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人群中立刻有两个婆子站出来,表示愿意帮忙。其中一个婆子说道:“我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曾经做过稳婆,对于接生这方面还是有些经验的,可以帮上忙。”另一个婆子也紧接着说道:“我自己生过七个孩子呢,而且现在他们都健健康康的,我也有经验。”
傅青主听了这两个婆子的话后,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对她们说:“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跟我来吧。”
两个婆子闻言,连忙点头应是,然后快步跟上傅青主,一同走进了客栈的房间里。
实际上,这种凶险程度已经超出了人力所能控制的范围,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傅青主对此也毫无良策,只能竭尽全力去应对。
他迅速吩咐客栈的伙计多烧些开水,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傅青主便站在房间门口,详细地向里面的两个婆子交代应该如何行事。
然而,随着房间里不时传出的一声声惨叫,妇人的男人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急匆匆地跑到傅青主面前,连声追问情况。
然而,此时的傅青主根本无暇顾及他,因为他正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聆听房间里的动静,同时还要不断地告诉里面的婆子该如何操作。眼看着这人跑来捣乱,傅青主心中有些恼怒,他手一挥,指向客栈门外,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出去!别在这里妨碍我救人!”
那男人见状,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也不敢违抗傅青主的命令,只得悻悻地低下头,走向客栈院内。
里面的婆子满脸愁容地说道:“大夫,孩子恐怕是不行了啊!”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而在门外的傅青主,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竟然没有丝毫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大人呢?”
婆子连忙回答:“大人暂时还没事。”
傅青主微微点头,然后果断地说:“那好,先保住大人的命。”
然而,婆子却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道:“可是,我们没法向家属交代啊!”
傅青主瞪了她一眼,厉声道:“交代什么?这种情况能活一个算一个!有什么事我来负责!”
此时,里面依然忙碌着,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而外面的人则紧张地等待着,尤其是那个年纪大些的事主,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来回回地踱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令人揪心的惨叫声逐渐变得嘶哑,而且声音也越来越小。突然,有一个婆子惊恐地喊道:“大人怕是……怕是也撑不住了啊!”
傅青主的眉头紧紧皱起,追问道:“孩子呢?”
另一个婆子颤抖着回答:“孩子已经快要出来了。”
随着呼叫声越来越微弱,最终完全消失,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傅青主的表情也越发紧张起来,他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汗。
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婆子的惊叫声:“孩子出来了,可是大人,大人她……”
傅青主心头一紧,连忙说道:“快给大人盖上,我进去看看!”
婆子们手忙脚乱地给妇人盖上一层床单,然后让开道路,让傅青主快步走进产房。
一进产房,傅青主立刻感觉到一股凝重的气氛。他快步走到妇人床边,俯下身去,探了探妇人的鼻翼,心中一沉——妇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傅青主来不及多想,迅速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放入开水中烫了烫,然后毫不犹豫地扎向妇人的人中、百汇等督脉之穴。
然而,等了一小会儿,妇人依然毫无反应。傅青主眉头微皱,略一思索,转头对旁边的婆子说道:“来,帮我扶一下她的头。”
婆子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妇人的头部。傅青主深吸一口气,再次将银针轻轻扎进风府穴,然后用两根手指轻轻捻动着银针。
此时此刻,整个屋子都安静得可怕,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而妇人的家属们不知何时也悄悄走进了屋子,紧张地注视着傅青主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的心情愈发沉重。就在大家都以为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只见那妇人的眉头突然微微一皱,接着轻声哼了两下。这微弱的声音虽然轻得如同蚊蝇,但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屋子里,却如同惊雷一般,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傅青主定睛一看,只见妇人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他心中一紧,连忙伸手将风府穴上的银针轻轻拔出。然而,其他穴位上的银针他并没有一并撤下,而是用食指在针尾轻轻一弹,只见那银针微微颤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针身游走。
傅青主手法娴熟,动作迅速而准确,每一次弹针都恰到好处,使得银针的刺激效果得到了进一步加强。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妇人的反应,额头上渐渐渗出了一层细汗。
经过一番行针之后,傅青主再次为妇人把了把脉。这一次,他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从脉象上来看,妇人的生命体征已经趋于稳定,虽然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但至少命是保住了。
就在傅青主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屋子里似乎多了几个人。他猛地抬头,果然看到有几个人站在门口,正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傅青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厉声呵斥道:“谁让你们进来的?不知道现在病人不能见风吗?万一出了事,你们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都给我出去!”
那几个人被傅青主的呵斥吓了一跳,有些惶恐地看着他,然后默默地退出了屋子。