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岂止是不好能够形容,已是一盘死棋。
周瑜虽对刘辩心不诚,凡事论迹不论心,若没有他的谋划,刘辩早就丢了帝位。
可哪怕他千般谋划,朝堂也不过是胶着,刘辩的舅舅是外戚,不是所有的外戚都是霍光,会大权在握初心不改,也不是所有的舅舅都是卫青,对侄子一片真情。
何大将军想要权势会与董卓相斗,而董卓势大,但底蕴不足,而他虽未曾完全获得家族支持,但在不损害家族利益的情况下,可以得到助力。
他不需要家族做什么,只需士族联合'看不起'董卓,这并不难,本来就没有多看得起董卓。
其中还有真正一心匡扶汉室的纯臣,只要刘辩姓刘,是帝王,他们自然会追随,这几股势力交错、联合,才暂时稳住朝堂。
图穷匕首不过是早晚的事,这样的局面撑不了多久。
这也是他们拼命扩张势力的原因,他们背靠刘辩登上这盘天下棋,刘辩死之前他们若没有足够的自保之力,结局就是被顺手收拾掉。
而现在也是他们扩张的最好时机,像袁基、袁术这种'四世三公'的大族'心为汉室',自然不会公开针对背靠刘辩的他们,若他们能打下江东,这些人会暂时捏着鼻子认了。
当然,一朝刘辩身死,他们自然会面临几场围剿,但拿下江东,他们就彻底有上台资格。
“唉~”苏宁雪长叹一声,“我不希望他死。”
相识一场,她希望刘辩能活下来,但也只是希望。
“咳!”
闻声,苏宁雪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身子一扭扑周瑜怀里,“别醋~”
都多久啦!还记得蝴蝶事件,明明刘辩调戏的是孙策,总是吃她与刘辩的醋做什么?她明明只与刘辩见过两面。
周瑜的指缝穿过她的发丝,垂下眼帘,掩盖住眸底的情绪,“我也希望他能活下来。”
她故意阴阳怪气,“呀~不醋了呀~”
“醋,但并不影响我希望他活下来。”周瑜捏捏她的腮帮子。
雒阳的天更为炎热,太阳炙烤着大地,仿佛要将人给烤化,华丽的宫殿内盛放着一格格冰,刘辩身子歪歪扭扭的坐的桌前,浓烈的酒香萦绕着宫殿的每一个角落。
醉生梦死,但愿长醉不复醒。
那双眸子始终保持清明,刘辩没有醉,酒香不过是冰块被洒上酒,刘辩只是喜欢闻酒香,但并不喜醉酒的感觉。
地面散落的纸张是他手中仅有的力量,搜寻得来的情报。
他在寻找破局的办法,寻求一条生路。
水打湿纸张,墨迹晕染开来,字已经看不清。
这汉室江山呀!
————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又到了一年春。
江东之地,尽归他们之手,他们也总算可以喘口气。
“伯符,上书给陛下。”
孙策将自己塞的腮帮子鼓鼓囊囊,如同一只花枝鼠,突然听到周瑜的话,差点将自己给噎死。
“唔!”
孙策猛捶自己的胸脯,勉强喘过来气,眼前骤然多出一杯水,抬头看是公瑾呀!
苏宁雪发出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两人的含情脉脉,“咳咳!我还没死呢!”
这次剧烈咳嗽的人变成孙策,不过他开口不是解释,而是造谣,“我和公瑾,就当着你的面。”
苏宁雪撇撇嘴,顶着一言难尽的神情,给了周瑜一个杀伤力不大,威胁性极强的眼神。
孙策的泪眼汪汪(被噎的)地望着他,轻唤道:“公瑾。”
周瑜轻叹一声,捏捏眉心,“雪儿,你要是无聊的话,我们出去游玩。”
“伯符,你要是空闲的话,还有不少'政务'需要处理。”
孙策嘴角抽搐,看周瑜的眼神和看负心汉一样,苏宁雪双手叉腰,得意的冲着孙策挑挑眉,仿佛在说你小伙伴不要你啦!
孙策默默的移开头,恶狠狠地吃掉眼前的点心,内心默念不气!不气!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将某人提起来教训。
“我还要吃那个甜甜的圆饼。”
他将眼前的点心一扫而光,站起身揉揉腹部,路过苏宁雪时,想凭借身高揉揉她的脑袋,但在周瑜的眸光下,改成拍拍肩膀。
“没有!”苏宁雪的脸上地笑意瞬间收敛,螃蟹步远离孙策。
“别小气,我现在就去干活,将公瑾与你的那一份也一起干了,你们两个在外好好玩。”
孙策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不至于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
盯着孙策的背影,苏宁雪肘了肘周瑜,“阿瑜,你说他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你为何总是与伯符过不去?”话落,瞧着她的神情,周瑜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定是伯符的问题。”
“噗嗤~”瞧着他紧张的模样,苏宁雪抿唇笑了笑,“阿瑜真可爱,我没有和孙伯符过不去,是他总是和我'争抢'你。”
而且生活这么无趣,逗弄阿瑜超级有意思,哪里是她与孙伯符过不去,而是她和孙伯符心照不宣的逗弄阿瑜。
搭配他的面具,瞧着他无措的神情。
嘶~反正她是爽到了。
对于这个理由,周瑜是一点都不信,人在桥上看风景,桥下的风景亦在看你,这何尝不是周瑜在满足他们。
她不想举行刚刚那个话题,转而期待的看着他,“阿瑜~我们两个去哪里玩好呢?”
“在府内休息如何?”
周瑜故意俯身凑到她的耳畔,温热的吐息落在入她的耳廓,若有若无的电流感,让她心尖一颤,不知脑补了什么,她故作严肃的拒绝:“这不好吧?”
“那我们出……”
他话都没有说完,唇瓣就被苏宁雪的指尖堵住,苏宁雪'不情不愿'地道:“我就勉强听你的话,真的很勉强很勉强……”
“其实我是个很喜欢出去玩的人,但你既然都说了不出去,那就不出去吧!都是为了满足你。”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苏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