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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良勾起唇角,语调漫不经心,“和五彩斑斓的小公鸡一样。”

嘎嘣~嘎嘣~

一道雷霆迎着苏宁雪的脑门劈下,将她整个人劈成渣渣。

小公鸡?还是五彩斑斓的小公鸡?这是在说她像鸡毛掸子吗?

鸡毛掸子上什么鬼鬼?

“还不上来?莫非不累了?”

闻声,苏宁雪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垂眸才发现某人已经蹲到她的面前,轻拍肩膀。

她的头顶缓缓扣出一个问号,身体极其敏捷的往张良背上一趴。

“那个……那个……你是不是喝蘑菇汤中毒了?”

他们今天中午喝的就有蘑菇汤,莫非夫君现在分外活泼,是中毒的表现?而她本身就很活泼,所以没有中毒?

张良:……

他变化有那么大吗?只是与'扶光'已经坦诚相待,没有顾虑。

“为何有这种想法?”

“你现在的表现和之前不一样,很……很……”她斟酌良久,蹦出四个字:“有少年气。”

张良无奈的喟叹一声,“我今年十七,不是七十。”

所以他本身就是少年。

“可你之前……”

张良打断她的未尽之言,“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这话我听着很不爽!”

“那我就不说。”

“呀~我家夫君又回来啦~”她夹着嗓子用着怪怪的语调,指尖捏捏他的耳垂,又摸摸他的喉结,来回作乱。

刚刚的夫君与之前的夫君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之前的夫君对她百依百顺,没有脾气。

而刚刚的夫君……

她低头看了看身下的人,额……她现在还被夫君背着走,就不在内心蛐蛐他了。

夫君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对她很好,唯一的区别就是变得鲜活,轻松……

他由精致完美的木偶,长出生命力,活了过来。

“始终未变。”

人有千面,始终是他。

闻言,苏宁雪往上拱拱,趴在他的肩膀处,往前侧头想要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始终未变。

“别闹,小心摔着。”

“好吧!”

苏宁雪也怕摔下来,变得安静下来。

两人在这里休息两日后,驾着马车继续向北。

随着靠近边境,屋舍逐渐稀少,天空与大地变得辽阔,荒凉孤寂的美,跃然眼前。

半轮红日挂在遥远的天边,深蓝的天空充满神秘,烽火台与敌楼静静的立在那里,仿佛一手持盾一手持枪的兵卒,让人安心不已。

修建无用的长城,徭役沉重……

是这样吗?

“夫君,我感觉长城修的很好。”苏宁雪坐在车厢外,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这话似乎只是随口一言。

张良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对于长城,他不准备评价。

长城若是建成,可抵御北边的匈奴,当然,现在因修建长城死去的工匠不在少数。

是劳民伤财吗?是也不是。

那位帝王太急了!

见张良沉默,苏宁雪也没有继续出言,专心致志的欣赏着,四周的风景。

晌午时分,两人下了马车前行,苏宁雪是个体力废,只走两步路,就有些不想继续走下去。

“我背你?”

她果断拒绝道:“不要。”

平日背一下是夫妻情趣,现在这个情况还是算了。

————

青石被人力开凿、搬抬、——经过百姓的劳作变成可抵御千军万马(匈奴)的盾牌。

长城在未来的口碑、地位毋庸置疑。

但在当下的百姓心中无疑是'灾祸',若非要修这什么劳资长城,他们怎么会背井离乡?若非要修长城,他们怎么会埋骨他乡?若非要修长城……

长城的作用是为了抵御北方的匈奴,但从当下来看,北方的匈奴并不可怕,不修长城秦军削匈奴,也小试牛刀。

但从长远来看,修长城有利无弊,若无这道天蛰,匈奴骚扰边境如履平地,秦军出兵固然会胜,次次皆出兵的军费?很小规模抢掠是否要出兵?……?

这些都是问题。

苏宁雪已经换上一身新衣服,梳着高马尾,脚踩黑靴、褐色长裤方便骑射,上袍是交领,肩头是灰色的动物皮毛,瞧着英姿飒爽。

“你这衣服……”张良闭了闭眼,发出一声叹息,“我给你调整或者你自己调整。”

明明买时,衣服没有任何问题,但经过她自己的一番精心搭配,出去后,会被一箭穿心。

这和匈奴人的装扮太像了。

“不好看吗?”

苏宁雪低头看了看,没察觉出有任何问题,这就是失忆的弊端,灵机一动,便要凉凉。

“好看,但和匈奴人的装扮相似。”张良细细打量她的面容,很确定她不是匈奴人。

苏宁雪:……

莫非她和匈奴有什么关系?要不然怎么可能随手一搭,便与匈奴人的装扮相似?

真相是她曾经cos过北方的狼族,虽然失忆,但身体的本能还在,下意识地选择这般搭配。

“你给我调整吧!”她怕穿错衣服,出门挨揍。

张良迈步到她的面前,弯下腰为她调整衣衫,苏宁雪张开双臂任凭他摆布,两人贴的很近,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砰砰砰……

张良的心跳声牵引着她的心跳,逐渐同频。

空气凝滞,暧昧的泡泡飘呀飘。

“夫君,我们等会儿是要出去寻找机会吗?”

苏宁雪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随意找话题,扎破这些让她呼吸沉重的泡泡。

“嗯。”张良眉心微蹙,对她的衣衫犯了难,不知道'扶光'是如何搭配?他貌似不能简单的改回来。

“我们去找一位姓孟的女子,我记得她夫君死了,她能哭倒长城,天地同悲。”

可能是因为听“长城”二字听多了,脑子里莫名蹦出五个字——孟姜女哭长城。

孟姜女因夫君死在修长城时哭泣,能将长城哭倒。

莫非她真的从天上来,是传说中的仙女?可以预知未来?

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夫君,我莫非真从天上掉下来?这是我在预知未来?”

要吐槽的地方太多,张良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扶光”确实是从天上掉下来,但她不愿意相信就算了。

至于预知未来?假的。

他大概能猜到'扶光',说的是什么,《左传》中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