,但眼下最紧要的仍是战争。
“卡尔斯司令和盟军海军各位将领的肩上责任可不轻。到目前为止局面一直按所愿发展,但最难的部分从现在才开始。”
日本海军绝不是愚笨之辈,肯定会尽一切手段想方设法歼灭盟军的舰队。
至于海战的结局,会是像马来海战那样被日本海军击沉导致全面失败,还是会像珊瑚海海战那样虽然在战术上遭遇挫折但却在战略上保全大局,亦或是能够像中途岛海战那样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全看己方将领们的能力了。
历史上许多海战的胜负往往取决于指挥者在关键时刻的临机决断以及对情报的掌握程度,哪怕仅仅是一枚鱼雷的失准,或者是一份情报的延误,都有可能彻底改变整个战局走向。
“卡尔斯将来会是接替我指挥帝国海军的有力人选。”
“雷德尔将军。”
“我们已经进一步加强了东方舰队的兵力,而且英国的Z机动舰队也很快就会抵达这里。所以,总理大人,请您现在先相信他吧。”
“嗯,当然了。如果连我都不信任他们,还能信任谁呢?”
虽然一听到那个所谓的“败绩象征”Z机动舰队的存在,就让人忍不住在心里微微皱眉,但此时此刻,只能选择信任和等待了。
只希望那不幸的厄运能够被成功扭转,也希望皇家海军和帝国海军的强大力量能够真正对日本联合舰队发挥出应有的战果。
“对了,曼施坦因,你刚刚说话的时候被我突然打住了。可否再讲一遍你刚才想说的内容?”汉斯继续接回曼施坦因刚刚停住的话。
“当然可以,总理。”
曼施坦因像是早有准备,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道:“好,先从一个问题说起,法国开始在大西洋沿岸构筑防线,这确实会让我们的登陆作战变得更加困难。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反而可能给我们带来一个攻击法国的机会。”
“继续说下去。”
曼施坦因继续解释道:“正如各位所知,法国在上次大战中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尤其是在人力方面。他们的伤亡惨重,导致人力短缺的问题一直难以得到根本性的解决。”
汉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而这个问题,就算是像拉·罗克这样的政治家,也无法轻易解决。这意味着法国在防御上可能会存在一些薄弱环节,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弱点来发动攻击。”
“他们现在要在大西洋建立防线。阿尔萨斯-洛林方向和比利时方向本就让他们力不从心,现在还要把兵力伸到大西洋去防守,他们哪里还有余力?再怎么修筑堡垒与海岸炮,终究没有人去守,固若金汤也只是一张空壳。”
“说得没错。若把边境上的士兵调走去填海岸防,那他们在其他方向就会出现空档。”
“我猜他们很可能会把驻边境的部队抽调过来。马奇诺村也在那一带,他们别无选择。何况他们刚把军队派往摩洛哥支援,兵力本就分散。”凯特尔插话道。
或许是由于从历史上的总司令变成了战争部长,凯特尔的话反而比历史中的他更有洞见力。曼施坦因对此点头表示赞同,随即用指挥棒重重地点在战略地图上。
“阿尔萨斯-洛林、比利时、大西洋。法国在任何一个方向上都无法满意地布置兵力。那么我们的任务就是......”
“从四面八方以压倒性的力量发起攻击,使敌人无法集中在一处。”
分散而防的国家容易在多线压力下呈现出缺口,而集中优势兵力在敌人薄弱处实施突破往往能带来决定性的效果。
而现在,拉·罗克已经把自己困在了自筑的防线之中,那他们只需找到那处漏洞,便能一举穿透。
这将是盟军倾注全力的一次总攻。
......
“我们联合舰队将前去支援正在进攻新加坡的陆军。”
“啧.......”
“切.......”
与此同时,当山本五十六被东条与陆军数落一番,回到司令部陈述此事时,周围立刻涌出一张张不满的脸色。
向来就不乐意完全按陆军吩咐行事的海军,本就有自己的骨气与算计。
原本他们还打着笑脸,想着以支援新加坡为筹码,从陆军那里撬出些好处来;可自从杜立特空袭打在东京之后,既定的计划全被打乱,谁的脸上还能藏得住笑容。
“但在那之前,有件事必须先做。那就是歼灭盟军舰队。”
盟军舰队自珍珠港事件后一直在伺机反扑,等待反击的机会。
若不将其铲除,贸然驶向距离他们海域不远的新加坡,风险极大。此外,既然盟军也把日本海军视为眼中钉,为了弥补东京空袭带来的耻辱,日本海军亦不得不主动出击。
“那样的话,阁下是打算进行决战舰队会战吗?”
“此刻拿我们联合舰队的一切去搏一场还不现实。”
不满的表情只是片刻,有人带着期待问道,山本摇头答说。
就连拥护条约派的山本也承认,那被他们称为究极战舰的大和级仍在建造中,尚未成军。
大和级是当时日本着手建造的巨型战列舰系列,设计追求压倒性的火力与防护,建成后排水量与主炮口径均为当世罕见,意在于一战定胜负;正因如此,它尚在龙骨之下,不能作为眼下的筹码。
再者,盟军舰队一旦败北,他们也会付出惨重代价,所以对方接受决战的可能性并不大。
更何况,像现在这种被动地为了支援陆军而逼近新加坡的情形,去寻求一场决定性的舰队会战,无异于让大日本帝国海军的名声蒙羞。
“可敌人不会坐视不管。他们虽然未必愿意与我们决战,但肯定已经磨亮刀刃,随时准备给我们痛击。”
“没错,若爆发正面交锋,不论胜负,双方都将付出巨大的代价,那样的话支援新加坡的任务与弥补失误的希望都会变得遥不可及。”
在一众将领接连发言后,山本五十六点了点头。沉吟短促之后,他缓缓开口:
“我有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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